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林子的松樹大多為紅松,在深山。
村里人有撿松子的習慣,但只會在外圍,不會進深山。
是以,深山里的松子都是動物的。
可小動物們又能吃多少松子呢?
于是,無人采摘的情況下,很多成熟干裂的松塔會陸續地從樹上脫落下來。
夏知許運氣挺好,撿的幾個松塔都有松子,就是剩的不多,每個只兩三粒的樣子,不過品質很好,每粒松子都十分飽滿,看著胖乎乎的。
磕開外面的硬殼,松子仁的清香撲鼻而來。扔到嘴里一嚼,是真正的滿嘴留香,又油而不膩,好吃的緊。
她磕的正香,忽然一樣東西從天而降的朝她砸來。
走在她后面的五哥見此趕忙提醒她小心,但已經晚了,腦袋被砸了個正著。
“哎喲——”夏知許捂著腦袋朝上看,就見高高的松枝上站著一只有著蓬松大尾巴的紅魔松鼠,烏溜溜的大眼睛正好奇看著她。
聽見動靜轉頭看過來的人就笑,“還以為咋了,原來是個松鼠。”松鼠在他們這個地方屬于常見生物,除了小孩兒見到松鼠會表現出驚奇和喜歡,大人們則是情緒都不會波動一下。
再者,松鼠這種小動物警惕心強,又生活在樹上,想抓也抓不到,相比能吃的野雞兔子,大家伙對松鼠是真的五感。
所以,見是毫無威脅性小松鼠的眾人又收回視線,繼續未完的行程。
“走了,爭取中午之前趕到南洼子。”見夏知許盯著那只松鼠舍不得走,六哥拍了她一記,催促道。
“哦。”夏知許應了聲,跟著大部隊趕路。
走到半路,飄起了雪,雪還挺大,不到半個小時就將天地間渲染成銀白,視野所及,全是一望無際的林海雪原。
快要接近南洼子的木楞子屋時,領隊的夏大伯和顧大伯招呼了幾個人,“不能空手過去,那里啥吃的都沒有,我們去弄點吃的。”
說著,就和那幾個出隊伍的人離開。
剩下的人繼續前行。
夏知許見此就問六哥,“大伯他們去哪弄吃的了?”
“林子里到處都是吃的,你就別操心了,跟著繼續走。”
吃的確實多,夏知許他們到了南洼子剛把屋子打掃干凈,又將火堆升起來沒幾分鐘,大伯他們就一人拎著幾只野雞野兔回來了,野雞爪子有傷,野兔倒是完好無損。
為了應付北方的寒冷,林中的毛茸茸早早就換了一身皮毛,兔子也不厲害,身上的皮毛油光水滑看著溫暖的不行。
“皮毛不錯。”既是廚子又是殺豬佬的劉三伯拎起一只兔子摸了摸,就拿了工具開始麻利的殺兔剝皮。
野雞不用他管,有夏大哥他們處理。
夏知許對這血忽淋拉的場面沒興趣,準備去旁邊看看周圍的環境,一個松塔突然砸了過來,她抬頭一看,就見一只松鼠站在枝頭看著她。
蓬松的大尾巴,白色的肚皮,耳朵尖的毛很長,以及那一身像錦緞一樣油光水滑的紅色皮毛,這不是一開始拿松塔砸她的那只紅魔嗎?
居然跟到了這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