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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慢慢消失的身影

  • 輪回守望者
  • 云月小常
  • 6074字
  • 2019-06-20 13:20:00

“姑娘何之粗鄙若斯!”緋日籍文的臉已經很是扭曲。手中的長鞭不由得就指向了牙雀。“嗨!這就對了嘛。啰啰嗦嗦地那么久,你就不覺著煩嘛?”牙雀長贊一聲。抽出腰間的流圓刃就縱身跳出。“姑娘,你怎么能偷襲?”緋日籍文流暢的鞭法,在面對牙雀突然到來的攻擊時,也顯出了很高的水平。他還有功夫質問牙雀。

“武器都拿出了,就不要廢話太多啦!”牙雀揮舞出的刀勢,已經和自己的身體渾然一體。無論緋日籍文的長鞭怎么變化走勢。總是被擋在一片刀光之外。緋日籍文鞭子揮舞的幅度越來越小。而攻擊的方位也縹緲難尋了起來。他的整張臉已經被汗水浸透,面紅耳赤。可是再看鞭影中的姑娘,身法越發的靈動。她甚至故意游走在緋日籍文鞭影的最密*處,不肯躲向過遠的地方。這一方面讓緋日籍文的攻擊威力加大了許多。另一方面卻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壓力。正在草場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兩人身上的時候。突然插進了一聲大喊。

“喂!你們在比武招親嘛?都看得這么起勁?我來了都沒有瞧見嘛?”一個聽著略顯粗豪的聲音。把教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了過去。緋日籍文手中的長鞭緊抖了兩下。身子疾向后退了幾米,和牙雀拉開了距離。眼睛直直地看向那個喊話的人。“二弟今日怎么有功夫來此?”“二哥。”緋日小禮轉過身看向那個緩步走過的男子,緋日臣光。他今日倒是沒有戴他的那頂流黃冠。只是還是一身白衣白袍,看起來倒是很清秀。

“聽聞大哥今日要來妹子府上尋事,我就眼巴巴地趕來了。沒想到居然能看到大哥親自出手。這風采不減當年啊?只是這鞭子我看起來,沒有當年在湖邊砸鳥窩來得有準頭了啊?”這位緋日家二公子的出場,牙雀倒是覺著有趣。只是看他不時閃動著的眼神,牙雀就知道這家伙怕也是位,挺會裝的主兒。就是不知道要是和安多放在一起,誰能裝過誰?“胡說什么!”緋日籍文的臉色,在這位緋日二公子臣光到來后,變得很是嚴謹了起來。沒了剛剛牙雀覺著膩煩的雅痞子味。人倒是顯得正經了很多。

“大哥今日難道不是來此尋妹子的事的?”“胡言亂語不知所謂!我奉父王之令,要請小妹進宮議事。”“請就請唄,帶這么多的阿貓阿狗來干嘛呢?來人!”“有!”兩隊身著青衣,手執短刀的漢子,呼啦一聲就把草場這片地兒圍了起來。“二弟好威風啊!怎么,你這是要把哥哥抓起來嘛?”“大哥這是說的什么話?宋八尺!你是不是越活越傻回去了?沒看著大殿下在這兒嘛?”“八尺見過大殿下!”一個漢子手拄長劍,單膝跪在牙雀不遠的地方。

“滾!誰稀罕你行禮了?大殿下沒見過行禮的是不?”緋日籍文索性把自己的腦袋完全扭向了一旁。跟本不拿正眼看,自己這位一貫喜歡演戲的二弟。“去,把大殿下的衛士禮送回府。我陪大哥今日在此不醉不歸!”“二公子?”宋八尺皺眉看向緋日臣光。“有話就說!怎么地,見著大殿下,激動得連話也不會說了嘛?”牙雀就聽著不遠處的緋日籍文不停地,長長呼著氣。

“小子預備不周,今日沒有帶酒。”宋八尺面露難色。“滾去做你的事去。大殿下在這兒,還要你備酒嘛?你備得起青虹飲嘛你?有多遠滾多遠,別耽擱我和大哥飲酒!”“你,還有你們都滾遠點!”緋日臣光像是說到酒,立刻就醉了一樣。指著緋日小禮和她身后的人大聲地喊著。

“不行!小禮不可離開!父王要見……”“哎……,大哥不是我說你。你從來都是這么拿根雞毛當令箭。父王是讓你把小禮抓回去的嘛?”“這怎么可能。父王是讓我來請……”“那不就是了。你來請人家不愿意去,一拍兩散多好啊?走走,喝酒去!”“你不要拉扯我!不然別怪我不念兄弟情分啦!”“嗨!咱們那點情分念不念得有什么關系。你愛念不念!”

