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兵敗
- 藏銘劍
- 友善的花生
- 2212字
- 2019-07-08 23:49:36
涼州刺史府
“張詼。”涼州刺史郭閎坐在首位,身著官服,問道:“禮物可曾準備好了?”
“回稟大人,在下于七寶樓中挑了一件最貴的。”張詼一邊說一邊在前引路,帶著郭閎向旁廳走去,二人行至,正要開門,只聽得里面傳來聲音。
“鄭老夫人萬壽無疆。鄭老夫人萬壽無疆。”
“里面可是有人?”郭閎甚是疑惑,推門而進,身后張詼慢慢跟了上去。
二人進了屋子,只見得一鳥兒立在籠中,那鳥兒頭葡萄灰色,眼圈沾綠色,前額處有一窄窄的黑帶延伸到兩個眼睛。上體綠色,頦白色,喉和胸葡萄紅色或磚紅色,正是這鳥兒發出的聲音。
“此鳥莫不是成精了?”郭閎甚是驚訝,扭頭問道。
“大人有所不知,此鳥兒名叫鸚鵡,能說人話。”張詼弓著身子回答道:“俗話說物以稀為貴,此物甚是奇特,定能討老夫人歡心。”
“此物,花了多少錢?”郭閎面帶憂慮,問道:“等等。”說完站直身子,長呼一口氣說道:“好了,本官準備好了,說吧。”
“此物花了五十萬錢。”張詼低頭回答道:“按大人所說,挑最貴的。”
郭閎難免肉痛,臉上抽搐了下,但也無所謂,反正他是從府庫中支的錢財,來日上報賑災用了便是,花些錢財討好鄭颯,畢竟朝中有人好辦事。
“轟隆隆!”
郭閎領著張詼看向門外,天上烏云密布,卻是要下雨了,郭閎連忙命人準備雨具,帶著張詼提著鸚鵡,冒雨前往鄭府,為老夫人祝壽,進了客堂,已有些許權貴前來拜壽。
“郭大人。”鄭老夫人聽聞郭閎前來拜壽,親自迎接道:“老身何德何能,敢勞郭大人親自前來。”
“老夫人客氣了。”郭閎攙扶著鄭老夫人向內走去,邊走邊說道:“鄭尚書忠君愛國,乃我輩之楷模,老夫人能教導出此等棟梁之才,真是我大漢的功臣。”落座后,命張詼獻出鸚鵡,鄭老夫人豈會不知鸚鵡的珍貴,臉上褶子笑的像朵菊花。
壽宴開了一天,拜壽權貴自是認得涼州刺史郭閎,爭相上來敬酒,郭閎亦是來者不拒,夜晚被張詼攙扶回府,卻是淋了大雨,第二日染了風寒。
“大人,該服藥了。”張詼拿著藥水,拜在郭閎床前,伺候郭閎用藥張詼忍不住說道:“大人,前方戰事吃緊,我等何時前去。”
“如今我身染重病,豈能行軍。”郭閎面色不喜道:“過些日子病情好轉,再去不遲。”話畢,郭閎喝完藥便躺下歇息,張詼見狀,只好躬身一拜,向外走去,行至房門被郭閎喚住。
“張詼。”
“屬下在。”張詼轉身拜道:“大人有何吩咐。”
“你去府庫中支些金銀,給朝廷上奏,就說運送軍糧時大雨驟降,將糧草浸濕,糧草發霉,只好購了新糧。”郭閎睜開眼睛,繼續道:“本官冒雨運糧,染了風寒,但本官之病是小,前線戰事為大,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前線將士餓著肚子。”
張詼自是領會,從府庫中支取金銀,送至郭閎宅內,卻并未購置新糧,郭閎聽到下人報其所為,嘿嘿一笑,一切不足為外人道也。
涼州,隴西
“將軍。”傳令兵道:“那西羌亂軍向北地去了。”
段熲在殿中來回走了兩圈,看著地圖,暗道:“若是任由羌人在北地劫掠,攻破城塞,便會與東羌聯合,重演二十年前的慘痛悲劇。”
二十年前,西羌攻破北地隴西,與東羌聯合劫掠涼并,各地百姓苦不堪言,征西將軍馬賢為羌人擊敗身亡,段熲家中長輩便是在那時慘死于西羌亂箭之下。
“郭刺史的糧草軍械竟還未到?”段熲拍了下桌子,怒道:“過了這么久還未準備就緒,他郭閎是干什么吃的。”
“將軍息怒。”賬內將士說道:“如今當務之急乃是西羌戰事。”
“爾等親自去隴西各縣籌集糧草,望眾位百姓獻些余糧,解此燃眉之急。”段熲下令道:“對百姓說明,日后我段熲定會奉還。”
“喏!”眾將領命而去,隴西百姓爭相捐獻糧草,段熲命人將百姓所捐記錄在冊,以備日后歸還,定睛一看,臨洮縣董卓捐獻最多,整整有五千石糧食。
“董卓?”段熲想了想,大悟道:“不正是那日射殺羌人,能左右開弓的郡中豪杰嗎,不曾想能捐出如此之多的糧食,若有機會定要見上一番。”
“將軍,我軍向百姓借的糧草大概夠大軍半月用度,若是再花些時日......”
“如今迫在眉睫,只好先行出兵。”段熲說道:“再拖下去,后果更重,不堪設想。”
“將軍三思啊。”帳中將士勸道:“常言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如今糧草軍械僅夠半月但杯水車薪,何況軍械亦是不足。若是強行出兵,日后糧草不及,怕是會嘩變啊。”
“此番道理我豈會不知,只是如今實在是拖不得了,若是讓東西羌大和一處,涼州將被一分為二,我大漢涼、并、三輔皆會被其劫掠,那時再出兵可就晚了。”段熲想了想繼續道:“何況涼州刺史郭閎糧草軍械已發數日,想來我等到了北地補給便至。”
段熲見帳下軍士還要勸誡,擺手道:“我意已決,即日發兵。”
段熲帶著半月之軍需到了前線,與西羌聯軍僵持,雙方互有勝負,而郭閎糧草軍械卻遲遲未至,大半個月后,異變突生。
“今日又喝稀粥嗎?”段熲帳下士卒道。
“如今糧食吃緊,有些艱苦,不過將軍說了,后方補給不日便至,我等只需再堅持幾天。”另一士卒道。
“堅持幾天,堅持幾天,能不能換個托詞?”一士卒罵罵咧咧道:“和稀粥也就算了,連箭矢都不夠用的,是拿老子的命當肉靶子送死嗎?”
“就是,老子是因無糧可吃,才參軍賣命混口飯吃。”另一士卒摔掉手中的碗,應和道:“如今在刀尖子上舔血,但每天卻只能喝兩碗稀粥,老子不他娘的干了。”
段熲帳下士卒如今吃不飽飯起了逃回家鄉的心思,有一就有二,有人帶頭便止不住了。
“將軍。”傳令兵跑進帳中,跪拜道:“完了,全完了,營中諸多士卒因吃不飽飯,逃回家鄉去了。”
“什么。”段熲揮手打斷帳下眾將所言,站起身來對侍從說道:“現在有多少逃兵了?”
“回稟將軍。”那侍從回道:“湟中起義羌兵幾乎都跑了,我軍士卒如今只剩一小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