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美回來后確認胡浩的瘋病好了,腦子出清醒了,在他的身上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終于露出久違的笑容。
胡浩的病一直沒有治好都是精神方面的原因,在醫學雖然空前發達的星際時代,對于精神方面的疾病還是一籌莫展。他的腦子現在清醒了要治療他身上的其他病就簡單多了,小美請劉叔開著飛行車到社區醫院的醫療艙里躺了兩個小時,病就全治好了,不過醫生交代最好還躺在床上休養幾天,恢復一下體力。
胡浩從社區醫院里出來,在家里躺了兩天,就實在是躺不住了。出了門拐個彎就到了劉叔的機甲修理鋪。
劉叔是一個中年人,叫劉冶平。他這人不抽煙,不喝酒,幾乎沒有什么不好的習慣,天天就守著他那個機甲修理店。他的手藝確實不錯,一般的毛病他自己都能夠解決,不論是最新式的腦波連接,還是老古董的液晶顯示,無論是機甲改裝,還是武器的改裝,只有和機器和電腦有關的東西,算了……說多了你們也不相信,以為在吹牛。
今天他的修理店門前,就停著一臺機甲,看上去是有點破舊。
這是一架人形機甲,五米左右的高度,甲身藍白相間,整體形象頎長,完全不像想像中的那樣粗壯厚重。甲身泛著淡淡的奇異的金屬光澤,胸前一塊塊的保護裝甲像一塊塊健美的肌肉,然而沒有絲毫臃腫之感。冰冷的臉部有如刀削般的線條,幽藍的電子眼有規律地一閃一閃,讓人不禁生出幾分妖異之感。
胡浩完全呆了,兩眼直直地盯著把這架的機甲!此時此刻,胡浩腦海之中完全被這架殘缺而獨具魅力的機甲占據,它便像有魔力一般,把胡浩所有的心神牢牢吸引,他敢打賭當年它一定是叱咤風云,沒有到盡淪落于此。
“老劉,到底能不能修好,你都看了半天了。”一個中年大叔正跟在劉海平的身后,問道。
劉海平正拿著一臺光腦,從機甲的一位置上拉出了一根數據線,接上了光腦,“陳全,那么大聲干什么,機甲有那么好修的,大家都修了你也沒必要跑這么遠到我這里來。”
陳全和劉冶平看上去很熟,聽這種話聽的多了,自然也沒有什么反應出來,繼續說道,“說實話別吹牛了,上次好不容易在拍賣場揀到了一塊機甲的高級中控系統,結果你看了半個月,卻根本不敢動手修復。”
劉冶平面色一青,咳了兩聲后,正色訓斥道:“就你這拼湊的老古董!也不知道你是什么眼光,非要花錢買什么中控系統,像那破玩意現在誰還在用,要把它拼接起來裝備到機甲上,談何容易。像你這臺機甲老古董,趁早淘汰了,花點錢買個新的,也比你這樣天天修糟蹋錢。”
“新的不要錢啊!現在人們就是想要看舊的,什么是歷史文化,文物、古董,知道不?你再研究一下看能不給它裝上一些武器,這些年,除了給它裝上個電擊棍,你就什么也裝不上?”陳全有些埋怨劉冶平,想到了自己的生意,又垂頭喪氣地說道:“都已經兩年了,你也不能真氣一點,搞點好的武器給的金剛裝備上,現在機甲表演的生意越來越差,如果沒有什么鮮新的東西出來,就再也沒有人了。”
“我還不知道你,不是我不給你裝,壓根你就不想出這錢啊!想占便宜撈點免費的武器可沒門,再說厲害的武器裝上去,你就不怕政府部門找上門來。”說完,劉冶平也嘆了口氣,“唉!這是一臺原軍方的高級“輝煌”機甲!在你的手里用來機甲表演,算是明珠蒙塵了!你怎么不想著讓他去比賽。做表演生意越來越沒有出路,也不能糊弄觀眾吧!你們的表演越來越老套,觀眾看完下一次誰還會來,看完表演觀眾回去再一宣傳,你的名聲不是臭到家了。”
“老劉,誰不想參加比賽,可是你的意志力卻不能用?沒有十級以上的意志力,根本不用想開機甲,除非是A—35型那種不用精神連接的手動機甲!但是這種手動機甲卻是最初級的,上場兩下半就會被人給打趴下了。很多意志力高的苗子早就被軍方征招入伍了,據說軍方初級的機甲戰士至少意志力要二十級了,想找個人參加比賽就根本都找不到,那些人早就是那些大財團禁肉。要知道沒有經過訓練意志力,融合度不能達到一定標準,就會被機甲反噬成為白癡,參加比賽這里面水深著呢!一般人可是進不了。”
“不就是操縱比賽嗎,說得那么神秘。誰不知道首都里過來了幾個紈绔子弟,在比賽上斗得非常厲害。”
“所以外圍賭局不能碰,公子哥們可黑了,每一次都玩假的,根本就不給你翻身的機會。不過現在那些人的齷蹉也快到頭了,現在很多人都在觀望,誰也不敢加大投資了。這其一、就是機甲足球大賽,咱們星球還能不能贏,要是贏不了下一屆機甲狂歡節就不能在我們星球舉行了,到那時星球的經濟肯定受到很大的影響。其二呢,你知道嗎?也是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不知道?”
“你這臺機甲拉回去,我可修不好?”
“老劉,你這人就是不禁逗,我說還不成。帝國兩百萬軍隊一周就差一點把霸王星系拿下,現在霸龍星系只剩下了瑞塔星,如果到時候他們打過來,我的錢不是白投了嗎?”
