肩上忽的一沉,他的思緒被拉回來,何一一把整條手帕都哭濕了,直接伏在他肩上蹭眼淚鼻涕。司離整個身子一下子僵住了,像個木頭一樣,大腦像死機了一樣,她……她靠在我肩上了!!!
雖然平時親昵地稱他“小貍子”,但是從來沒有什么親昵的動作,這是個例外!
何一一悶悶不樂:“小貍子,你說,纖塵為什么生氣啊?”司離頓了一下,畢恭畢敬:“在下不敢妄自猜測和少爺。”
何一一抬頭,還帶著淚的眼睛瞪著他,嬌兇嬌兇的,她伸手揪了一下司離的發:“你說,我不讓他知道就是了!”司離一下就心軟了,他總抵不住這小主子撒嬌賣萌的可憐可愛樣。
他想了想,說:“可能是何少爺心情不大好。”
他當然不會在何一一面前說何纖塵“壞話”,即使是實話。他可不想讓何一一傷心,于是盡力解釋何纖塵并不是討厭他,他也知道早晚會露餡,但能晚一天就是一天。
何一一眨巴眨巴眼,半信半疑:“那……那件衣服呢?”
“可能是何少爺無意中帶回來的,也可能是鶴七。”
何一一想了想:“纖塵才不會那么粗心!一定是鶴七!”
就這樣,無辜的鶴七背了個黑鍋。
司離看著她,心里不是滋味,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輕而易舉幾句話就能讓她開心起來,太好騙了,又或者說,太傻了…………
何一一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下推開了他,有些驚訝:“我怎么靠你身上了?!纖塵要知道的話會生氣的!”
一下子推開,肩膀一下輕了,心頭也一下空落落的,聽到她無心的話,司離一側的手驟然收緊,指甲陷入掌心,疼痛感讓他平靜心情,他合禮儀的笑笑:“說的也是。”
可是……那家伙又關心過你幾次…………
。。。
冬天是賴床的季節,謝時一覺睡到上午,早飯更沒有吃。
半夢半醒一陣后,她才悠悠轉醒。嘶——嘴角怎么有些痛?
謝時又忽然想起昨夜那個吻,一瞬間像有什么東西在腦子里炸開一樣,她瞪大眼睛盯著房梁,臉越來越紅,心跳也開始加速。她羞得用被子蒙住頭,在榻上滾來滾去,像成了精的白糕點一樣扭著。
楚墨辭輕悄悄的進來,正巧看到這一幕,小吃一驚,又強忍著笑,悄悄的到了床榻邊,一巴掌不輕不重的拍在瘋狂扭動的被子上,被子被猛地掀開,謝時頂著亂蓬蓬的發吃驚地看著他,良久才憋出來一句:“你……干嘛打我屁股……?”楚墨辭愣在了原地,忍不住笑出了聲:“我還以為是你的頭……哈哈哈...”謝時也氣得笑了起來。
“師傅∽阿時嘴疼。”她眉眼帶笑沖他撒嬌,楚墨辭耳尖有些發燙:“那……怎么辦?”“師傅親親就不疼啦!”謝時又笑了起來,抬著頭看向他。
楚墨辭頓了一下,勾起一抹淺笑,捏住她的下巴便彎下了腰,謝時也沒料到他會這么干脆,立馬閉上了眼。
“邦!”“嗷!”
想象中的親吻還沒有到來,光潔的額頭便被他彈了一下,謝時立馬捂著額頭,一臉委屈樣。
楚墨辭笑著責備:“不害臊。”
她撅著嘴:“我喜歡師傅,師傅也喜歡我,親一下而已,害什么臊嘛...”
楚墨辭無奈的嘆了口氣,坐在榻邊,謝時立馬往外挪挪,臭不要臉的抱住他胳膊。她只穿了里衣,楚墨辭怕她著涼,把被子向上拉了拉,覆到她身上。
“今天初一了。”
“嗯。”
“江明月初四訂婚。”
“嗯。”
“什么時候去想好了嗎?”
“還沒有,干嘛去這么早?師傅不想和我多呆一會兒嗎?”她故作不悅,
楚墨辭揉了揉她的頭:“這是訂婚宴魚目混珠,阿時要謹慎些。”
“有師傅在,我怕什么?”她笑道,“不過,怎么魚目混珠?”
“我要參加宴會的消息定時被放出去了,我去你也去,有心人定會尾隨而至,那些王族大臣暫且不說,仙門也一定會有人去,魔族一向喜歡湊熱鬧。”
“他們沒有請柬怎么進?”
楚墨辭笑了笑,不說話。別說只是一個小小的請柬,那些居心叵測之人把房子掀了都不是難事!
見他不說話,謝時自討無趣,“好吧,好吧,我會小心的,師傅你也別被別人勾了魂啊,我聽明月說皇宮的舞姬個個貌美如花。”
他無奈的笑笑——別人貌美如花管他什么事?能入他眼的,唯你一人而已。
。。。
皇城。初三
“糖葫蘆嘍——”
“紅燈籠哩——“
“首飾花勝便宜賣了——”
“年糕點心——”
“師傅,我想要那個。”謝時興沖沖地指著一個年糕攤,
“姑娘要幾斤?我們的江南軟玉糕可好吃了!”那小販也是熱情,也不管人家要不要,就先包了五六塊。
楚墨辭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糖葫蘆:“還吃的下嗎?”說完便要給錢,謝時有些郁悶地拍了拍肚子:“應該還可以吃的下吧……”
話還沒說完,那年糕已經買了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