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彼此間只剩下清淺的呼吸聲和輕弱的微風聲。兩人因為這句話，徹底沒了交談。

君寧偏頭看了看他，心里有著淡淡的嘲諷，明明知道自己對他無心，卻偏偏還要問，這是存心找虐嗎？

秦聿將頭埋進君寧的脖頸里，努力嗅著她身上的氣息，使自己平靜下來。

他在期待什么？他在期待阿寧心里有他，處處念著他，時時舍不得他。

可是，他不能說。他要是說了，必然會得到阿寧說的一些他不想聽的話。

于是在君寧側臉落下一吻后，低低道：“阿寧，我走了。”

等到再也聽不到秦聿的腳步聲時，君寧轉過身來，臉上表情復雜。

她也不知道她如今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

“你可聽說前些日子霧靈山的一位姓安的姑娘。”皇上端坐在龍椅上，俯視著站在下面的秦聿。

秦聿冷漠的站在那，面色冷凝，“聽說過。”

這事鬧的整個玄云大陸都知道了，問他這個問題是何意？

“那你可查出她是什么身份？”

“沒有。”

皇上沒說話，看著秦聿皺著眉頭深思，略顯渾濁的雙眸閃爍著精光。

“你已經二十了，也該議親了。”皇上笑著。

秦聿不作聲，像是不屑理會。

“沈相家的嫡女沈書池和你倒是般配。”看到秦聿如此態度，皇上有些生氣，但到底沒有表露分毫。

沈書池也是才名在外，不論是家世，學識還是容貌和他都相配。這也是他早已內定的兒媳，如今告訴他，也只是通知他罷了。

秦聿嘴角勾起涼薄的弧度，眸底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諷刺，“你盡管賜婚，我是不會娶的。”

“混賬！”皇上一掌拍在龍椅上，額頭青筋暴起，儼然是怒極了。

秦聿直接轉身離開，一句話都不多說。

“你給我站住！”皇上怒吼。

大殿里所有的宮女太監都退了下去，唯有貼身伺候的劉公公在這，如今也低垂著頭跪在那里。

秦聿的腳步停下來，卻沒有回頭，“我是不會娶她的，你要是不想事情到最后太難看，就歇了這份心思。”

“我若想賜婚，難道你還要抗旨不遵嗎？”皇上怒極反笑。

“你大可試試。”留下這句話，秦聿大步離開。

他才不想和這糟老頭在這說些無關緊要的話，他要回去找他的阿寧。

“逆子！”皇上顯然是氣恨了，微微喘著氣。

“皇上別氣，氣急傷身，保重龍體要緊。”劉公公連忙上前拍著皇上的后背，輕聲勸慰。

“這個逆子，當真是翅膀硬了，現在朕都管不了他了。”皇上有些懊悔也有絲絲的贊賞。

劉公公跟在皇上身邊那么久了，對皇上的心思還是能夠揣摩一二的，當下立即道：“太子殿下還是敬重陛下的，今日所為也不過是聽到皇上要賜婚，有些震驚罷了。”

看了看皇上緩和的臉色，繼續道：“指不定太子殿下不喜歡這沈家嫡女，心里已經有了心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