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依舊保持微笑。
但他剛剛確實愣了一下。
“不，怎么會沒有心理學呢？一定是記錯了吧。”他很淡定。
伊莎貝爾假裝疑惑地用食指抵著下巴：“是嗎，可是聽朋友說，的確是沒有這個專業。”
“只是心理學比較冷門，但學院是有這個專業的。”杰克解釋，“請你相信我。”
“那你是在哪個樓上課？”
“北區三號教學樓。”
“你的導師是誰？”
“布魯戴斯教授。華森·瓊·布魯戴斯。”
“你最近有做什么課題嗎？”
“我近期的研究課題是《多重人格形成與先天條件關系的研究》，這次來南方也是進行相關的交流會。”
杰克很隨意地說著。伊莎貝爾也只是點點頭。
羅德倒覺得問這些不太合適，于是暗中碰碰她。
“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真的記錯了。”伊莎貝爾微笑，“抱歉，有點沒睡醒。”
杰克依然笑著。
伊莎貝爾一揮手：“先去吃飯了，有機會再聊。很高興認識你。”說完就溜了。
羅德也趕緊跟上，招手：“晚點見。”
兩人一路溜下船艙，伊莎貝爾才笑出聲來。
“說真的，有點過分了。”羅德低聲說，“沒必要這樣吧？”
“我討厭煩人的家伙。”伊莎貝爾說。
羅德抿抿嘴，又問：“誒，希靈學院真的沒有心理學嗎？”
“我們有位元老就是希靈學院心理學的教授。”伊莎貝爾說，“我只是嚇嚇他。”
“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有點壞。”
“我從沒說過我是好人。我是魔法少女，也可以叫我魔女。”伊莎貝爾笑著，“但說真的，這個家伙有點奇怪。”
“的確，我也說不上哪里有問題……”羅德點頭，“也許他那個多重人格的課題，研究的就是他自己。”
“但愿別碰上他了。”伊莎貝爾小聲說。
兩人沒有回座位，而是往后方的餐艙去了。將近十點半，還沒什么客人。
“現在吃飯有點早了吧？”羅德問。
“上餐比較慢，現在正合適。”伊莎貝爾坐在靠窗的位置。
年輕服務生微笑問候，拿來了菜單，又在桌上花瓶里插了一只薔薇花。
“吃點什么？”伊莎貝爾問。
“都可以。”
伊莎貝爾看了看：“兩份薔薇牛排，再燉個冬瓜，烤個茄子。甜品的話要椰汁糕，還有秋梨膏。”
“好的，請問喝些什么呢？”服務生記下來。
“薔薇紅茶兩杯，謝謝。”
服務生退下了。羅德暗暗咋舌，點的這么多肯定不便宜，說起來自己也蹭吃蹭喝小半個月了，船票也是她掏的錢，這一頓自己如果不請客，總覺得說不過去。
“這一頓我請。”在心疼完錢包后，羅德咬牙說。
伊莎貝爾一聽卻樂了：“你認真的嗎？”
羅德點頭，心在滴血。
伊莎貝爾托起下巴：“等你拿到第一筆薪水再說吧。”
“圣堂會發錢嗎？”羅德挺關心這個問題。
“當然，要不怎么留得住人？”伊莎貝爾說，“你以為都是像你一樣的呆子嗎？就因為一腔熱血想探索真實世界，還有找爸爸？”
羅德歪嘴，沒反駁。
“圣堂福利挺好的，再怎么說，也是個國家機構。”伊莎貝爾說，“我們的內部結構，比你想象的要復雜，完整很多。”
羅德撓撓頭。這樣一想也沒錯，圣堂那么多人，如果沒有錢，誰會一直待下去，天天滿世界跑，冒著可能要命的風險，卻喝西北風？
“我知道你有不少問題，現在都可以回答你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也不敢問。”羅德小聲說，“不過說起來還是挺好奇，咱們的錢從哪來的？”
“國家會給我們補貼，另外我們也會接一些活。”伊莎貝爾說，“處理一些私人的神秘事件，報酬很可觀。當然，我們也有人負責做生意，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
羅德點點頭，也沒什么想問的了。他看向窗外，有點心不在焉。
“還在想莊園的事么？”伊莎貝爾輕聲問。
“你也是心理學畢業嗎？這都知道。”
伊莎貝爾笑笑：“別放在心上了。”
“沒有，只是……”羅德比劃了幾下，最后還是搖搖頭，“算了，沒什么。”
伊莎貝爾說：“莊園的下水道，作為唯一見證者，你的描述很重要。子爵會把這些資料整理完善，然后提交給組織，后續會有人處理的。”
“還會有人進那個下水道，然后穿越回幾百年前嗎？”羅德問。
“目前并不確定，但應該不會讓你繼續負責了。”伊莎貝爾說，“能不能再穿越回去，都是個問題。你說下面的路線很復雜，最好的情況是我們能取得一份下水道路線圖。”
“而且在下水道頂部的爪印，也是個謎。沒想到莊園里竟然有這種地方，也許組織對它測評后，會給出很高的等級。”
“說起來，你還沒告訴我，那些等級到底是什么意思。”羅德忽然想起，“我可是你的同事了。”
伊莎貝爾笑笑：“等到了北方，帶你參觀一下，詳細講解。”
兩人又閑聊一陣，飲品先上來了，接著在漫長的等待中，菜品才全部上齊。
“上菜真就這么慢唄。”羅德小聲嘀咕。
但看上去還不錯，每道菜都有花瓣在盤沿點綴。羅德切了一塊牛排，品嘗后不禁感嘆：“真香。”
“吃飯簡直是人生一大樂事。”伊莎貝爾說。
“尤其對我這種巨蟹座而言，吃飯簡直是每天的盼頭了。”羅德笑笑。
伊莎貝爾眨眨眼：“你是巨蟹座啊。”
羅德點頭：“你呢？”
“天蝎座。”伊莎貝爾用餐叉指指羅德，微微瞇眼，笑著，“你小心哦，我可是你的頭號克星。”
“害怕害怕。”羅德敷衍著，繼續吃烤茄子。
這時，沉重而無節奏的腳步從艙外傳來。羅德好奇看過去，伊莎貝爾卻沒回頭。
“拿兩支沃特卡來！”粗重的嗓音，推門而入的是船長。
服務生很快從后廚拿了兩支酒給他。船長正要離去，發現了靠窗的兩人，不禁高興大笑：“伊莎貝爾小姐！”
“中午好，洛特尼科夫船長。”伊莎貝爾微笑。
“哦，原來這位年輕人是跟你一起的！”船長看向羅德，“歡迎乘坐雙生薔薇！”
“謝謝你，船長。”羅德連忙點頭。
“嘿，后廚！這一桌免單！”船長朝后面大喊，接著拍拍羅德的肩膀，“祝你們旅途愉快！”
他說完就急匆匆走了。羅德感覺肩膀生疼，同時很驚訝：“免……免單？”
“你剛剛不是要付錢嗎？”伊莎貝爾壞笑著，“去吧。”
羅德懵了。他沒想到圣堂的特權這么多，搞得好像全國餐廳和交通的超級會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