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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程家信與小酒鬼

  • 天官決
  • 末軒閣w
  • 3345字
  • 2019-06-14 12:12:00

在皇城的至軒轅憂愁去哪找返生之人。

而遠在縹緲峰的程采在憂愁那該死的選妃。

“大師兄別攔著我!我馬上下山去砍了那糟老頭子!他是不是腦子有毛病?憑什么讓我入宮?”

程采一身紅衣,長發利落地扎在腦后,露出纖細的脖頸。

她手里捏著一團紙,額上青筋跳動。

程采說的糟老頭子,是她親爹,程巍。

官長竺正死死拽著程采的胳膊,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一直沒聯系的程家不知道腦子抽的什么風,居然飛鴿傳書,告訴他們,要程采入宮。

程采五歲入天官府,十幾年來,程家未曾來信,直到今天。

官長竺無奈道:“你氣勢洶洶地去了還真能砍你爹不成?”

官長竺是天官府大師兄。

師傅正在閉關,長老不管事,師弟師妹們的事情都得他來管著。

官長竺松開程采,伸出手掌,示意程采將揉成團的信紙給他。

程采瞪著官長竺,氣呼呼地將紙團塞到官長竺掌心里。

隨后坐了下來,給自己灌了一口冷茶,但澆不滅心里的火。

“好了,你生氣做什么?你爹上不來天官府,你不想做的事,他還能逼你不成?”

官長竺將信紙展開,壓了壓,但還是皺巴巴扭曲著。

上面寫著炎國皇帝在選妃,程采年歲合適,名字已經報了過去。讓程采收拾收拾,下山回家,準備進宮。

一封信從頭到尾,沒有關心過程采多年來在天官府過得是好是壞。

只是冷冰冰地告知程采,程家需要用到你,你給我回來。

怪不得程采會生氣。

官長竺將信紙隨手擱在一旁,給程采續上冷茶。

“別生氣了,氣壞身子還是自己遭罪,這信,你權當自己沒收到過,就此揭過。”

“不可能,我要下山,大師兄你陪我一起去,我去砍我爹,你替我把風。”

程采火氣大,此事忍不了。

她早和家里斷了聯系,家里不聯系她,她也當自己是孤兒。

誰給他們的臉面,理直氣壯地要她入宮,開什么玩笑?

官長竺扶額,搖搖頭,說道:“殺人是毀修為的。”

程采就是嘴上說說,爽一爽,實際上不會去砍她爹。

“那就借刀殺人!”程采手比劃著脖子。

“早和你說過別跟著綰綰瞎看話本,借刀殺人都想得出來,借誰的刀?”

官長竺撇了程采一眼,眼里是對程采的恨鐵不成鋼。

程采滿不在乎,又喝了一杯冷茶,清了清嗓子。

她生得美貌,近乎妖孽,生氣起來,也不影響半分,反倒增添了媚氣。

“誰和我們家有仇就借誰的刀,俗話說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

“又是綰綰教你的?”

“不是,綰綰和子敬密謀捉弄你的時候聽到的。”

官長竺皺眉,他什么時候又得罪了綰綰,而子敬又怎么成他仇人了?

他們就沒一天讓他省心的!

“別總和綰綰混一起,她鬼靈精的,什么不著調的主意都有,你也別想著下山去對付你爹,在天官府里老實待著。”

程采聽到這話不樂意了,憑什么不讓她和綰綰一起玩,和綰綰在一起可開心了。

“你最近是不是到了瓶頸期?你要是乖乖的,我就開寒洞讓你閉關突破。”

程采的眼睛瞬間亮了,她是個武癡,愛練功勝過一切。

在寒洞中練功,比在練功臺好上百倍。

她之前就想進寒洞了,但是官長竺說她還不到時候,進了寒洞可能掉修為,打消了她的念頭。

“說話算話!”

“自然。”

“那我去準備閉關,這壺松間溪你替我交給綰綰。”

程采雀躍地將腰上系的酒葫蘆解下來,遞給官長竺。

松間溪是程采釀的酒,清冽爽口,很適合姑娘家喝。

官長竺接過酒壺,看著程采走遠的背影。

她這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談到練功,便什么都不管不顧了。

操心的事還得他來,官長竺將信紙收了起來,起身帶著酒葫蘆去找綰綰。

想到綰綰,官長竺就頭疼。

這位他惹不起也躲不起,而且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得罪了她。

唉。

官長竺晃了晃酒葫蘆,朝著女院走去。

天官府很簡單粗暴,男弟子住的院子叫男院,女弟子住的院子叫女院。

不過府里只有兩名女弟子。

一個程采,還有一個便是綰綰。

綰綰是師傅最喜歡的小弟子,寵得無法無天,師傅舍不得說她半句。

若是我們對綰綰做了什么,欺負回去,她準去師傅那里告狀。

天官府里,除了綰綰,大家都怕師傅。

所以綰綰在天官府是橫著走的。

他們也不討厭綰綰,只是這丫頭片子磨人得很,讓人又愛又恨。

官長竺熟門熟路地來到女院。

女院平時就綰綰一個人住,院里種的果子樹光禿禿的,兩個鳥窩也被掏了干凈。

樹杈子上還趴著兩只大肥貓。

“綰綰。”

官長竺沖綰綰住的那屋喊道。

現在是正午時分,他摸不準綰綰睡醒了沒有。

綰綰睡覺是不分白天黑夜,也不管一天兩天。

屋里沒有動靜,官長竺又喊了一聲。

還是沒人應聲,看來還睡著,官長竺只好拿出殺手锏。

官長竺手搭在嘴邊,大聲喊道:“師傅出關了!!”

