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看看。”雪晴探著身子，把那個小紙片拿在手里，仔細的觀察起來，“先說好了，我只是看看。”

“啊，拜托了。”零無視了雪晴的傲嬌發言。

“拜托您了。”菲奧娜也鄭重的說道。

雪晴掃視著紙片上的文字或者符號，神情變得專注起來，低聲喃喃道：“嗯……這個是……”

雪晴就這樣一邊看著紙片一邊站起來，然后走到墻邊打開櫥柜，拿出了幾個小瓶子，和瓶子上刻著的字跡做對比。

“這個啊……我想，這里寫的應該是麻醉劑的制作材料和方法。”終于調查完畢的雪晴，轉過身來說道。

“材料嘛，都是一些植物的名字。制作方法寫了一些各種材料的重量、濃度和溫度之類的東西。這些都是藥劑師慣用的記號，零你應該是看不懂的吧。”

零點了點頭道：“是啊，確實一點都看不懂。”

菲奧娜這時候有些驚訝的問道：“請問雪晴醫生，麻醉劑指的是？”

雪晴回到桌邊坐下，嚴肅的講道：“麻醉劑，是在切割和縫合身體時，用來緩解疼痛的藥物。”

菲奧娜掏出了自己的筆記本，立刻開始記錄起來。

零則是有些驚訝的道：“哇哦，原來還有這種東西啊。不過……我怎么不記得自己受傷的時候有用過那種東西？”

“如果不是特別嚴重的傷勢，我是不會給你用的。”

“啊？費用很高嗎？”零問道。

雪晴搖了搖頭道：“與其說是費用高……其實是因為它和致幻劑類似，都有較強的成癮性，頻繁大量使用的話，會讓人上癮的哦。”

“上癮……嗎……”菲奧娜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了。

“沒錯，所以說，能不用就盡量不用吧。”雪晴淡淡的說。

“原來如此……”零點了點頭說。

“但是……”雪晴揮了揮手中的紙片，“這張紙上記載的配方，雖然和麻醉劑的材料很相似，但也還是有不同的地方。”

“那么請問是哪里不同呢？”菲奧娜提問道。

“不知道。”雪晴沖她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藥劑師。”

到此為止了嗎？

零閉上眼睛思索著。

“陰影”和“麻醉劑”，看上去似乎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聯系啊。

這時，翻著筆記的菲奧娜突然抬起頭來。

“怎么了？”零問道。

菲奧娜合上筆記道：“突然想起來，從前在‘陰影’剛開始活動的時候，曾經有過這樣的流言。在‘陰影’開始活躍的時候，坐落在囚籠的一個進行藥物研發的研究所被火災燒毀了。建筑的主人，似乎是某個有名的藥商。”

零想了想問道：“你覺得這事和‘陰影’有關嗎？”

“說實話，不是很確定……”菲奧娜有些沮喪地說，“不過，不管是否有關系，去調查看看總沒有壞處。”

“是啊。”

的確，沒有什么可猶豫的理由。

“好了，如果已經沒事了的話，漁夫大人就把零留在這里，然后請您出去吧。”

“喂，為什么我要被留下來啊？”零無奈的問。

菲奧娜忍著笑，給雪晴行了個禮，道：“多虧了您的幫助，我們得到了重要的線索。非常感謝！”

“別什么事都道謝，真讓人不爽。”雪晴說著，寒著臉下了逐客令，“隨便你調查也好，抓人也好，趕快出去吧。”

“是，承蒙您費心了。”

菲奧娜這種一本正經的態度，似乎就連雪晴的毒氣都無法入侵。

零覺得自己可能做不到那種地步，不過，也算是學到了對付雪晴的新招數了……

“雪晴醫生，非常感謝您的協助。”零也一本正經的鞠了一躬道。

“滾。”

……

“零老大！！！”

剛回到商店街的大路上，零就聽到一個尖銳的女聲遠遠傳來。

“這個聲音是……”

菲奧娜循聲望去，只見一個模糊的人影蹦跳著往這邊走來。

“菲奧娜對這個聲音應該挺熟悉的了吧？”零問道。

菲奧娜輕笑一聲道：“是啊，我認識的人里，基本沒有其他這么有精神的人了。”

莉莉跑了過來，一邊喘息一遍快速說道：“正好正好，我有事找你商量呢！”

“什么事啊？”

“最近艾雅一直被某位先生丟下不管，所以我想找她一起吃飯。”

“啊，可以啊。”

“嗚哇，好冷淡~”

莉莉叉著腰，噘了噘嘴道：“咱倆好不容易才聚一次，就不能對人家熱情一些嗎？！”

“好不容易……聚一次？”菲奧娜看了看零。

“別理她的傻話……”零無奈的說。

“既然零老大這么冷淡，那我今晚還是邀請艾雅去吧~”

“啊，多謝你了啊。”

說完這件事，莉莉就一陣風似的跑開了。

真是像個麻雀一樣，天天唧唧喳喳的。

“零的女性朋友還真多啊。”菲奧娜有些意味不明的說著。

“別太在意，商店街的女人大多都這樣……”零解釋道。

“那個艾雅小姐……也是你的朋友嗎？”

“嗯，算是吧。”

零含糊地說。

艾雅的事再被繼續關注下去可就遭了。

零不禁對自己的警惕感變得如此之差吃了一驚。

這家伙是漁夫，是鱗化病人的狩獵者。

無論之前合作了多少次，無論她是多么值得信賴的人，這一點都不會變。

倒不如說，就是因為菲奧娜在工作上太值得信賴，艾雅的處境才更加危險。

因為一旦菲奧娜得知艾雅是鱗化病人，就算她知道艾雅是零的朋友，也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把她“保護”起來。

絕對不能讓菲奧娜知道艾雅有鱗化病。

想到這里，零的心里不僅有了一絲歉疚。

菲奧娜對零寄予了相當大的信賴。而零卻對隱瞞了艾雅的事情，這和背叛沒有太大區別。

在剛開始合作的時候完全不在意的事情，現在在零的心中似乎也產生了某種變化。

“怎么了？”菲奧娜見零的臉色不太好，不禁問道。

“不，沒什么。”零搖了搖頭，“來吧，繼續工作的話題吧。”

“嗯。”菲奧娜清了清嗓子，“剛才提到過的藥物研究所，似乎是在市場街深處，靠近貧民區的地方。具體位置的話，問問周圍的人應該是可以打聽出來的。”

“那一帶啊……”

“有什么問題嗎？”菲奧娜奇怪的問。

“嗯，那邊屬于是‘夜幕’的地盤。”零解釋道。

“嗯？零是不能進去的嗎？”

“不，倒也不至于到那種程度。只是，不能做太張揚的事，而且在那邊恐怕就沒辦法得到燈火的協助，也沒辦法用燈火的名號來讓人配合調查了。最差的情況，就是可能會引起燈火和夜幕的對抗吧。”

“嗯……那我一個人去調查也行，他們應該還是要給我這個防疫局的人點面子的。”菲奧娜說道。

零想了想道：“不，我也去。只不過，如果到時候和夜幕的人發生沖突，就得麻煩菲奧娜你用漁夫的名號來壓制他們了。”

“嗯，沒問題。雖然我也不希望會遇到這種情況，但是我相信，防疫局的名號多多少少還是能起到作用的。”

“好。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