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桃花塢的大門打開了，燈火三人組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哎呦，真的是服了，今天也淋了一身雨。”莉莉惱怒地抱怨道。

“都怪那頭肥豬，非要這個時候……”伊麗絲一臉陰郁，憤憤的道。

紫荊拍了拍她的腦瓜，道：“背后說客人的壞話可不好哦。”

毓秀走了過去，笑瞇瞇的道：“你們來啦，快看那邊，零剛才把女孩子弄哭了哦~”

莉莉眼前一亮，一邊探頭往里看，一邊說：“真的真的真的？”

伊麗絲也有些感興趣的王麗看了看道：“哦？這可不能聽過就算了。”

三個人跟著毓秀一起走了過來，走到零和菲奧娜桌前。

“嘁，原來是漁夫啊。”伊麗絲看到菲奧娜后，態度明顯不好了起來。

紫荊又拍了拍伊麗絲，道：“好啦，惹哭女孩子跟她是不是漁夫大人沒關系。只要惹哭了女孩子，那就一定是男生的錯~這可是很久很久以前流傳下來的規則哦，零大人~”

莉莉也在一旁起哄道：“就是就是，零大人應該去我們那里買點酒給女孩子賠罪嘛。”

“喂~不要當著我的面挖我的客人啊~”毓秀摸著自己的側臉，皮笑肉不笑的瞪視著莉莉。

“唔呀，好可怕。”莉莉說著連忙躲到了紫荊身后。

零看著這幫鬧哄哄的人，有些郁悶的揉了揉頭發道：“我說啊，你們誤會了。”

“總之惹哭女孩子就要道歉的哦。”莉莉探出頭來說。

“然后去買衣服，珠寶……”伊麗絲也不懷好意的建議道。

紫荊掩嘴笑道：“零大人不用理她們兩個，衣服珠寶姑且不論，只是道個歉的話可不會少塊肉哦。”

“喂，并不是我把她弄哭的啊……”

真是的，三個女人一臺戲，大概就是指現在這種情況吧？

“哈哈哈。”

菲奧娜忍不住笑了出來。

“別光笑，你也替我解釋解釋啊。”零郁悶的說。

菲奧娜點了點頭，很正式的站了起來，解釋道：“嗯，其實并不是零的錯。只不過，是我自己想起了一些自己的事情……”

“嘁，什么嘛，無聊。”伊麗絲翻了個白眼。

“嗯，真無聊。”莉莉說著，明顯也沒了興致。

菲奧娜一愣道：“呃……好吧，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們。防疫局基本沒有女性職員，作為女性被這樣溫柔以待，真的是相當久違了。”

紫荊優雅的笑了笑道：“不，請不用太客氣。”

“這個話題先打斷一下，紫荊，今天也有雨嗎？”零問道。

紫荊點了點頭道：“嗯，可以說比上次更大呢。漁夫大人，今天需要外套嗎？”

紫荊和菲奧娜四目相對。

“不用……不，今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菲奧娜點了點頭說。

“啊呀，那就太好了。”

紫荊回頭看了看毓秀，問道：“毓秀小姐，那件外套已經干了吧？”

“沒問題了哦~”毓秀說著把紫荊的外套拿了過來。

紫荊接過外套遞給菲奧娜，道：“那么請您回去時用這件吧。”

非常精美厚實的皮衣，大概是哪個有錢人送她的吧？一看就很高級，紫荊還真舍得借出去啊。

菲奧娜也猶豫了一下，道：“這……我怎么能收下這么貴重的東西呢。”

紫荊搖頭笑道：“沒關系，我覺得肯定很適合您的。等您下次去我們店，或者再來桃花塢的時候再還給我吧。”

菲奧娜這才接過衣服，點頭道：“好，我知道了，萬分感謝。”

紫荊微笑著點了點頭，帶著兩個女孩兒去其他桌吃飯，“走啦，好女人是不會打擾情侶用餐的哦。”

………

吵吵鬧鬧的三個人離開后，零問道：“你剛才說，你哭是因為想起了自己的一些事情？”

菲奧娜想了想道：“是啊，不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菲奧娜紅著臉，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繼續說道：“父親和哥哥在夸獎我，或者安慰我的時候，總會撫摸我的頭。很久沒有被做過那種事，所以……說起來，你把我弄哭了呢。真的會買衣服和珠寶給我嗎？”

“喂……”

“哈哈，我開玩笑的。”

這還是零第一次聽到菲奧娜開玩笑。看來，菲奧娜這一次心情真的好轉了起來。

笑過之后，菲奧娜看起來心情變得好一些了，站起來道：“那么，我也該告辭了。”

“是啊，酒足飯飽，該走了。”

菲奧娜站在那里，看起來有些搖搖晃晃的樣子。

“喂，你喝醉了啊。”

菲奧娜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道：“這……這就是醉酒了嗎？啊，學到了。”

“用我送你回去嗎？”零問道。

“不，這種程度的話沒有關系。”菲奧娜說著，披上了紫荊的外套，“零，你剛才關于燈火的成員們是這樣說的吧？幸福只會降臨到看起來很幸福的人身邊。”

“嗯，是啊。”

“那么，你覺得自己是‘看上去很幸福’的人嗎？”菲奧娜問道。

“這個啊……”

雖然零平時都是很隨心所欲的，但是領并不覺得自己很幸福。

于是搖了搖頭道：“想都沒想過。明天還有工作，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吧。”

“嗯，好吧，希望你以后某天能告訴我。”

“嗯。”

菲奧娜告辭，向著雨中走去。

…………

附著在體內的液體。

促使內心亢奮不安的液體。

——殺掉。

從身體內涌出的聲音。

無法抵抗的，欲求。

理應是令人作嘔，鐵銹般的惡臭味兒。

為什么會，會是如此的……芳香？

——是殺戮。

來回往復，往復來回。

沖動——將人類——將這污穢的生物——殺掉。

心砰砰砰的跳著。

很焦躁。

很厭惡。

很絕望。

附著在內心的各種感情，混合在一起，噴涌而出。

——殺戮。

頭腦逐漸變得麻痹。

從指尖開始，自己變得不再是自己。

破壞吧，蹂躪吧，用這神圣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