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長老和那個“少年”的交談自然引起不少人的關注，但都沒看出什么端倪來。

因為鐘長老和那個“少年”聲音都很小，且外人也沒看出鐘長老對“少年”的謙卑之色。

只以為鐘長老或許是覺得那個“少年”有什么特殊之處，要親自過問。

只有江澈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那個女扮男裝的“少年”身份或許不一般。

不過隨即江澈又淡然一笑，這“少年”即便身份不一般又如何？

這座江湖，同輩之間或許有武功高出江澈之人，但在身份上，江澈從來就不怵任何人。

秦霄然將江澈的神態看在眼里，然后瞧了瞧鐘長老旁邊的那個“少年”，問道：

“師兄，你認識那人？”

江澈本已不欲理會，可轉而想起自己現在的身份是江流兒——蜀州一個小商販之子，不是拜月神殿的少殿主，于是耐著性子對秦霄然道：

“不認識。”

這么多人關注下，江澈不太想給蜀山弟子以及長老留下一個“恃才傲物”的形象，以免影響自己之后在蜀山劍派內的運作。

“哦，那師兄你是擔心那個人的資質超過你？”秦霄然猜測道。

看鐘長老的樣子，也不像是在為難那個“少年”，秦霄然便猜測鐘長老可能是因為發現那個“少年”資質很好，要單獨測試。

江澈搖搖頭。

“也是，想來這次測試也就師兄你的天資最高了，都測試了這么久，也還只有師兄你是甲等天賦，想來其他人是都不如師兄的。”

小胖墩兒話一說完，江澈便在心里暗道了聲“要遭”。

十一二歲的少年聲音本就比較大，且秦霄然又稍顯肥胖，說起話來，中氣十足。剛剛那番話，怕是周圍人都聽見了。

果然，周圍人看向江澈和秦霄然的目光一下子都變得不善起來，在心里暗自與江澈和秦霄然劃開了一條界線。

雖然江澈的天資比他們高是事實，但也不代表有人樂意聽到秦霄然的這番話。

大家都處于生命中最美好的年齡，人生才剛剛起步，憑什么只靠一次測試，便說自己不如別人？

見此，江澈心中生出怒意，對秦霄然低喝道：

“你給我閉嘴！”

以江澈身份，自然不在意周圍人究竟愿不愿意與他為伍，但沒人想被他人平白無故的為自己樹敵。

秦霄然一怔，對江澈態度的轉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神經大條，沒有發現周圍的氛圍已然不對，還為剛剛拍了江澈馬屁而暗自得意。

秦霄然懵懂地看了眼江澈，然后又瞟見周圍人的目光，這才反應過來，知道剛剛自己應該是說錯話了。

想道歉，可看到江澈臉色冷漠的樣子，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如何出口，只能獨自郁悶。

......

另一邊，鐘長老和“少年”也終于交談完畢。

鐘長老帶著“少年”施施然走回原地，把孫大山和趙年叫到自己跟前，指著“少年”，對孫大山和趙年附耳，小聲吩咐了半晌。

孫大山和趙年聽完后，都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兩眼那個“少年”，但也沒有過多詢問，紛紛點頭應答道：

“是。”

不一會兒，江澈等人便聽到趙年喊道：

“洛天一，骨齡十五，資質，甲等！籍貫，蜀州蓉城！合格！”

這一下，周圍的人又是一愣。

“嗡～”

隨即，人群中響起低低的竊語之聲。

“第二個甲等資質了么？”

“唉……”

“......”

有人看了看自身，發出嘆息，終歸是有些遺憾和羨慕。

那個“少年”，洛天一，也似剛剛江澈般，根本沒有在意周圍人的目光，只是昂著小腦袋，有些得意洋洋地走向江澈。

“哼～”

“怎么樣？沒想到我也是甲等資質吧！”

“我跟你說，不要以為你有點錢、有點天賦就覺得很厲害！我還有更厲害的你不知道呢！”

洛天一走過來，便忍不住向江澈挑釁道，她非要殺殺江澈的銳氣不可，最好能氣死江澈最好！

她可是早看不慣江澈那一副氣定神閑、信心十足的樣子了。

“哦？是嗎？”

江澈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洛天一，目光在洛天一胸前駐足了一會兒，笑容更加玩味。

“呸～流氓！”

洛天一看到江澈目光，啐罵了一聲，不過這次她倒沒有作出嬌羞之態。

自己女兒身雖然被江澈看出來了，但自己的隱私部位卻用裹胸布隱藏了起來。所以她非但沒有躲避江澈的目光，反而還挺了挺胸，目光直視江澈。

“喂，你什么人啊？說話就說話，干嘛要罵我師兄？”

江澈旁邊的秦霄然聽到洛天一的辱罵，當即吼道。

秦霄然的大嗓門兒，讓洛天一的目光調轉過去，瞧了瞧秦霄然，看秦霄然一副暴發戶樣子打扮，當即便忍不住笑出聲來。

“噗嗤～”

“你笑什么？”

秦霄然伸出小胖手，指著洛天一，臉色漲紅，有些氣急敗壞。

“我沒笑什么。反倒是你，我和別人說話，你插什么嘴？”洛天一滿臉戲謔道。

長這么大，除了方才在江澈面前丟了一次人外，洛天一和人斗嘴還從沒有輸過。

“我不管！反正你罵我師兄就是不行！”秦霄然反駁道。

江澈忍不住看了眼秦霄然，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和秦霄然關系這么好了。

沒記錯的話，他們應該才剛剛認識。

“切～”

“你知道什么？懶得和你這種小屁孩兒扯。”洛天一翻了翻白眼兒。

“你......”

秦霄然憤怒，揚起拳頭就要揍向洛天一。

“好了。”

江澈抓住秦霄然的衣領，將他提溜了回來。秦霄然是不可能近洛天一的身的。

雖然洛天一一身武功隱藏得很好，但江澈還是察覺出了她體內隱約流動的內力修為，約莫在武道第三樓——氣海境后期的樣子。

秦霄然湊過去只能丟臉。

江澈盡管很煩秦霄然，覺得他話多，不過秦霄然這次到底是為自己“鳴不平”。

“哼～這次就給我師兄一個面子，放你一馬！下次你可沒有這么好運了！”

被江澈制止，秦霄然也不好再出手，只得放狠話道。

“哎喲？口氣還挺大？那我等你啊！”洛天一挑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