“家伙什兒都放下!站好了別亂動!”遠處那個宋八尺領著的一幫人,已經和緋日籍文帶來的人圍在了一塊。雙方的人都挺著身子瞪著眼,互相推搡著。“一幫矬子就會使刀了吧?”“你會說人話嘛?一幫狗腿子!”“你說誰狗腿子?”“你說誰矬子呢?”推搡的活動立刻就升級到拉扯。幾人倒地后,拉扯的動作也就變成了揮拳。接著腳也很快上去了。幾百人很快就在草場上,表演起了群毆。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姑娘家的,就喜歡看人打架斗毆是不?”緋日臣光的手忽然指著巋然不動的牙雀,大聲地吆喝了起來。“還不快帶著你家小姐,回去呆著去!”牙雀還沒什么動作。身后的公長助就拉了她一把。一幫人向那兩面墻的山城里跑去。“緋日臣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嘛?”緋日籍文看著自己帶來的一幫人,很快就被那幫流氓一般的家伙壓倒了一片。躺在地面,臉上大多血淚橫流。僅剩的幾個還站著的人,也被對方三五成群地圍在了中間。他手中緊握的長鞭,在身旁揮舞了兩下,還是沒有向緋日臣光甩去。

“你自己去向父王交待!”緋日籍文狠狠地把長鞭抽在了地面。目光兇兇地望著緋日臣光。“我可以走了嘛!”“大哥這是說的什么話?我是請您喝酒。您要是不愿,我可不會像您那般強逼別人答應的。”緋日臣光笑嘻嘻地向緋日籍文拱了拱手。緋日籍文氣呼呼地領著自己身后那幫,已經沒有幾人可以正常走路的下屬離開了教場。

“二公子,您這下可是把大殿下得罪慘了。”宋八尺望著那幫走一步三搖晃著離開的人。似乎有點擔心。“該來的,早晚都會到來的。我們躲是躲不掉的。”緋日臣光的臉上,沒了剛剛嘻笑的樣子。一臉的沉重木然。“再說我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小妹被這貨抓走。你們加緊防備吧。”“二公子,宮里……”“先不要擔心那個人。小妹這次還沒有落在他的掌握中,他總是有著三分的忌憚的。”

“可是我們這次怕是去不成上書院了。衛隊里好多人一直是盼著的。”宋八尺有些失落地道。“是啊!我們身邊連個知兵的人也沒有。當初小妹送來的那個前燃大哥要是留下了就好了。”“那公子當初為什么趕他走。我們兄弟私下里還是挺服他的。”宋八尺完全搞不明白,自己的主子這是究竟在玩什么把戲。

“他是小妹的人。雖然來的隱蔽,可終究是擋不住有心人的探查。我怎么能讓鷹衛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成為某些人的靶子呢!世間的事總是這樣難以兩全齊美!”緋日臣光似無限地傷感惆悵。“那能不能借西家的人來。畢竟公子已經和芷芫小姐……”宋八尺嘿嘿地笑著。“凈說些混賬話!”緋日臣光的臉紅了紅。“那西銀精似鬼一般。不說我還沒有被賜婚。就是芷芫真得嫁過來的那一天,他們西家也不會貼得太近的。”“那這回要是大殿下的人被送去的太多的話。我以后應付他們會更吃力的。”宋八尺極其的擔心。

“但愿小禮的心結能夠解開。這樣我們就能少受點罪啦!”“公子是說小姐?”“哼!那云書院本就是當年娘留給她的。公長助那么精明的一個人,我不信他當年送出去的的時候,沒有留些后手來。”“那我們……”“也不要期望太高了。畢竟小妹的心性素來不喜爭斗……”緋日臣光長嘆了口氣,也向教場外走去。

緋日小禮有點失魂落魄地回望著城下,看著那兩個慢慢消失的身影,一點點地淡出了自己的視線。有些無力地靠在城墻邊。

“傷心呢?”牙雀晃悠悠地踱至緋日小禮面前,隨意地問道。“他們以前對我都很好很好的,吃的玩的總是讓我先挑。”看著她神傷的樣子,牙雀長嘆了口氣。“所以呢?”

