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圣女直到最后還是沒有聽到神的聲音。

這樣一來，零和艾雅已經沒有理由繼續留在這里了。

可是，艾雅身上的秘密還沒有解開，城市懸浮的理由也沒有找到。

就這樣回去的話，怎么才能撫平內心中那逐漸膨脹的不安呢？

明明剛來這里的時候，內心是非常渴望要回去的……

零看著坐在桌前一言不發的圣女，說道：“既然已經結束了，那就吃點東西吧。”

今天的早餐是艾雅做的。

如今拉菲莉雅被圣女解雇，在這圣域內，能做早餐的就只剩艾雅了。

“嗯。”圣女應了一聲，伸手去拿面包。

圣女的姿勢有些奇怪，零不禁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圣女回答，然后拿起面包慢慢的咬了起來，“那么……二位什么時候回去呢？”

“吃完止嘔，我們就去收拾行李了。”零回答道。

“這樣啊……”圣女失落的嘆息，“艾雅大人，非常感謝您不辭辛勞來到這里。特意把您叫來，結果卻給您添了這么多麻煩，真是很抱歉。”

“啊，不不不，我不辛苦的。”艾雅連忙說道，“那個……圣女小姐……”

“怎么了？”圣女問道。

“啊……那個……我以后還能再來這里嗎？”艾雅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雖然現在是要回去了，但是我很喜歡這里，以后還想再來……請問可以嗎？啊，當然前提是不會給您添麻煩。”

圣女露出一絲溫柔微笑道：“嗯，當然了。如果您還想再來，請務必要抽空過來。”

“嗯！謝謝您！”艾雅感謝道。

“屆時……也歡迎零大人您再來。”圣女低聲說，“對了……該把工作的報酬給您了。拉菲，拉菲？”

圣女叫了拉菲莉雅幾聲，但是發現沒人回應。

“在干嘛呢，真是的……”圣女輕聲抱怨道。

“圣女小姐，你不是已經把拉菲辭退了嗎？”零提醒道。

“誒？”圣女驚詫的抬起頭，“……是啊，也對啊……那我拿給您吧。”

圣女說著，站起身來。

剛往前走了沒幾步，腿就撞到了柜角，然后驚呼一聲，難看的摔倒在地。

“喂，我說你……”零連忙跑到圣女身邊，把她攙扶起來，“沒事吧你？”

圣女搖了搖頭道：“沒關系，就是疲勞感突然冒了上來……”

“疲勞感什么的……你不會是已經看不見東西了吧？”零問道。

“誒？？？？”艾雅驚訝的捂住了嘴，“啊啊，那我去叫拉菲小姐過來！”

艾雅說完，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圣女這邊，則是無言的低下了頭。

“果然啊……”零伸出手指接近圣女的眼睛，可是圣女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眼睛眨也不眨，“你在這里不是可以看得見的嗎？什么時候又看不見的？”

“今天早上……看到太陽升起來，很刺眼，就閉上了眼睛。”圣女喃喃說，“然后再睜開的時候，就什么都看不見了。”

真是奇怪，圣女怎么會突然就看不見了呢？

要說昨天到今天的變化，也就只有辭退拉菲莉雅這一件事而已。但是，這和圣女失明應該沒什么關系吧？

圣女輕聲說道：“這，恐怕是神明大人給予我的懲罰。也有可能，是我弄錯了信仰的表現方式吧……但是，我不會放棄的。神明大人……早晚有一天會再次賜予我指引的。”

圣女說著，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就在這時，艾雅面無血色，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大喊道：“不不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零問道。

“啊啊，那個。”艾雅的雙手胡亂揮舞著，就好像是個溺水的人在拼命求救，“拉菲小姐，拉菲小姐她渾身都是血，躺在地上，不知道怎么了！”

“什么？怎么回事？”零吃了一驚問。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啊！”艾雅慌張地說，“不管怎么樣，零先生您先去救救她！”

“好，你也一起來！”零拉著艾雅的手說，“圣女，你先留在這里。”

零和艾雅跑到了拉菲莉雅的房間，一進門，零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

地上原本灰色的地毯，被染成了陰暗的黑色。

“喂，拉菲！”

零喊了一聲，但是拉菲莉雅卻沒有回應。

拉菲莉雅的出血量很大，再這樣下去，她肯定會死。

“艾雅，你現在這里等著，我去叫人拿藥和繃帶。”零囑咐道。

“啊啊，是。”艾雅回答道。

零跑出圣域，來到大圣堂。

此時，納達爾剛做完演講，正準備往外走，零連忙叫住了他。

“哦，是您啊，請問有什么事嗎？”納達爾問道。

零回答道：“拉菲莉雅受了傷，出血很多，能不能叫幾個人拿藥和繃帶來？”

“受傷？出了什么事嗎？”納達爾一臉茫然，“圣域是神圣之地，還沒搞清楚情況就擅自闖進去……”

“再婆婆媽媽的人可就要死了！”零的聲音讓不少來參拜的民眾和圣職者都把臉轉了過來。

“這……好吧，我知道了，我馬上帶人去。”納達爾點頭說。

“啊，多謝了。”零說完，自己先回了圣域，來到拉菲莉雅的房間。

看到零回來，艾雅不禁哭出來道：“零先生……我想堵著傷口，可是……不行，血止不住，怎么都不行……”

“讓我來看看。”零拿開堵著傷口的棉布。

后背上，有一個巨大的傷口，仿佛像是被什么利器挖開的。

“拉菲，拉菲，醒一醒。”零再次按住傷口，拍了拍拉菲莉雅的臉。

拍了幾下之后，拉菲莉雅從昏迷中清醒過來，虛弱的道：“零……大人……”

拉菲莉雅微微睜開了眼睛，但是雙目無神，沒有焦點。

零連忙問道：“拉菲，出了什么事？有人襲擊嗎？”

“對不起……對不起……”拉菲莉雅低聲重復著，

“道歉的話一會兒再說，到底發生什么事了？”零問道。

就在這時，零才注意到。

已經被血染成黑色的地毯上，似乎散落著一些黑色的鱗片。

“這是……”零拿起了一片鱗片。

“鱗化病！！！”

門口傳來驚訝的恐懼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