劉冶平低頭看著光腦上的數據,悶聲罵道:“你操那份心做什么,聯邦里那么多的高官,還有咱們聯邦軍隊,少說也有個一千萬吧!還怕他們區區兩百萬,到是你把錢都花在那太空游艇才是真的。”
“老劉,還別說,太空游艇真是天宮仙境啊!有空你真的要試一試,特別是把重力反應堆關掉,在無重力的狀態下來一下。那種升天感覺你真沒有辦法形容啊!”
“我可不敢,還想多活兩年。”劉冶平把芯片拿出來,在電子顯微鏡下,“陳全,你的這個老芯片壞了。現在市面上都沒有這種貨,我看看能不能到舊貨市場給淘一個,如果你要修的話,就交兩千星元的定金吧!”
“老劉,你就辛苦一下,今天一定要幫我把這臺機甲給修好。它明天還要上場表演呢!表演就算在水,也要用上機器啊!要不然明天觀眾鬧起來,真沒有辦法收拾啊!”陳全一聽到劉冶平要讓他回去等消息就急了,開玩笑明天還要上場演出!沒有機甲難道人上去表演,就算讓人上去表演,人家也不看啊!
“真沒有辦法,你這機甲都是什么年代的破爛貨了,零件早不見蹤影了。機甲能不能修好,還要看網上有沒有這種過時的芯片。”劉冶無奈平無奈地說道。
胡浩聽了半天終于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了。眼前這臺機甲是個老古董,劉叔檢查過了它的一個芯片壞了,并沒有辦法修復,要到網上找零件還不一定能找到。于是他記得在腦海空間里,碰到了一位機甲修理大師,后來醒來之后也有了機甲修理大師的一些記憶,他記得有一種方法能夠修復芯片,就自告奮勇地說道,“可以,讓我來看一看吧!”
“老劉,他不是對面的那個傻子嗎?”
“陳全,會不會說人話。愛修不修,不修趕快拉走。我這里還忙著呢!”說完劉冶平轉身就拉過胡浩,“小浩,身體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地方和大叔說?”
胡浩發現自己有些唐突了,才感覺到原來身體的主人精神方有點問題,“沒有,劉叔,我現在不是傻子了。”
“拉倒吧!幾天前我還看到你在對面流口水呢!現在說能修芯片誰信,十二年義務制教育都讀了嗎?上過軍事院校沒有,知道莫羅大學嗎?芯片拿給你會看得懂嗎,知不知道什么芯片?”陳全不屑一顧地嘲諷,又對劉冶平道,“老劉,你可要給我看好了,我這可是古董知道嗎?”
“別廢話,想修就留下,不想修就趕快走。我還不知道你那摳門的毛病,但凡是你有辦法也不會跑這么遠來我這里。”
“好,別激動,待會兒給你轉兩千,我先走了。”陳全見劉冶平火了,也不敢多說什么就轉身駕駛的飛行車走了。
“我看著你長大的,沒有聽說你在哪里學過,你怎么會修芯片。”
“其時,以前在你的修理鋪外看多了,不知道怎么就會了。”胡浩說完拿過芯片,熟練地在操作臺上找到了芯片檢測儀器,確定芯片的故障正是自己記憶中的那樣。就在操作臺上找了樣的金線來鍵合芯片組件。
劉冶平見胡浩從自己手中搶過芯片,剛想阻止又見他如此熟練地操作著儀器,兩眼都看呆了怎么可能,他真的修過芯片,不可能啊!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能修過芯片的。
胡浩把一把頻率焊槍直接調到六萬赫茲的震動頻率裝上15微米的硬質針頭,這種焊槍沒有火星。在罩臉上的深色防護鏡,在高倍顯微鏡下,通過他右手的觸碰,將芯片中一點串起。
這樣的距離不是毫厘之間,而是以微米來計算。芯片每平方厘米的點,密度超過十萬個點,這給鍵合工序可是一個大難題,哪怕在操作中產生1微米的誤差,都會造成芯片短路。沒有人敢操作的事情。
劉冶平也戴上了防護鏡,看到胡浩又創造性地將焊刀打薄并旋轉90度安裝上,將芯片傾斜15度角順利進行鍵合后。再次翻轉鍵合工序,把已經連好的上千根線條當中的一條割斷,連接到另一枚器件上。這是一場芯片的“心臟搭橋手術”,做到這里劉冶平能清楚地感受到胡浩深深地忽出了一口氣,他知道這時胡浩一旦割錯或者割傷別的線條,芯片就會立刻報廢。看來胡浩在操作的過程中,“心都吊在嗓子眼了。”
胡浩將臉上的防護鏡出了下來,將修復好的成品安裝在機甲上,“好了,你檢查一下。”
“好。”劉冶平跳上機甲,打開程序系統開始自檢測。
“系統檢查完畢,系統正常!”
劉冶平渾身一個激靈,猛地跳起來,大聲叫道:“胡浩,可以啊!沒有想到你還有這手藝,以后想不發達都不可能了!”
“呵呵!劉叔你滿意就好,承惠兩千星元”
“胡浩,你也太心黑了。還要管劉叔要錢。再說就點那兩下就要兩千。”
“劉叔,向你要錢是不應該,但是你不也知道,家里實在是窮!今天早上姑姑還說要讓我去上學,雖然說學校不收學費,但是我的日常花銷總不能朝姑姑要吧!所以……”說完就開始收拾工具,把工具按照上面的標簽分門別類,整齊地放入金屬格柵之中,摁動按鈕,退出操作間外,繼續說道,“所以想自己出來找點事做,貼補一下家用。”
“好,是個男子漢,叔,支持你。況且以你的手藝,到哪里都不愁沒有飯吃,以后叔這里有什么活,叔就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