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可憐
- 若水明川
- 莊白水
- 2126字
- 2019-08-25 18:41:17
一陣凌厲的風,徑直吹開了窗戶,一個艷麗的身影在我面前緩緩踱步,只是看到我的一瞬間,女子驀地怔住。
“怎么是你?”
我趴在床上撐著腦袋看向面前花枝招展的花千樹,才覺得好笑,悠悠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只是抬手時袖口沾上了一絲血色,我皺了皺眉,“怎么不是我?這是我的房間,不是我是誰?還是你來找誰?”我現(xiàn)下已經(jīng)恢復法力,無所謂怕一個狐貍精,倒是生了一些捉弄她的想法。
花千樹額角摒出一絲冷厲,笑了笑,紅色的唇嬌艷欲滴,開口五分魅惑“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那就怪不了我了。”她十指幻化成利爪朝我襲來。
我面色不改,只想她到了眼前再給她一點顏色看看,剎那間,花千樹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飛了出去,我才起身,深深嘆了一口氣,指尖一挑,朝著花千樹的方向勾去,一柄鋒利的劍落在花千樹的脖頸處,劍尖適時的挑斷了她的一縷發(fā)絲,我冷冷的注視著躺在地上一臉詫異和痛苦之色的花千樹,見了這一張臉,若我是個男子就必定會憐香惜玉,但是可惜,我不是。
“你…你,你究竟是誰?”花千樹被剛剛那看似不起眼的一彈壓倒在地,盯著我的眼睛,好像看出了一點什么端倪一樣的開口。
過了這么久,也總算輪到別人來問我是誰這么愚蠢的問題,我也只好大發(fā)慈悲的告訴她。
“歸婼。”朱唇輕啟,緩緩吐出兩個字,卻像是一顆重石落在的沒有波瀾的池水里,一擊擊出千層浪。
“你是歸婼?!”花千樹猶如雷劈的表情在這一張絕色美艷的臉上顯得及其格格不入,她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一樣,言辭一頓,回想片刻,卻又突然開口:“你是魔界女君!?”聲線顫抖。
我撇了撇嘴,這下是什么意思?剛剛不是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嗎?我都不知道,過了幾百年,原來魔界女君的名號也和那無極墟上神的名號一樣好用,我一只腳踩上旁邊的板凳,一邊抓緊時間開口詢問:“你是青丘的?”
花千樹全身僵直,我作勢將手上的劍再向她的脖頸出探了探,“是你血洗了石溪?偷了白澤圣物?”我的眼神落在面前之人的身上,我能感覺花千樹打了一個寒顫,“說話。”
我算算時間,花葉姜大概已經(jīng)察覺到了我這里的異動,只怕現(xiàn)在也在往這邊來,哪像到花千樹剛剛張了張嘴,背后卻想起了一個聲音,我回頭一看,地下倒著的花千樹突然變卦,一手擋開我的劍,飛快地順著大開的窗戶逃了出去。
“阿婼,你沒事吧。”賀昭姍姍來遲,看了我一臉黑線的樣子,欲言又止。
我氣不打一出來,這個缺貨,沒事又來瞎攪和什么?抬頭卻又看見了他眼角因為昨天晚點想要來救我時掛的彩,又咽下了這一口氣,而在他之后,花葉姜好死不死的出現(xiàn)。
我揉了揉滿頭亂發(fā),拿劍指著花葉姜叫:“花葉姜,你還可以再來慢一點嗎?”
“有妖物?”花葉姜后知后覺的開口,我一時語塞,有啊,現(xiàn)在跑了,我有什么辦法,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
我上前一步,直接跨坐在了剛剛那一張被我一踩再踩的板凳上,開口將剛剛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結合花葉姜來時的原因,我們得出了一致的結論,花千樹就是白澤要花葉姜找的叛徒,但我并沒有告訴他戮魔盒的事,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總覺得守封城沒有想象中的簡單。
“昨夜是時郁?”我不太確定,只覺得那一抹白色的衣角像是一場夢境,顯得尤其不真實,花葉姜卻點了點頭,表示就是時郁“那他人呢?”我疑惑的抬頭,只對上賀昭仿佛吃了屎的表情。
“你怎么了?”我開口問。
花葉姜作勢也帶著一臉深意的看向此時此刻,顯得及其反常的賀昭,轉頭一臉壞笑“小阿昭啊,說說看,你們兩個昨天晚上去哪了?”我聽的不太明白,又看向花葉姜疑惑的開口“昨天晚上?發(fā)生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嗎?”
賀昭聞言,黑著一張臉,直接推了門回了自己的房間,直到他轉身的那一刻我才發(fā)現(xiàn)賀昭的衣服上都是一塊一塊的口子,似乎找不到一片完好的地方。
我和花葉姜對視一眼,他卻又擔憂的開口:“阿婼…”他叫我的名字,語氣顯得不那么平常,要是放在以前,看見他這個死矯情的樣子,我鐵定罵他有事快說有屁快放,但是如今,真正對上他眼中掩蓋不住的神色時,仿佛不知道自己究竟該說什么。
“怎么了?”我十分平靜,沒有一絲波瀾的樣子,倒是叫他頗感意外。
“你…還好?”花葉姜尾音上挑,像是詢問,我看向他,最后微微一笑,回道:“我很好。”我知道,出于朋友的立場,花葉姜這只老狐貍是在關心我,只是如今實在不好去想我好不好這件事。
“哦,對了這個還給你。”花葉姜將手中的水蒼玉遞給我,這是方才賀昭給他要他給我的,我想了想,還是帶上了這一枚碧色的玉佩,其實,此刻對于恢復法力的我來說,水蒼玉也好像看似派不上什么用場了。
“你需要去長生閣見一面白硯青。”這不是疑問句,是陳述句,當初就是因為魔氣侵體我才會被白硯青那個變態(tài)強制封印法術,只是如今封印卻失了效,像是被什么東西強制掙脫開了桎梏,魔氣一發(fā)不可收拾,剛剛教訓花千樹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的發(fā)力似乎比之前強盛了不少,按理說這樣是非常不合事理的,只是為什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我突然間想到了城主府禁地里的那一顆落在我體內的光球,卻聽見一旁的花葉姜嘆了一口氣,他突然開口,語氣中是不能掩飾住的擔憂:“賀昭說,是元神,是黎滄僅存的元神之力,激發(fā)了你體內的魔氣。”
我驀地怔住,半天才聽見花葉姜在叫我的名字,抬手,手心已經(jīng)被我抓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一滴滴刺目的殷紅落在了衣襟上,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