屋里傳來'砰'的一聲。

接著是各種東西摔地上的聲音,最后一顆亂糟糟的腦袋從窗戶里冒了出來。

“嗯?師傅什么時候出關的?”

綰綰迷迷糊糊地將眼神聚焦到官長竺身上,臉上不知道被誰畫了一個叉。

官長竺悠閑地站在門外,綰綰意識到官長竺是在騙她。

“長竺師兄!你又騙我!”

綰綰氣得揉了揉打結的頭發,用力關上窗戶,震得樹上的鳥窩掉下幾根稻草。

兩只大肥貓習以為常,舔了舔爪子。

官長竺默默后退幾步,手里捏著酒葫蘆,表情淡定。

房門被打開,綰綰已經擼起袖子,兇神惡煞地朝官長竺走去。

“你怎么又不穿鞋襪?”官長竺皺眉,注意到綰綰光溜溜的腳丫子已經踩在滿是灰塵的石階上。

“喏,采兒讓我給你送的酒。”

官長竺將酒葫蘆往綰綰懷里一塞,推著她回屋里。

“給我穿好鞋襪,還有衣服再出來!”

“酒?”綰綰被推著,打開蓋子,聞了聞酒香,“松間溪!我愛死師姐了!”

“小酒鬼,記得把頭發也梳梳,都打結成鳥窩了。”

官長竺嫌棄地戳了戳綰綰的腦袋,“把臉也洗洗。”

“哦~”綰綰拿著酒,心情好了許多,官長竺說什么她都乖乖聽話。

程采和綰綰都很好哄。

綰綰在屋里折騰自己,官長竺坐在院子里,任勞任怨地收拾。

每次他來,院子里都是災難現場。

本來干凈的井水,不知道誰把衣服丟了進去,看起來泡了好幾天,都有點發綠了。

官長竺看著發綠的衣服,覺得有些眼熟,越看越眼熟……

“薛綰!你是不是把我衣服扔井里了!!”

當官長竺叫綰綰全名時,綰綰知道,自己的屁股要完了。

官長竺把衣服撈出來,一一清點。

全都是他過冬的衣服,現在還穿不上,都放在衣柜底下存著。

好家伙,整整十一件,全給泡了,是想在冬天凍死他不成?

“薛綰!趕緊給我出來!”

“……”我要出去就是笨蛋!

綰綰將門窗落了鎖,抱著酒葫蘆一口接一口喝著。

官長竺把情緒壓了下來,將衣服晾在一旁,走到房門前,敲了敲門,“是我進去請你,還是你自己出來?”

“都,都不要。”綰綰晃了晃腦袋,她喜歡喝酒,但酒量不好,很容易醉。

“你說話怎么結巴了?你剛睡醒就喝酒?”

官長竺推開門,綰綰抱著酒葫蘆坐在桌子上,臉頰紅撲撲的,果然是喝酒了。

綰綰一手抱著葫蘆,一手指著官長竺,再看地上的鎖,鎖自己打開了。

她有些郁悶,忘了大師兄已經到了能控物的階段,那小鎖擋不住他。

“別,別過來,再過,過來,我就告訴,訴師,師傅去!”

官長竺沒忍住,笑了出來,綰綰小結巴的時候可愛極了,話都說不清了,還要兇人。

“笑!不,不許笑!我要告,告訴師傅傅去!”

綰綰摸著桌子邊緣,小短腿努力夠著地面,官長竺怕她摔著,過去扶她,卻被甩開了。

“莫,莫挨老,老子!”綰綰語氣豪橫,動作卻很慫,一邊推人,一邊牢牢抓著不撒手,像在撒嬌。

成功下了桌子,綰綰搖搖晃晃地朝外走,她要去找師傅。

“你去哪里?師傅還在寒洞閉關,你進不去。”

官長竺將綰綰攔了回來,搶過酒葫蘆,里面已經空了。

“整整一壺都喝了?你真夠厲害的。”

“那是!”綰綰還有些小驕傲,論喝酒,她當屬第一。

……官長竺忍著要把綰綰打死的心情,把人提溜到床上,“你老實待著,我去拿醒酒藥。”

綰綰搖頭,她要去找師傅,她要師傅!

“不許搖頭,酒醒前,哪里也不許去,不然罰你三天不許吃飯。”

“長,長竺師兄不,不會,不會餓,餓著我!”綰綰現在看官長竺有四五個。

“你看我會不會?”

官長竺拿醒酒藥前,還是不放心,將房門鎖緊,又加了一根木桿抵著門。

綰綰在屋里躺下,背上壓著個小蜻蜓玩具,不舒服地又坐了起來,拍了拍臉。

她酒量不好,易醉,但也易醒,酒氣揮發地很快。

人清醒了,孩子傻了。

怎么大師兄今天會來找她?

那些冬衣,她是準備長滿青苔后再塞回師兄衣柜,等冬天給師兄一個大驚喜。

現在計劃提前敗露,她得找下她的盟友商量一下對策。

綰綰穿上外衣鞋襪,理了理自己的鳥窩頭,隨意用手順了一下,哎呀,卡住了。

一不做二不休,綰綰找了把剪刀,把頭發剪了一大截,接下來就好梳許多,看著地上散落的頭發,綰綰也懶得管。

門被堵著,窗戶也從外面鎖死了,但是這難不倒她。

綰綰推開柜子,露出一個狗洞,這是她專門給自己留的后路,狗洞剛好夠她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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