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冷不丁冒出的這句話對陳晨來說或許沒有什么，可對雪莉來說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她死死的盯著陸白，企圖將其看破。

遺憾的是，就算是鐳射眼在這，也是看不破陸白的，從物理方面也一樣。

“雪莉，你們的計劃相當完美。”陸白說道，“我現在明白那些人為何想殺你們了。”

“你是尼克·弗瑞的人？”雪莉眼神警惕，向后退了一步。

在陸白所知悉的澤維記憶中，他和雪莉都服務于九頭蛇，并且負責一項名為新生的項目計劃。雪莉是重要的研究人員，而澤維的職責是保證雪莉的安全。

這一項計劃是亞歷山大·皮爾斯所主導的，目的是想要研發出能夠將普通人變為變種人的藥物，進而組建一支隱秘的變種人軍隊。

澤維作為計劃的邊緣人員，所知的也就只有這樣大概的一個框架，至于更細節的東西就不知道了。讓陸白覺得奇怪的是，這些人對于九頭蛇的理想有著近乎狂熱的執著，以至于付出性命都在所不惜。

他們，在試圖顛覆世界，并迎接一位偉大的存在回歸。

至于澤維記憶中的偉大存在是誰，陸白沒有頭緒，顯然這倒霉蛋根本不知道對方是誰，就像被洗腦了一樣，只會癡迷并且瘋狂的去聽從上頭的命令。

但眼前的雪莉有些不同，她看上并不像澤維記憶中的其他人那樣，冷漠而又冷酷，堅定且又堅韌。

陸白覺得，這名為雪莉的女人很可能是被欺騙了，澤維曾無意間聽到過亞歷山大·皮爾斯和她的一次對話。

對話的內容大概是新生計劃是為了組建一支全新秘密力量，用以對付手里掌握著許多強大變種人的尼克·弗瑞，預防他的叛變給世界帶來動蕩。

說得也是大義凜然，不過這與澤維記憶中新生計劃的目的完全不同，所以陸白判斷這是那亞歷山大·皮爾斯在欺騙雪莉。

“如果你們還想繼續這項計劃，那就準備好面對那些所謂變種人的再次襲擊吧。”陸白給出忠告，“陳晨，你最好退出那個實驗，繼續下去也只是被人利用。”

利用兩字有些刺耳，陳晨不可置信的扭頭去看雪莉，雪莉不敢直視他，眼神躲閃。

“雪莉，陸白說的是真的嗎？”他問。

雪莉沉默許久，才終于點了點頭，“是亞歷山大把我安排在你和霍伊德教授身邊的。霍伊德教授在這方面的學術造詣一直很出色，是我們關注的重點，這項計劃不能少了他。”

“教授他知道這實驗實際上是計劃的一部分么？”

“他知道，霍伊德教授并不在乎這些，他只想做研究，完成實驗。”雪莉頓了頓，“我們能給他提供一切所需，他為什么不接受呢？”

陸白看得出陳晨這會很失落，他不明白兩人現在是什么關系，但從剛才被埋在廢墟下的時候可以看出，這個雪莉在陳晨心里還是有著重要地位的。

被重要的人欺騙，那種感覺很不好受，不過陸白也沒打算去安慰陳晨。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想通，別人說再多都是白費口舌。

陳晨走到陸白身邊，輕輕說道，“走吧，回家。”

陸白點點頭，兩人轉身就要離開，可就在這時，他們聽見雪莉小聲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陳晨腳步一滯，很快就繼續朝前走了，沒有回頭也沒有回應。陸白看著這一幕其實有些無奈，兩人的關系很可能就此破裂，并且還是自己造成的。

他想了想，決定給雪莉一個忠告。

“你對九頭蛇似乎有些誤解，這組織有著可怕的目的，并不像那個亞歷山大說的那樣，單純只是為了防止那個尼克·弗瑞叛變。就拿那個澤維來說，他對九頭蛇的了解要比你多得多。”

丟下這么一句話，陸白也離開了，只剩下雪莉一人站在原地，她抬頭仰望漆黑的夜空，眼眸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沒過多久，兩輛車開進了廢墟，從車上下來一行黑衣人，人數大概有六七個。雪莉抬起頭，其中一位黑衣人走上前來。

“雪莉博士，皮爾斯長官正在等您。”男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雪莉看了男人一眼，猶豫再三還是沒有開口去問些什么，只是點點頭，朝車子走了過去。男人這才回過頭，對身后的其他人說道，“我先帶雪莉博士回去，這里的善后就交給你們了，布洛克。”

對方沒有回應他，而是早已開始了善后工作，他們速度極快，以熟練的手段挖開了廢墟，將里面一具具尸體挖了出來，用尸袋套好裝進卡車。

……

從外面回到家后，陳晨的狀態依舊有些差，興許是受到了太大的打擊使然，他連倒杯水都能溢出來。

“她對你來說真的那么重要？”陸白忍不住問道，“都挑明了她是有目的接近你的，你還放不下？”

“不……”

陳晨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早來抹布擦干桌面，端著兩杯走了過來。

“不是放不下，是有些不敢相信。我和雪莉的關系以前很要好，如果說是她離開學校后才加入的那個什么九頭蛇，那我還能接受。但是從她說的話來看，我們就連第一次見面都是刻意安排好的。”

“偽裝。”陸白說道，“這本就是很常見的事情。一個人單看表面是看不出來問題的，有句話說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對方笑嘻嘻的和你勾肩搭背，你真能把他當親兄弟了？”

陸白可沒少見表面兄弟，背地里見利忘義暗捅刀子的人。這也是陸白只相信自己的原因，因為沒有人能夠讓他真正去相信，以前或許有，但那樣的人通常活不久。

“好吧……我沒關系。”陳晨搖搖頭，“我只是需要冷靜的思考一下，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沒什么大不了。”

既然連陳晨自己都這么說了，陸白也就沒什么好說的了，他看著陳晨獨自走進臥室，一頭扎進床上。

陸白看向窗外，短短一天內發生的事情有些多，但現在想起來，這似乎要比在九州時整天修煉要有趣得多。

雖然這個世界普通人要占絕大部分，但也有少數強大的人，卻不像九州那樣危險重重。至少在這里，沒有那種動不動就要誅人九族的老怪，也沒有人會因為他劍仙的身份而不敢接近。

陸白修煉的理由一直都很簡單，那就是變強，強到沒有人能夠欺負他。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