“我不想讓他們傷心。在很小的時候我就下過一個決心,我們一定要開開心心地長大。”緋日小禮神色茫然地看著牙雀,很快又把眼睛投向了遠處。“呃,沒人想要不開心的事情。這怕不是你想不想的事情。長大了有人就會變得這么操*蛋的!就算你不懼自己難過,忍受了所有,可也不該看著他們犯錯。”

“什么意思?”緋日小禮顯然沒有聽明白牙雀的話。“如果不能兩全其美,看他們傷心難過,總比看他們犯錯好。你要知道有時間難過,有時候也是一種奢侈的事情。”牙雀淡淡地回道。“那樣至少還活著。”

“你是說讓我和他們一樣嗎?”緋日小禮臉色為難地望著牙雀。“不夠準確。”牙雀輕輕搖了搖頭。“你要打敗他們,然后看著他們老老實實地做他們應該做的事!或者說看著他們做你想讓他們做的事情。沒有這個打算,也許你選擇逃避也不錯。”聽著牙雀似乎毫不負責任的話。緋日小禮更覺著自己不知道該做些什么了。她不想像他們那樣。

緋日堡的王宮,像極了這座城。熟悉緋日堡城的人,走在這座王宮里,都會生出幾分似曾相識的感覺。這王宮的城墻用得是和外城一樣的緋石。只是塊更大些,面更光滑些。就是王宮里的路面也大都是和外城一樣的青條石板鋪出的。沒有王宮中常見的精美奢靡。這里的線條處處彰顯著硬朗不羈的風格。

行走在這里的人,看上都有些匆匆忙忙。沒有人理會路邊盛開的鮮花,和枝頭已經熟透了的果子。所有走在路上的人像木偶一般,在指定的線路上擺動著身子。仿佛除了認真走路,他們再也不關心別的事情了一樣。

空曠的大殿之上看不到一個人影,遠遠地看著顯出了幾分陰森。日已過午最大的那把椅子上,坐上了一個面色白凈,目光中時時透著幾分森然的男子。緋日籍文此刻正伏跪在他的面前。可是他的眼光連瞟也沒有向地上跪著的緋日籍文瞟一下。他坐在椅子上的神態像是在發呆,又想是在想事情。像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面前跪著一個人。

殿里靜極了,沒有一點嘈雜的聲音。也沒有其它多余的人。連時間仿佛也是靜止的。光線透過寬大的落地窗,照在斑駁的地面,投射來一塊塊的光亮。“父王……”緋日籍文終于還是承受不住這分靜寂。他開口小聲地喊了一下。“跪累了,就起來坐吧。”椅子上的人,淡漠地道。“父王,兒子沒有把……”“知道了。”他似乎是很不耐煩有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是二弟……”“知道了。”他又像是不喜歡別人把話說完。

“云書院來了一份上書院的昭告。”他這次沒有打斷緋日籍文的話。一直等他把話說完,椅子上的人也沒有開口回答。“大御令的意思是……”“按老規矩分了吧。”“父王,不可啊!這次足足有一千之數啊?”緋日籍文異常激動地撲了出來。重又跪倒在地上。“哼!”椅子上的人重重地冷哼了一聲。“真以為云書院的事兒,他大御令就能說了算嘛?”

“父王,兒臣……。”“辦事愈發地沒了章法了!帶自家妹子進宮,需要你那樣的排場嘛!”椅子上的人,眼睛終于看向了緋日籍文。只是陰森的眼神,就讓緋日籍文狠狠地打了個顫。“兒臣是覺著……”“覺著她會把你怎樣了?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椅子上的人幾乎咬牙切齒一般地說著話。“你這么一搞,還想著自己能獨吞了這次的名籍嘛?不知道有多少雙眼在盯著看呢?”

“可要不是二弟……”“他的事情我自會找他算帳。你準備怎么應付這次的會選吧!”椅子上的人似乎非常的氣憤。“可是父王?”“這消息你都打探了出來。你以為他們的耳目會比你的還要遲鈍嘛?還是你以為云書院真得就會聽你的指派?”

“父王?這里畢竟是我們的緋日堡,他云書院怎么說也不過就是一座山院而已嘛?”緋日籍文勸解道。“一座山院而已!你真的是這樣以為的嘛?是不是青色天堂的那座大殿你也以為,不過是一個房子而已啊?”椅子上的人,慢聲低語的話聲里透著一股惱怒。

“父王息怒。兒臣卻真是以為那十八殿沒什么了不起的!我們四城連年征戰也沒見他們出來做過什么?當年的幾次木落湖之戰,死了那么多的人他們可曾說過什么?疏留的軍旗快要插在了我們的緋日堡上,他們可曾出來說句話?”緋日籍文的聲音在寂寥的大殿里不停地回蕩著。椅子上的緋日堡王一動也沒有動。大殿里的氣氛顯得有點古怪,只有緋日籍文呼哧呼哧地喘氣聲響個不停。

“你是不是也以為,我當年那樣做不妥?”沉默了很久,椅子上終于傳來了回聲。說出的話卻讓緋日籍文嚇了一跳。這件事是緋日堡這二十年最大的禁忌。就是已經作為儲君的他,也不敢在這個問題上說話。哪怕是私下里也不敢輕易談起。可是椅子上的那個人也不是用謊言可以欺騙的。“父王一定有兒臣沒有想到的考量。”緋日籍文小心地回道。

