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段熲
- 藏銘劍
- 友善的花生
- 2328字
- 2019-06-20 09:28:53
延熹二年十月(公元159年10月)涼州,金城
段熲又一次帶兵擊退西羌叛軍,叛軍雖然人數眾多,但是戰斗力不強,又多是騎兵,不善攻城;漢軍戰力強悍,但是士卒不多。這一天,又一次擊退西羌進攻。
“將軍。”軍司馬趙鸴說道:“常言道,久守必失。我等守城兩月有余,而西羌分兵劫掠城郊百姓,軍中許多士卒家眷便在城郊,如此下去恐軍心不穩。”
“我亦知曉。”段熲道:“前些日子西羌叛軍剛到金城外,我等趁其立足不穩進攻,卻被打退,西羌叛軍中有兩名巫師在,擊鼓搖鈴,用妖術致使我軍中士卒頭痛難忍,不知如何破之。”
“不如令士卒用羊毛堵上耳朵。”趙鸴獻策道:“再令士卒在進攻時大喊,喊殺聲蓋過巫師鼓聲鈴聲,或有些許奏效。”
“事到如此。”段熲道:“也只好一試了,令軍中士卒飽餐一頓,今夜丑時突擊叛軍營寨。”
“報,將軍。”有令兵道:“城外有一游俠兒,據其所說前來助我軍守城。”
“只有一人?”段熲道:“我大漢大好男兒,挺身為國不畏生死,且喚其進來。”
“將軍。”趙鸴道:“對方來歷不明,若是西羌探子......”
“你多慮了。”段熲道:“只有一人,必是熱血男兒,況且就算是西羌探子,孤身一人又能如何,我城中上萬士卒懼其一人?”轉身對士卒道:“帶那游俠兒前來見我。”
王越被士卒帶到城中議事堂,只見一中年男子身著將軍服飾坐于首位,皮膚黝黑,雙眉似劍,眼神充滿剛毅,渾身散發陣陣殺氣,不知殺了多少人,其兇煞氣勢竟不在王越之下,這男子不是段熲又是何人。
王越打量段熲的同時,段熲也在觀察王越,心中甚是驚訝,此壯士氣勢如同猛獸令人生畏,眼神帶著寒光,沉著冷靜,腰掛寶劍,必是勇猛之士。
“在下遼東燕山王越,見過段將軍。”王越行了一禮道。
“王壯士不必多禮。”段熲道:“我觀壯士氣勢不凡,必是武藝過人,不如與軍中勇士切磋一二。”
“將軍有命。自當遵從。”王越應道。話畢,段熲帶王越至城中比武場所,命帳下勇士先后與王越切磋,皆被三合之內擊敗,心中更是驚訝無比。
“王壯士過然武勇過人。”段熲拔出寶劍,對王越說道:“我戎馬一生數十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壯士這般武藝,甚是手癢,壯士不必留手,與我切磋一二。”
“將軍乃金城守將,豈能與這不明來歷之人相斗。”趙鸴皺了皺眉頭,抱拳說道:“還望將軍三思。”
“也罷。”段熲將寶劍放回,道:“身負重任,卻是當以大局為重。”
話畢領王越及帳下眾人回到議事堂,暗道:“有此等勇士相助,夜間突襲敵營又高了幾分勝算。”
“王壯士。”段熲笑著喊道。
“在下表字安睿。”王越回答道:“若是將軍不棄,喚越表字即可。”
“安睿。”段熲說道:“今夜我決意突襲敵營,還望壯士相助。”
“將軍客氣。”王越說道:“將軍盡管下令我必全力以赴。”
“我觀壯士英武過人。”段熲說道:“待到夜間攻擊敵營,望壯士帶兵破陣斬將殺敵主帥,敵軍必不戰自退。”
