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至今，從東方到西方，月圓之夜都是不詳之夜，吸血鬼、僵尸、狼人……好像都和月亮是否變圓能扯上關系。在高山草原時代，月圓之夜是哀傷的、悼念亡人的夜，空氣中彌漫著肅穆和悲念；月圓之夜的悲痛被傳到其他地方，就衍生出對未知生物的遐想。進入地下國時代，月圓之夜仍然保留著追思之俗，卻也成了馬寶丹和斯葉一月一聚的約定。

馬寶丹喜歡仰望月空，除了對祖先的敬意，還有對奇遇經歷的感慨，如果沒有遇見斯葉，還是那個普通的馬寶丹，是否會有勇氣與班主任爭一時長短，是否自己的聽課筆記還會招人眼熱，這一失一得之間，仿佛學到了很多，又仿佛失去了很多。

“老師，這就是地下國嗎？”

“你還在夢里。”

當靈霄出現的時候，斯葉有不詳的預感，他們是雙胞胎，這種感覺愈加真實。所以當馬寶丹開始構建是非觀，斯葉帶著馬寶丹在夢里熟悉云梯，了解天脈和地脈的要訣，介紹轉世瀑布和菱格空間，就是以防萬一將來自己會遇到不測。

“真想親眼看看云梯，看看轉世瀑布，看看菱格空間~~”

“會有那么一天的，在這之前，你要盡快讓自己強大，擁有承擔責任的能力和底氣，有足夠的知識和見地領導地下國，最重要地是帶領我們找到王族?！?

“斯葉大師，您是預見到什么危險了嗎？”

“什么都瞞不住你了?！?

斯葉微怒，馬寶丹已經僭越了律例。

“認識您兩年多了，您給予我的不僅僅是知識，還有修養、分辨善惡是非的能力，尤其是意念連接，我可以入侵任何人的大腦，單就這個能力，讓我在地上成為神一樣的存在。”

“你知道我們的律例?！?

馬寶丹并不想和斯葉計較律例是否有效，但是她需要一個借口，否則她沒辦法確認曲冉浩是不是那個小偷。

“律例是死的，人是活的，而且我還不是地下國人?！?

“你天生就是?！?

“那為什么不讓我去地下國，只能在夢中游蕩?！?

“如果你現在去了，就等于找死?！?

“地下國也沒有傳說得那么和善?！?

“無論地上地下，到底還是人，就算進化了異能，自私是沒辦法改變的。”

“老師，今天要傳授的奧義，我懂了?！?

“寶丹，真相有時候并不重要?！?

“真相不重要，我被人欺負也不重要，我學知識，學功夫，是為了什么？為了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僅僅憑我自己嗎？我沒見識過黑石的力量，但是我有自知之明，成不了超人和蜘蛛俠那樣的英雄?！?

“超人、蜘蛛俠、美國隊長……，那都是人們想象出來?！?

“如果封神演義是真的，超人、蜘蛛俠這些人，你怎么確定是想象出來的呢？”

“我們到底要爭論什么呢？這些漫畫、影視劇中的人物，能和武王伐紂這樣的歷史事件相比嗎？你就是想意識連接曲冉浩，看看他是不是偷筆記本的人，但是然后呢，是或不是，能改變什么嗎？”

“……”

“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沒意義的事兒上，律例就是紀律，是亙古不變的鐵例，你身為黑牡丹轉世、黑石守護使最不應該破壞它?！?

馬寶丹相當執拗，意念連接是黑石饋贈給地下國最好的禮物，她不相信千百年來，沒人破壞這個律例。

“寶丹，今年你14歲了，你從7歲就可以與黑石感應，為什么我直到你12歲的時候才找到你。自古英雄出少年這是沒錯的，但我更希望你能有一個完整的童年，而不是像彩蕓飛沒回憶，只有痛苦。她的童年都在訓練，她唯一情感的寄托就是王明，王明在黑石驗靈后被驅逐出境，她對王明因愛生嗔、生恨，這也是王陽犧牲自己原因，他希望彩蕓飛和王明從恨中解脫。而你現在在做什么，那個偷了筆記本的人抓到又如何，你為了抓一個賊破壞律例，這值嗎？let it go，你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做。”

“我要做什么？我能做什么？彩蕓飛就是那個別人家的孩子，無論我做什么，你都要拿我和她比。”

“彩蕓飛是你的前世，我曾經給你講過你們的關系?！?

“但她不是我，我叫馬寶丹，從本質上就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