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林芷媛抬起一只手，擋住從窗口照射進來的陽光，坐了起來。
“昨天好像是...”林芷媛揉了揉太陽穴，回憶著昨天發生的事情。
“啊，真的是...”林芷媛一把捂住自己的臉，把腦袋埋在被子里。
沒錯，林芷媛雖然很容易喝醉，但是第二天酒醒以后，她能很清楚的記得自己說過什么話、做過什么事，這或許也是一種互補吧。
“我拉著他說了一晚上的話。”林芷媛崩潰的說道，“還，還說了我喜歡他。啊！”
“這回可怎么辦啊。”林芷媛從被子里抬起頭，“萬一他今天問起來，我可真的一點面子都不剩了啊。”
在床上糾結了許久，林芷媛最終決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毅然決然地出去洗漱。
走到客廳，林芷媛并沒有看見顧軒，就連客房的被子都疊得整整齊齊，根本不像有人住過的樣子。
“難不成，他走了？”林芷媛繞了繞頭發。
“咕咕~”
“額，管他呢，先去做口粥吃吧。”林芷媛摸了摸自己餓癟的肚子，走向廚房。
廚房里，粥鍋里的小米粥翻滾著，剛剛煮好，散發出獨有的甜糯氣息，蒸汽緩緩飄散出來，漸漸布滿了整個廚房。
一個身影在這蒸汽的環繞中若隱若現，陽光從他身側的窗口照進來，為他的周身蒙上一層金光。
那人手里拿著粥勺，慢慢在粥鍋里攪動著，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微笑，在這氛圍里襯得整個人更加柔和。
“啪嗒。”
一滴淚水劃過林芷媛的臉頰，滴落到地板上，打破了這份寧靜。
曾幾何時，林芷媛的最大心愿就是一早醒來，能夠看到自己的愛人為自己煮一碗粥。
而如今，有人為她做粥，可他們卻已然不是戀人。
“你醒了。”顧軒也注意到了廚房門口的人，“桌上有一碗醒酒湯，你先把湯喝了，粥馬上就好。”
“好。”林芷媛顫抖著嘴唇，隔著蒸騰的霧氣深深地看了顧軒一眼，抹掉臉上的淚痕，轉身離開。
顧軒見此，瞇了瞇眼，嘆了口氣，“看來，想讓你主動解釋，是不太可能了。”
桌上的醒酒湯裝在一個小碗里，上面還倒扣著一個小碟子。
林芷媛拿開小碟子，一口氣喝完了醒酒湯。
許是顧軒扣了一個小碟子的緣故，醒酒湯的溫度正好，碟子上的小水珠沿著碟壁滑落到底部，覆蓋了整個碟底。
林芷媛看著那層水，出了神，直到顧軒的倒影映在水中，林芷媛才回過神來。
“看什么呢？”顧軒把粥和餐具放到林芷媛面前，“你先吃。”轉身拿過醒酒湯的碗和小碟子進了廚房。
再出來時，顧軒手里又多了一個粥碗和一碟咸菜，他將咸菜推到林芷媛勉面前，“沒跟你打過招呼，就用了你的食材，還希望你別介意。”
“沒事。”林芷媛說完拿起飯勺，低下頭，不再看顧軒。
吃著吃著，伴隨著小米粥的熱氣，林芷媛的眼淚又一次落了下來。
林芷媛就著眼淚，飛快的吃完粥，把碗放進水池，任由水沖刷著手里的碗。
“還是我來吧。”一只手從林芷媛身后伸出，顧軒接過林芷媛手里的碗，“等下，我想跟你聊聊。你先去客廳等我吧。”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好。”林芷媛輕聲應下，回到客廳。
顧軒洗完碗，也回到客廳，坐在小沙發上，斜對著林芷媛。
“關于分手的事，你，有沒有什么想說的。”顧軒看著林芷媛，開口問道。
“我...”林芷媛張了張嘴，握緊了拳頭，“你有什么想問的，就直接問吧。”
“你當初和我分手的真正理由是什么？”顧軒定定地盯著林芷媛的眼睛，“我要聽真話。不要再說什么打賭輸了之類的，我不相信。”
顧軒的桃花眼里寫滿了認真，看著這雙眼睛，林芷媛所有想好的推脫之辭，在此刻全然說不出口。
“呵，真是，一點面子也不想給我留啊。”林芷媛低下頭，咧嘴苦笑一聲，又抬起頭來，看著顧軒，“好啊，都告訴你。”
林芷媛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我第一次見你，不是在小花園，而是在涼亭。”
顧軒想到開學那天，他確實在涼亭里和一個好哥們打電話。
涼亭？難不成...
“那天，我聽到你打電話。”林芷媛說著說著又濕了眼眶，她也不管，任由眼淚流下，“你說，答應他，要找一個女朋友，一個月，分手。”
顧軒的記憶剎那間回籠，滿臉震驚，“不是，你誤會了，那是...”
“你也沒必要這么急著否認。”林芷媛打斷了顧軒的話，“我知道，你家里有錢有勢，你長得不差，學習又好，看上我這樣的平凡女孩，幾乎是不可能的。想必你也已經知道了，我帶過牙套，長得也就一般般。這些，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我不會死皮賴臉的跟著你，也不奢求你真的喜歡我。但是，我還是希望，你最后再給我留點面子，別告訴別人，尤其是，榆白哥。”
林芷媛眼淚流個不停，但是仍舊強撐起一抹笑意，好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么狼狽。
“你說完了嗎？”顧軒看著林芷媛，眼眸里說不清是什么情緒。
“說完了。”林芷媛看著顧軒的眼睛，心里越發的冰涼。
“那就輪到我說了。”顧軒坐到林芷媛身邊，掰過她的臉，讓她直視自己，“我顧軒，從來就沒有想耍過你林芷媛，也從來都不是因為什么打賭而跟你在一起的。”
“你...”林芷媛不可置信地看著顧軒，他眼里的認真讓林芷媛動搖了自己已經根深蒂固的想法，“不可能，你明明說...”
“是，我當時應該是反問了這句話，但是，我從來沒有答應過。”顧軒接道，“我覺得，這樣做會傷害到別人，但是我又確實欠我哥們一個人情。所以讓他換一個條件，最后我答應的事是，把我的那輛他最喜歡的車，借他開一個月。”
“你們的賭約，是車？”林芷媛嘴唇顫抖著，不敢相信，“不對，那次校慶的小型慶功宴，你也說了，‘約定的時間到了，不舍得也要履行’。”
顧軒聽聞，皺了皺眉，而后眉頭一松，“也虧得你還記得那么清楚。”
“那次，我是想說，不是和你約定一個月不公布關系嘛，那時候我又有點覺得，不公開也挺好的，有種刺激的感覺。讓他們自己猜去，什么時候猜到了，那種震驚的表情一定很好玩。但是答應了你，所以說不舍得也要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