“你沒有想到的考量?哈哈……,是有你沒有考量的事情。”緋日戊行大聲地笑了起來。做為緋日堡的王,他已經很久沒有笑過了。準確點說二十年來,他幾乎沒有笑過。就是緋日籍文在很小的時候,幾乎已經沒有看到過他笑了。緋日籍文看著椅子上自己的父親,臉上的的笑容漸漸被流下眼角的淚水所替代。“你不想知道這個考量是什么嘛?”籍日戊行的眼中透出一種帶著玩味地神情,認真地看著他的兒子。

“兒臣……兒臣……”緋日籍文發現這個問題讓自己根本就無法回答。無論回答是還是否都對自己非常不利。“想什么就說!你這個樣子可是領不了緋日堡的王位的!”緋日戊行的話有幾分生氣。“兒臣希冀父王的教誨。”緋日籍文的頭深深地垂下。

“哥,你怎么舍得主動來我這小院呢?真是稀罕啊!是不是又從哪里聽了些閑言碎語,就著急地趕來想教育教育妹子啊?”宮羽羽斜倚著身后的靠背。看著慢慢向自己走來的高大男子。動也不曾動一下,只是笑嘻嘻地說著話。“你瞧瞧你成什么樣子啦?虧得這緋日堡的人都把你視為堡中一枝花。你這披頭散發的就出出進進也不收拾,衣服也不好好穿。成天的裹著一睡袍,在屋子里院子外晃來晃去成什么體統嘛!”男子似憤而不平,又有幾分痛心疾首。

“哎喲,哥您這是去‘春香苑’的次數太多了吧?這一枝花的詞兒,也能從你嘴里就這么蹦出來噢?”宮羽羽微微抬起了一點腦袋。用著故作驚奇的調子說道。“你這是從何說起?你這名聲何須去那‘春香苑’聽!”“是嘛?我可聽說那里的頭牌就是一個叫一枝花的姑娘哦?前兩天我還聽說,有個豪爽的少爺。一出手就賞了她一處宅子呢!聽說這位少爺長得可英俊粉嫩啦。她們說得我都對這位少爺動心了。既然這么討厭我,要不哥你去幫我打聽打聽?”“你胡說什么呢?什么英俊粉嫩?一派胡言!”

“夸別人你干嘛這么生氣呢,哥?你可不像是這么小氣的人啊!”“我哪有生氣?只是覺著這樣夸一男子很是不妥。”“是嘛?我從別人那里聽來的,夸我的話可也不是什么‘一枝花’啊!他們都說我是這緋日堡里的‘一傾城’。我呢雖然對這種東西從來都不在乎。可是對自己的哥哥,說的話錯得這么離譜,可還是很在意的噢?”“那我可能是聽錯了。”男子妥協道。“是聽錯了嘛?不是經常說就說順溜了吧?”宮羽羽臉上帶著意味難明的笑,瞇著眼看著男子。“你看我這皮膚,可比那一枝花的看上去要嫩一些吧?”她微微提起自己的睡袍,把晶瑩剔透的小腿露在了男子的眼前。

“自是比她……,小羽!”男子的臉色急劇地變化著。“我要親自帶隊去!”本還笑顏如花的宮羽羽,突然變幻了臉色。一臉認真地沖著男子輕輕地小聲說道。“帶什么隊?咱家的衛隊不是一向都有你來帶得嘛?”男子的臉上帶著迷糊的神態,一副無措的樣子看著宮羽羽。“哥!宮羽行!你不要在我面前進行這拙劣的表演了,行嘛?從你還穿著開襠褲的時候起,你的演技就從來沒有提高過!”“小羽!”“我可不是在和你商量噢?”“那好吧?我會和爺爺商量的。”

“嗨!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我支持你把一枝花娶進門來做嫂子!”宮羽羽揮舞著雙手,在地上興奮地跳著。“你說什么……,先不要讓爺爺知道這件事。”宮羽行無力地癱在長椅上,撇著嘴看著光腳在地上歡跳的宮羽羽。

“他們都不愿意讓步嘛?”陶丘家的竹林,本就是緋日堡最妙的一處勝地。自從引了一條山溪后就更顯靈動了。只是這處勝地,卻不是常人可以輕易進去的地方。可是今日,這里顯得格外忙碌。進進出出的人,從早上就沒有斷過。竹林的深處,一個全是用竹材搭成的亭中坐著幾人。看那樣子都是在圍著中間的一位,正在說話的年輕公子。牙雀要是在這里,定然會認出這人來。他就是陶丘家的大公子,陶丘勉。他的問話,讓周圍的人都沉默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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