“必不負將軍所托。”王越回答道。
夜晚,丑時,漢軍集結完畢。
“將士們。”段熲道:“西羌叛軍來我大漢邊境掠奪糧食人口,城郊百姓都為其所迫害,如今我決議與賊軍決一死戰,建功立業就在今日。叛軍中有巫師會妖法,擊鼓搖鈴亂我軍心智,待到進攻之時,我們所有人一齊大喊,喊殺聲蓋過賊軍,定能一戰而勝。”
說完,命所有人耳朵塞上羊毛,身先士卒領眾人出城,馬銜枚,蹄裹布,趁著夜色向叛軍營寨摸去。
“叛軍果然沒有防備。”段熲見狀,帶領士卒向敵軍營寨攻去,攻破營門,見人便殺。王越向營寨中心沖去,只見一男子身著獸皮大衣,氣勢不凡異于常人,身旁眾人保護,一看便知是久居高位之人,王越暗道:“此人必是西羌叛軍首領,擒住此人,敵軍必定大亂。”沖將上前向那男子攻去。
王越騎著小白白,手持環首刀左揮右砍。漢代一般作戰用環首刀,長劍質薄而脆,不適合馬上作戰,遂用環首刀,若是武器過重馬匹負擔便重,軍中將領也有用長矛長槍等重型武器的,但其坐下馬兒都得是雄壯馬匹。
王越雖然不擅長用刀,不過仗著自己力氣大,行動敏捷,身上氣勢一散,卻是無人能擋。
那男子便是此次西羌叛軍的首領,西羌燒何羌部落首領,名叫姜誨,人稱燒何大帥。此次便是他說服西羌各部首領,集結八個部落進犯金城。
姜誨見王越向自己沖來亦是不懼,命人向王越圍過來。只見姜誨身后沖過來兩人,皆是手持長槍,坐騎好馬,身材高大,臂力驚人,二人皆是姜誨手下猛將,部落之中無人能敵。
那二人沖將過來,一人用長槍刺王越胸部,另一人持長槍刺向小白白左眼。二人配合,一人攻人,一人攻馬,王越向左躲閃躲過長槍,右手拔出雄劍砍斷刺向小白白的長槍槍尖,那長槍受力向左偏移,王越身體向右發力,左手趁勢將手中環首刀擲向前方,一刀正中前方羌族勇士坐下馬兒的頭部。
那馬兒頭部受傷疼痛無比,一個發力將身上勇士掀下馬來。王越架著小白白向前沖去,小白白雙蹄落下把那地上的羌族勇士踩死。而另一名羌族勇士亦是逃離不及被王越追上,一劍砍成兩半。
姜誨見狀,連忙轉身騎馬逃走,王越見了哪里肯棄,拍馬便追,但周圍羌族叛軍一個接一個的向王越攻來,卻是沒能追上。
眼看距離前者越來越遠,王越甚是惱火,大吼一聲,前方叛軍士兵受到驚嚇,坐下馬兒顫栗不安,姜誨亦是愣了下神,這一停頓便是讓王越拉近了幾步。
眼看即將追上前面的姜誨,王越突然聽到一陣嘈雜之聲,或是鼓聲或是鈴聲甚是心煩意亂。王越暗道:“這必是段將軍所說西羌巫師之妖術,果真是亂人心弦,令人注意力難以集中。”
定睛一看,在那姜誨附近有兩名羌族巫師,兩人都頭戴羊角,身穿羊皮衣。一人左手持手鼓,右手持短錘在后。另一人手持短戈,腕帶環鈴在前。
那二人相互配合,一前一后,裝扮特異,時而唱,時而跳,前方持短戈之人還在地上劃來劃去。雖然王越耳朵里塞著羊毛,但卻仍能聽到嘈亂之聲。
段熲已帶領士卒找到叛軍屯糧之地,焚燒叛軍糧草,正跟在王越身后追擊西羌亂軍,如今叛軍糧草已失,無論今夜戰況如何,漢軍已經立于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