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零聽到自己屋的房門打開的聲音。

“怎么樣？精神點了吧？”零看著剛剛梳洗完畢的少女問。

此時少女經(jīng)過昨晚食物的補充，和充足休息，氣色已經(jīng)好了很多，皮膚也更有光澤了。

少女小心翼翼的瞧了零一眼，微微點頭道：“是……是的……那個，毛巾已經(jīng)幫您洗好了。”

“不用在意那種小事。”

“不，您的毛巾被我這種人弄臟了，把它洗干凈是我的本分……”少女低著頭，低聲說著。

“不用對我這么恭敬。”零接過毛巾和臉盆時說。

“是……好的，對不起……”少女謙卑的開始道歉。

少女似乎是有一種不管做了什么都要道歉的習(xí)慣，難道說以前是伺候官員或者富豪的仆人嗎？

想到這里，零努力讓自己的面容變得和善了一些，很客氣的道：“不好意思了，之前可能對你有些粗魯了。你是不是有些懷疑，我為什么突然會對你這么客氣了？”

少女目光下沉，怯懦的道：“那，那個，沒有……”

雖然少女說沒有，但是那躲閃的目光顯然證明她在說謊。

果然，少女內(nèi)心對于自己還是有所疑慮的。

“嘁，果然如此啊……”

零心里這么想著，突然想起昨天毓秀說的話，于是整理了一下思路道：“其實我從前也有過很糟糕的經(jīng)歷，雖然已經(jīng)過去十幾年了，但是每次想到以前發(fā)生過的事，我心里都會覺得非常難過……”

零猜測少女的境遇一定不會太好，因此想用同樣悲慘的境遇來打動少女。不過沒有說出具體的情況，這也并不算是在騙人。

少女抬眼窺視著零，低聲問道：“您也是……嗎？”

視線剛剛對上，少女又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連忙把視線移開了。

“我叫零，你叫什么名字？”

“我……大家叫我艾雅，本來的名字……我也不是特別清楚……”艾雅低聲道。

“這不是你的真名嗎？”零奇怪的問。

艾雅搖搖頭道：“不，不是……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主人倒是換了好幾任……”

這時雪晴做完飯，端了兩杯茶過來。

雪晴把茶杯遞給艾雅，道：“一會兒開飯，先喝杯茶吧。”

艾雅接過茶杯，小心的喝了一口，有些驚喜的道：“很好喝……從小到大第一次喝到這么好喝的茶。”

雪晴挑了挑眉毛，問道：“你還懂茶的味道好壞？”

“誒？”

艾雅驚了一下，期期艾艾的道：“這個……那個……雖然不是特別懂……但是感覺還是挺好喝的……”

說實話，這茶不怎么樣，是雪晴平時做菜的時候用的。

艾雅說這茶好喝，多半是想討好自己吧？

零想了想問道：“你是第一次來到囚籠吧？”

“嗯，是的。之前都是住在上層。”艾雅小心的回答著。

上層。

卡美洛城依據(jù)地勢，分為上中下三層。

上層是聯(lián)合議會和教會的駐地，位于卡美洛最中心，最高處。同時，這里也是聯(lián)合議會的官員、教會的神官，以及一些名流和富豪們居住的地方。

中層與上層之間隔著一圈城墻，雖然不像隔離囚籠的城墻那樣高達十丈，但是也有重兵把守。

中層是一些公司、商鋪、學(xué)校和各類企事業(yè)單位的所在地，也是卡美洛最繁華的地方。

除了這些公司和企業(yè)，還有一些聯(lián)合議會的基層部門也設(shè)立在中層。

一些基層公務(wù)員、各種公司白領(lǐng)、家庭較富裕的民眾也都住在這里。

而下層是被稱為貧民區(qū)，這里沒有什么大企業(yè)，商業(yè)也不夠發(fā)達，頂多是有一些小雜貨店，小服裝店，小飯店之類的。

居住在下層的人們一般都是比較貧困的，有農(nóng)民、小公司的職員、無業(yè)游民等等……

艾雅之說她之前居住在上層，還換了幾個主人，那么之前多半是在自有權(quán)有勢的富貴人家做仆人了。

于是零問道：“你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艾雅沒有回答，只有淡淡的一個微笑。

不過就算艾雅沒有回答，零也能夠猜到。

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一直在為其他人工作來謀生，結(jié)果因為某個原因被賣給蕭小強。

雖然是有些不太走運的人生，但是從囚籠這邊的角度來看，這還沒有悲慘到令人同情的程度。

不過話雖如此，零還是決定先偽裝一下，獲取艾雅的好感和信任。

“你也很不容易。”

零說著伸出手去想摸摸艾雅的頭，結(jié)果艾雅驚叫了一聲，向后躲閃了一下。然后用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目光，渾身顫抖的看著零。

“我不會打你的。”零說道。

艾雅低著頭，低聲道：“是……對，對不起……”

看到艾雅嚇成這樣，零也大概明白艾雅一直以來究竟受到了什么樣的虐待，只能把手放下，放棄了摸摸她的頭的想法。

“這樣吧，一會兒吃完飯，你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吧？”雪晴說出了昨天毓秀給的建議。

“哎？”艾雅有些驚訝的看著雪晴，“可是……我長著鱗片，萬一被人看見……”

零搖搖頭道：“沒關(guān)系，這種程度還不至于被人發(fā)現(xiàn)的。別看囚籠這個樣子，也有不少好吃的特色小吃的，要不要嘗嘗看？”

“特色……小吃……”

艾雅輕輕的低聲重復(fù)著，不自覺地咽下了一口口水。

看到艾雅的模樣，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道：“怎么樣？很想吃吧？那就這樣決定了吧？”

“可……可是我沒有錢……”艾雅怯懦的說。

“不用擔(dān)心，你只要不說話跟著我就好了。”

“可是，帶著我這種人去吃東西，實在是太浪費了……”艾雅仍然有所顧慮的說。

“沒關(guān)系，走吧。”零說著，悄悄給雪晴打了手勢，“雪晴留下好好看家。”

“好，你們?nèi)グ伞！毖┣琰c頭說。

“可是……”艾雅還是有些猶豫。

“沒有可是，趕緊給我跟上！”

“哎！是，是，我知道了。”

零換了個強硬的說法，艾雅立刻就順從了。

“還真是好懂啊……”

零這樣想著，帶著艾雅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