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從狐七房里出來后,整個人的神情都不一樣了。
一出來就看見龍玥兒站在夜辭身邊說著什么,夜辭看見她出來便朝她走來,走近才發(fā)現(xiàn)她的臉色煞白。
“你怎么了?”他朝她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額頭。
白汐看著眼前俊逸的男子,腦海中又響起龍玥兒說的兩人已有婚約。
在他的手觸碰到之前,白汐擋住了他的手,隨后她又極其驚慌失措的退遠了些。
她的額間碎發(fā)已被冷汗打濕,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夜辭不知所措。
“白汐,你怎么了?怎么出了這么多汗?”
他越是關(guān)心,白汐覺得心口處越疼。
見他還要往前,她便接著后退。
“君王殿下,你不要再走了,你離我遠些!”
夜辭聞言停下了腳步,只是沒有遠離,她這幅模樣要他如何遠離?
兩個人的聲音引起了不遠處青沐的注意,青沐一眼便看出白汐的不適,他二話不說就朝她走去,站在她的身邊輕聲道:“小汐你怎么了,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了?!”
青沐說著眼神凜冽的看著夜辭和龍玥兒兩個人,龍玥兒到底還是忌憚他往夜辭旁邊挪了挪。
“沒有,沒有人欺負我。只是我有些頭暈罷了。”
白汐防止自己暈厥,順勢抓住了青沐的衣袖。
夜辭諱莫如深的目光從她抓著青沐的手上閃過,轉(zhuǎn)過頭一言不發(fā)的走出門去。
看著他離去,白汐本能的想要追上去,然而剛邁出去的左腳又連忙收了回來。
因為龍玥兒追出去了,她畢竟是和君王殿下有婚約的人,也應(yīng)該由她去追隨。
想到這兒,她的表情透露出苦楚。
看著她如此神傷,青沐抓過她的右手,白汐不明所以。
他看似不經(jīng)意實則故意在她手腕處探了一番,頓時神色一緊。
“怎么了?”白汐問道。
青沐立刻恢復(fù)情緒,淡然道:“沒什么,我送你回房休息休息吧。”
白汐被青沐扶著回房,青沐貼心的為她關(guān)上門,前一秒還在微笑,關(guān)上門的瞬間他的臉冷了下來。
情根!她竟然有了情根!
五百年前與他在一起時,那時他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情根,到最后他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喜歡自己還是別的感情。
如今她竟然有了情根,原來她是會有情根的,也就是說她根本不愛自己,反而愛上的是這個地界君王。
那當(dāng)年與他又是什么,都是假的嗎?
難道一切都是他一廂情愿?
青沐思索著,一拳砸在了門框上。
不會的,白汐是他的,誰也不能搶走。
夜辭并沒有走太遠,他有些想不通為什么不論他做了什么,就是比不上青沐。
五百年前就被他捷足先登,沒想到重來一世,他還是不及他在白汐心里的位置。
一想到她剛才那般拉著青沐,對他就叫他離遠些。
白汐本君到底哪里不如青沐?!
他氣的施法將旁邊那株大樹劈倒,伴隨著咚的一聲,大樹應(yīng)聲倒地,巨響驚動了眾人,白汐和爵都還有青沐三人都沖了出來。
幾人都看到了旁邊大樹的慘樣,但幾人深知方才的這巨響根本不可能是這株大樹發(fā)出的。
“人宮出事了!”
白汐指著遠方說著。
眾人紛紛看去,不遠處人宮上空正沖出一道金光柱,光柱直沖云霄。
“那是什么?”爵都不知為物,他沒有見過。
但白汐見過,早前花靈體內(nèi)曾顯現(xiàn)出的金光就是這個,她神情緊張。
“那人皇定是等不及了,花靈有危險!”白汐朝著他們說道。
“魔靈石?”青沐反應(yīng)過來,得到了白汐肯定的回答。
“他定是想借著婚禮,眾目睽睽之下催動魔靈石給縛靈袋靈力,穩(wěn)固他人皇的地位,這恐怕才是他成婚的真正目的。”
“你說的是承載魔氣的魔靈石?那還等什么我們得趕緊救她!”夜辭顧不得許多話音剛落就朝著人宮方向奔去。
白汐走之前看了一眼地上的大樹,又看了看夜辭已經(jīng)走很遠的身影,他是在生氣嗎?
