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了。

既然菲奧娜已經這么說了，那就不管怎么樣都無法繼續糊弄過去了。

于是，零點了點頭道：“嗯，是啊。不過，是我自己把她藏起來的，和燈火無關。”

零還想著為自己辯解一下，但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道歉。

“抱歉啊……和你隱瞞了這件事。”

“這樣啊……”菲奧娜閉上了眼睛，右手扶著左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零又問道：“所以，你打算怎么處置艾雅？”

菲奧娜扶著手臂，閉著眼睛，沒有立刻回答。

這是為什么呢？零所知道的菲奧娜，應該是會毫不猶豫的決定將艾雅“保護”起來的那種人。

……

…………

過了很久，菲奧娜終于睜開眼睛，開口道：“我想知道，在就陰影事件達成合作關系之前，你就已經藏匿了鱗化病人嗎？那個時候……就已經？”

零無言的點了點頭。

“這樣啊……”

菲奧娜微微的松了口氣，有些微妙的似乎安心了下來。

“原來，我一直都在被騙啊。”

菲奧娜的話口吻，既沒有謾罵也沒有挖苦。如果她被激怒了的話，那倒也簡單。但是現在這幅樣子，卻讓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不過，零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雖然，在心里確實還有一些罪惡感存在著。

一開始，零并沒有想過自己會和這位漁夫的小隊長結成這么親密的同伴關系，欺騙了菲奧娜，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所以，為什么要藏匿艾雅小姐呢？你說過你的家人……所以，艾雅小姐果然還是你的戀人嗎？”

“不是。”

“那么為什么不惜冒著被我發現的危險……而且你們還住在一起？”

零嘆了口氣道：“這個啊……說來話長了。艾雅她……不是個普通的鱗化病人。”

菲奧娜微微蹙眉，問道：“是哪里……不同呢？”

“你還記得曾經那場大地震的時候，天上出現的那個奇異的霞光嗎？”零問道。

“哎？”菲奧娜楞了一下，然后露出了思索的表情，繼而搖了搖頭，“不……已經不記得了。不過，這個和艾雅小姐有什么關系嗎？”

“有的。”零有些沉重的點了點頭，“就我所知的情況，艾雅在過去已經有兩次，身上發出了和大地震那天的晚霞相同色彩的光芒。”

菲奧娜臉蛋上的困惑消失，繼而瞪了大眼睛，緊接著眼神又變得銳利起來。

“你覺得我會接受這個說法嗎？”菲奧娜一臉似乎被愚弄了的表情問。

“我知道這很不可思議。”零擺了擺手，“但是我說的都是實話。第一次看到艾雅身上發光，我也覺得是我的眼睛出現了錯覺。所以，我才會把她帶回家觀察。但是我又看到她第二次發光，所以我才不再懷疑。她真的發光了。”

“那種……無稽之談……”菲奧娜帶著一臉困惑的表情，皺著眉，喃喃自語。

零嘆了口氣，果然想讓菲奧娜相信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菲奧娜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艾雅小姐她……是根據自己的意志來發光的嗎？”

零搖搖頭道：“不知道，她本人似乎什么都不記得了。”

“那么發光的部位又是哪里？”菲奧娜追問道。

“全身……吧。”零回憶了一下，“全身就好像被光芒包裹住一樣。”

“發光的……鱗化病人……”菲奧娜又陷入了緊皺眉頭的思索。

零懇切的拜托道：“雖然欺騙你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但是，如果你還見過其他會發光的鱗化病人的例子，請一定要告訴我。”

“不，沒聽說過有這種事。”菲奧娜干脆的否認道。

“好吧。”零點了點頭，把臉扭到了那一片廢墟上，“我從前說過，我的人生就是被大地震毀掉的。失去了家人，失去了安身之所，只能在囚籠這個地方茍延殘喘，求一條活路。雖然或許是我的錯覺，但是我覺得艾雅或許和大地震有什么關聯。所以，我才把她藏在家里。”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不，但就算這樣藏匿鱗化病人還是犯法的！”

“我知道，但是我還是想拜托你，如果你一定要帶走艾雅，能不能等我找出她和大地震之間的關系后再做呢？”

“………”

“拜托了，我很需要你的幫助。我知道我這只是圖自己方便，但是這件事必須得到你的幫助才行。”

“別凈說這些好聽的啊……”菲奧娜似乎是有些泄氣了似的低聲道。

“這是我的真心話。”

菲奧娜沉默著，依然扶著自己的手臂低頭不語。

零也沒有再說些什么，該說過的已經都說了，接下來就只能看菲奧娜會做出怎么樣的判斷了。

不過話說回來，從菲奧娜的精神潔癖方面來考慮，她決定抓捕艾雅的可能性很高。到那時候，自己該怎么辦呢？選擇繼續保護艾雅嗎？還是說，要眼睜睜的看著艾雅被帶走呢？

過了很久，菲奧娜嘆了口氣，零則是緊緊地盯著菲奧娜的眼睛，希望能從里面讀出有利的信息。

“剛才……我說你一直在欺騙我。”菲奧娜的話語也感覺有些沉重，“可是，說不定，我也在做類似的事情……”

“嗯？”

類似的事情？她到底在說什么呢？零疑惑的想著。

菲奧娜繼續說道：“這幾天，我其實并不是為副隊長的事情而煩惱。雖然，這些煩惱中也包含著一些艾雅小姐的事，但是……”

“難道，還有更嚴重的問題嗎？”零皺眉問。

“是陰影的事情。”

菲奧娜說完，又沉默了幾秒鐘，才繼續說道：“陰影他……”

話講到一半，菲奧娜突然變得躊躇起來。稍微過了一會兒，菲奧娜還是下定決心了似的開口了。

“陰影他，很有可能是我的哥哥。”

“什么？”

這還真是個驚天的猛料啊，零不禁吃驚的睜大了眼睛。

陰影，是菲奧娜的哥哥？菲奧娜的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