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生活最大的變化就是爸爸媽媽接手了一家糧油鋪子，我不知道他們從哪兒籌到的資金，但生活確實有了不少的起色。

學校里的生活很平靜，或許是我神經粗大，感覺不到暗中的波濤洶涌。

早讀和晚自習依舊有許多的漂亮學姐來伴讀。莊雨通常一邊看課外書一邊和她們閑聊，有時會開一些色色的玩笑。

我已經習慣了在這樣的環境中安靜地學習。我沒有莊雨那樣好的記憶力，也沒有他那樣近乎妖孽的天賦。我只有踏踏實實的用苦工。

對于未來的成就，莊雨和我有相反的看法。莊雨認為像我這樣的人，在事業上反而容易成功，因為我們專一而又執著。而他雖然聰明，但所涉龐雜。他精力分散，在任何一方面的投入都不足以使人達到取得成就的地步。比如考進這所市重點高中，他的成績就僅僅高處分數線寥寥。

下午放學后，莊雨通常喜歡在操場的僻靜處練習吉他。我則陪在他身邊，讀他讀過的書。他讀的書很雜，詩歌散文只是甜點，更多的讀的是哲學類和經濟類的書。有時甚至讀一些佛經。我問他佛經你看得懂么？

他一臉高深莫測的說道：“懂……個屁。”

“那你還一本正經的看？”

“正因為看不懂才看啊！一看就懂的書還用一遍一遍的看么？就像你學習，會的你也一遍一遍的學，真笨。你撿不明白的搞明白就行了。隔一段時間再溫習一下已經搞明白的，效率絕對事半功倍。看你整天慘兮兮的，跟打苦工似的。”

“你以為都像你，有那么好的記憶力。”

“我不是記憶力好，是我學習的時候心無旁騖。不像你們女生整天想男人，姐，你想男人了沒有？”

“找死啊你！我想你的頭……”

“惱羞成怒了？被我說中了吧？是誰啊？不好意思表白，我替你說……啊，不要丟我的書……”

暮春時節，花殘夜茂。傍晚的夕陽里晚風習習，仿佛情人的手，溫柔而細膩。

我低頭看書，莊雨忘情地撩撥著他琴弦。

一只足球飛來，打掉了我手中的書。嚇的我魂飛魄散，手生疼。

“小子！把球踢過來！”四五個男生跑過來，都是高我們一屆兩屆的的學長。

“你們的球傷著我同學了，道個歉，會嗎？”莊雨道。

“莊雨，我沒事兒。我們走吧。”我低聲道。

“道個歉，很難么？”莊雨放下手中的吉他道。

“我們就是故意的怎么樣？早TM看你不順眼了，整天勾三搭四的……”為首的男生說著上來沖莊雨就是一腳。莊雨側身避開，上市前沖，右手如電在那人咽喉擊了一掌。那個男生瞬間倒地。

其他四個男生慌忙沖過來，或拳或腳，一起往莊雨身上招呼。

莊雨極速后退，躲過這一輪攻擊。忽而急進，與追擊在最前面的男生擦肩而過，腳下一帶，那個男生摔了一個餓狗撲屎。第二個男生的拳頭已到莊雨面前，莊雨左臂上架，右拳堪堪已到那個男生咽喉，復又變掌上撩，在那個男生臉上掃了一下。那個男生面部吃痛，閃到一邊。

第三個男生已經飛身踢腿踹向莊雨胸口。莊雨急忙右閃，左臂橫掃，那個男生一屁股摔在地上。

第四個男生雙拳如風，直擊莊雨面門。莊雨雙手一分，雙肘下壓，擊在那男生雙肩，上額前伸，猛磕那男生面門。

五個男生倒地不起。

時間不到一分鐘。

“還打不打？”莊雨問道。

“不打了……”為首的男生好一陣才喘過氣來，說道。

“道歉！”莊雨道。

“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幾個人道。

“叫姐！”

“姐！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們吧。”幾個人求我。

“莊雨……”我說：“你看學長知錯了，是不是……”

“姐姐都不追究了，我就不說了。你們走吧，要是不服，盡管找人。另外告訴你們，學姐們找我是她們的事，你們追不上她們是你們的事。你們把我打殘了，她們不喜歡你們還是照樣不喜歡你們。再說了，整天爭風吃醋，不好好學習，還考什么狗屁大學。”

幾個人灰溜溜的走了。

“紅顏禍水啊！真是……碰不到……”

“那我呢？”我說道。

“你？跟紅顏禍水搭邊么？”莊雨仔細的打量了我一番，猶豫的道。

“哼，衣服自己洗，飯自己打，家里的地自己拖……”

“姐姐，我錯了還不行么？你是紅顏禍水，你是紅顏禍水……”

“滾……你才紅顏禍水，你才禍國殃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