所有人都離開了,她回到房間施法將狐七變回了原型,接著抱起它就跟了過去。
果真如青沐猜測那般,人皇試圖催動花靈體內(nèi)的魔靈石。
方才那些金光就是縛靈袋與魔靈石相反應(yīng)所迸發(fā)出來的金光。
而天帝云亦天則被綁在邊上,他那里清晰可見臺上的一切。
花靈身著紅嫁衣,此刻已經(jīng)被縛靈袋的妖力升往半空,又因為體內(nèi)的魔靈石,她痛苦的哀嚎著……
云亦天看著她如此痛苦,萬分想要掙脫束縛去救她,奈何無半點靈力,他就那樣掙扎著,無能為力。
昨日她還來牢房幫助他逃獄,他卻救不了她。
“阿桃~”他看著花靈輕喚了一聲。
“你們都叫我花靈,所以我覺得我應(yīng)該來救你,怎么樣你才肯離開?”
這是花靈來到牢房同他說的第一句話。
“我不會離開,我要找回我的阿桃。”
“可你為何找我?我的記憶里從來沒有花桃這個人,你又如何能通過我找到她?”
“或許等人皇殺了我,她就會出現(xiàn)吧。”云亦天揚起嘴角笑說道。
“阿桃她最不可能看見我受傷了。”
花靈聽后惱了。
“你真是可笑。如果真如你所說,你在大殿上受傷時她就該出現(xiàn)了,你這又是怎么想的。”
“若你走出去,你就可找一個沒有失憶的人打聽,那才有機會!”
“花桃是你心悅之人嗎?你這般想死在這里,在我看來,你并不愛她。”
“別再說了。若你跟我一起離開,我就聽你的。”
云亦天一番話讓花靈愣住,她甚至在想如果她是花桃那該多好,那樣眼前這個男人也就不用奔波涉險。
可惜,兩人計劃失敗,被人皇重新抓了回去。
“你既然要跑,那本皇明日就同你舉行婚禮!”
他身為一介天帝,卻沒能保護好想要保護的人,這是第二次了……
花靈越來越痛苦,她感覺靈魂像是在被火烤,又感覺自己的臉正在被撕裂。
伴隨著她的喊叫,她本來燙傷一樣的臉正慢慢撕裂開,最后浮現(xiàn)出另一張面容……
“她的臉……”
白汐遠處喊了一句,眾人看過去,夜辭一瞬間恍然大悟。
“怪不得之前總覺得她很熟悉。”
“是誰?是誰?”白汐聞言湊了過來,兩人完全忘記了之前的不快。
“花界桃花仙子花桃,花卿九的唯一徒弟,也是我?guī)煾纭币罐o說著朝著云亦天的方向看去。
云亦天也發(fā)現(xiàn)了花靈的變化,他早已流下淚水,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臺上的人兒。
她果然是花桃,之前天界天牢里他就探到了,只是他不明白花桃為何裝作不認(rèn)識他。
“她真美啊。”白汐看的呆住。
“早聽說三界最美的就是花界花桃仙子,這傳言可真不是假的。”爵都也沒見過花桃,今日也是第一次見,他向白汐解釋道。
“救人!”
