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暗探高樓
- 靈山詭術
- 小慷慨
- 2252字
- 2019-07-02 10:50:44
歌滿樓,今日笙歌尤盛,樂曲歌調,細膩婉約,戲聲歌聲在三條巷子外都聽得見。
沈賢月御劍立于樓上空,聽著軟歌綿曲,感覺新奇萬分。她從不知道,女子竟可以發出這種百轉柔膩的聲音!
況不周蹲在劍上瑟瑟發抖,隨風搖擺,要不是沈賢月提拽著他的衣領,怕是早就摔下山死了。
“我說月月,帶了劍就可以胡作非為了是不是?”況不周聲音發抖。
“你怕什么?“沈賢月無奈,”御劍乃最基本的法術,你身處道門十載,竟然連低空飛行都怕,那你可還有什么不怕的東西?“
況不周道:“當然有,你放我下去聽姑娘唱個曲,跳個舞,你看我怕不怕!”
“想看?倒不是不可以!”話畢,沈賢月眉毛一挑,就松開了提著況不周衣領的手。
猝不及防沒有了支撐,況不周心驚肉跳,身子前后歪了歪,很快便失去平衡仰翻著摔了下去,在空中嚇得閉著眼睛“啊啊啊”地細聲尖叫,手臂亂擺的模樣像極了一只要翻身的烏龜。
沈賢月不由得淺笑,但怕他越叫越大聲,暴露了行蹤,也不多戲弄,連忙御劍把他接住,拉著他的手臂在劍上站穩,嚴肅正經道:“你叫什么?我這不是放你下去了?”
“你,你有種!”況不周咬牙切齒。
沈賢月不理他,確認降落位置后,拉起況不周的手,帶他跳上屋頂。
屋頂由層層瓦片堆疊,若是腳步太重,很容易發出聲響,沈賢月按著況不周的肩膀,不讓他起身,提醒道:“你動作輕些。”
“我不動,我就在這里看,這里位置好。”況不周微微移動一塊瓦片,從縫隙中往里瞧。
“你怎么知道位置好?”沈賢月疑惑。
況不周面容得意:“行走江湖,這點兒吃喝玩樂的直覺還沒有嗎?”
沈賢月不以為然,往旁邊移了幾步,掀瓦看屋內的情況。
只見屋里坐了三撥人,一撥是臺上唱大戲的,一撥是臺下看戲的,還有一撥則是坐在閣樓的包廂里看戲的。而洛靈,身穿一身黑裙,正坐在正中央的包廂看戲,眉目認真,優雅恬靜,全然失去了原本的活潑,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
不一會兒,昨夜遇見的黑衣男子便手捧一碟桂花糖進來,放到洛靈面前,并主動坐到了洛靈身旁跟她聊天。
不知道在說什么,很快,洛靈的眼眸頓時盈滿淚水,蕩開圈圈漣漪,落到臉上,留下兩行痕跡!
沈賢月皺眉,把偷窺的位置換到包廂上方的屋頂,移開瓦片,俯身細細聽二人言語。
“你不該這樣做,你拿這個小姑娘的命給我,她怎么辦?”
“你太善良了,我就知道你會怪我,”黑衣男子默默拿起一顆桂花糖放進嘴里,迂回道,“可是你的命本不該絕。”
“難道那小姑娘的命就該絕了?”洛靈站起身,情緒有些激動,“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重蹈我月滿族人的后塵?你看到我們的下場了嗎?”
男子也迅速站了起來,雙手把住洛靈的肩膀,忿忿道:“你本命不該絕,她本命不該絕,可是到頭來都絕了,所以你還不明白嗎?哪有什么應該不應該,從來只有能或者不能!”
“是啊,從來只有能或不能,而我的選擇是不能。”洛靈攤開右掌,冷冷道,“是這只手吧?”
男子眼眶也發紅了,發狠道:“你最好絕了挑絲的念頭,不然,我就讓她灰飛煙滅!你死了,她也別想活著!”
洛靈抬眼,失望地看著男子道:“陳藪,你先自己好好想想,你說出這種話,你覺得對嗎?”
沈賢月聽到這里,心里已經明白了幾分,黑衣行的是某種換魂的秘術,聽那女子的語氣,似乎還存在破解之法,也就是說洛靈還有救!
可是,她說的“重蹈我月滿族人的后塵”是什么意思?那個后塵是不是跟十年前的鳳凰山火有關?
“你看夠了?”熟悉的聲音在上空響起,沈賢月還沒來得及回頭,身體下的瓦片轟然碎裂。
有了上一次墜落地底的經驗,沈賢月一腳勾住殘瓦,借力打力,在空中利落地翻了個身,站穩在洛靈身后。
而另一邊的況不周,已經被為首者五花大綁,從碎掉的的瓦片屋頂里扔進了屋!
他摸著屁股哀嚎道:“哎喲喲,有話說就好好說,綁著我做什么?不就偷看了你家大戲嘛,我補個茶費還不行嗎?”
為首者一把抓起況不周的衣襟,威脅道:“你小子給我安靜點兒,上次要不是你在那里胡說八道,胡攪蠻纏,讓我無暇顧及那個女人,你以為你們還能活到現在?”
“喂喂喂,你說的什么鬼話?自己弱還要怪別人?”況不周翻白眼。
“你——”為首者急紅眼,提掌運氣,一掌拍向況不周的天靈蓋。沈賢月眼疾手快,提劍一擋,反把他推開,旋身擋到況不周前面,同時還順手挑開了他身上的捆繩。
況不周甩開繩子站起身,笑得天真:“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
為首者面容扭曲,怒道:“你玩弄我?你還敢玩弄我?”
洛靈看他們快打起來,輕輕問道:“你們是?”
“這個問題問得好,”況不周抬起下巴,眼神灼灼注視著陳藪冷淡的雙眸,問道,“你可還記得沈韞?”
陳藪神色驟然一變,眼神凌厲道:“你們到底是誰?”
“她呢,就是沈韞的妹妹,”況不周指了指沈賢月,然后又指了指自己,“我呢,就是沈韞的徒弟。”
沈賢月聽到這不實的言論,忍不住淡淡瞥了況不周一眼,冷聲道:“我哥哥什么時候認你是他徒弟了?”
“你哥哥教了我這么多功法,我要是不認他當個師傅什么的,那他多吃虧?”況不周拿手肘撞了撞沈賢月的手臂,狀似撒嬌,惹得沈賢月連連往后退了好幾步,不敢再搭話。
陳藪來回打量了況不周好幾次,微驚道:“你是……刁伯?你還活著?”
況不周笑:“我就知道我沒有認錯,陳—藪—哥—哥!”最后四個字,語氣意味深長!
沈賢月越聽越迷惑,總覺得況不周隱瞞了自己很多事,不由得問道:“況不周,你在打什么啞謎?刁伯是誰?”
太陽偏升,陽光自屋頂灑落,況不周站著陰影處,答道:“刁伯大概是我舊時的姓名吧!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還記得我今早跟你說的另一個可能?”
沈賢月自然記得,他說月滿族是影,鬼是黑衣!
只見況不周側臉看她,笑道:“其實也不是我有多聰明,而是因為在我的記憶里,陳藪哥哥十年前就已經是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