夜辭一聲令下,她們幾人從房頂上一躍而下。
所有人都沉浸在花靈的美色里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夜辭很輕松的就施法打倒了云亦天身邊的守衛(wèi),又施法弄斷了鎖住云亦天的鐵鏈。
云亦天一下體力不支向地上倒去,夜辭眼疾手快扶住他,云亦天借助著夜辭的力量費力的站起來。
周圍人皇部下紛紛回過神來朝著他們殺來。青沐和爵都瞬間沒入打斗的人群中,龍玥兒也加入了斗爭。
境域中的人很多,白汐也想加入進去,奈何懷中還有狐貍,她低頭看到狐貍懨懨的半睜著眼。
她最后將狐七放在一個角落,看著它微微睜開了眼。
“狐七,你且先在這里等我,等我們打完回來帶你離開。”
她認(rèn)為狐七聽到了她的話,摸了摸它的頭才離開。
人皇看到下面的人打作了一團,又仔細看了看,發(fā)現(xiàn)又是那伙人,還救了天帝。
他的手下根本不是夜辭他們的對手。
眼看著幾人朝著他這邊而來,他看了看縛靈袋又看了看飛在半空的花靈,縛靈袋的魔力應(yīng)該也有了五成,足夠了。
他一咬牙,將手中的縛靈袋拋向空中。
“你們都去死吧!”
他準(zhǔn)備將這伙人一網(wǎng)打盡。
“快躲開!”
云亦天知曉他的用意,連忙喊夜辭幾人躲開。
可夜辭他們已經(jīng)走到跟前,也根本沒有地方可躲。
他們都要被吸走靈力了!
縛靈袋散發(fā)出更強大的光來,下一秒向著他們各自的方向投來金線。
“不要被金線纏住!”云亦天在遠處提醒道。
幾人聽后奮力躲避。
可花靈體內(nèi)的魔靈石還在給它輸著魔力,它魔力只會越來越多,他們終究會躲不過去。
一條金線朝著白汐正面襲來,她愣神之際,金線被一道白光打了回去。
“躲我身后!”
夜辭沒有回頭,揮舞衣袖替她擋住四面射來的金線。
最后青沐,爵都和龍玥兒相繼被金線纏住,都被縛靈袋吸收著靈力動彈不得。
夜辭的體力也快耗沒了,最終也被纏上金線,即使這樣,他仍然擔(dān)憂的回頭看向白汐。
沒了夜辭的守護,她也被金仙纏住中了,白汐奮力掙脫卻無濟于事。
“別掙扎,它會越纏越緊。”
聽到夜辭的提醒,白汐便沒有再動了。
所有人都被縛靈袋吸收著靈力,人皇笑看著這一切。
“天帝又如何,神仙亦如何?到頭來還不是要被這縛靈袋束縛,哈哈哈哈。看來,我很快就能離開這暗無天日的境域了!”
人皇抽出旁邊手下的一把劍,就這么扔向了花靈。
腹部猛然中了一劍,花靈嘴角淌出血來。
“你這樣的惡人妄想離開這里!”云亦天恨不得用眼神殺死眼前這個老頭。
“哈哈給,只要殺了她,縛靈袋就能擁有更多魔力了,我怎么出不去?”
“魔靈石再現(xiàn),魔頭現(xiàn)世。人皇,你以為你真能統(tǒng)領(lǐng)這個世界嗎?”夜辭出言提醒道。
花靈意識逐漸模糊,她的手漸漸垂了下來,突然感受到身后有了倚靠。
“阿桃,不要睡。”
云亦天的聲音傳來,花靈又再次睜開眼,看到自己被云亦天摟住,而云亦天正用靈力替自己療著傷。
“你居然還有靈力!”人皇驚恐的看到飛上半空的云亦天。
他只好把目標(biāo)又放在縛靈袋上,想收回縛靈袋,他沒想到的是縛靈袋此刻卻不聽召喚。
花靈突然又開始了痛苦哀嚎,整個身子從云亦天懷中升起朝著縛靈袋飛去,云亦天反應(yīng)過來,連忙伸手抓住她。
而另一邊白汐此時也覺得身體發(fā)生了變化,她竟然也雙腳騰空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