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鮫人淚(下)
- 玉宇閣
- 雨東靈
- 7800字
- 2020-03-15 19:55:15
三人慌慌張張地轉(zhuǎn)過身去,只見熏就站在不遠(yuǎn)處,三人頓時都傻了。
楚麟和袁承剛剛只顧著說話,沒一個人注意到熏的到來,他們不確定剛剛說的話,熏聽去了多少。
熏看著面前奇奇怪怪的三人,也跟著奇怪了起來。
三人里,也就袁承跟熏最熟,所以他就干笑著往前邁了一步,試探著問熏:“熏,你來這里多久了?”
熏見袁承問話,不假思索地回答:“自王爺搬到這兒,熏就跟著來了,袁公子應(yīng)該知道啊。”
熏的回答沒有問題,可是卻不是袁承問的答案,但是三人都可以從熏的回答里,知道了熏并沒有聽到他們的話,三人這才僥幸地松了一口氣。
袁承見熏并沒有聽見什么,就干笑著要跟熏告辭:“那個,熏,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啊,你替我轉(zhuǎn)告王爺,過兩天等我有空了再來看他,就這樣。”
袁承說完,轉(zhuǎn)身就要帶著林月盈和楚麟走了。
“三位不是來求鮫人淚的嗎?鮫人淚還沒拿到手,甘心就這樣回去?”
才轉(zhuǎn)過去的三人,聽見熏提到了這個,頓時脊背發(fā)涼。
林月盈先轉(zhuǎn)過身來,憨笑著跟熏說:“剛剛王爺不是說了,只要月盈弄到寒山玉蓮,王爺就給月盈鮫人淚,這不是寒山玉蓮那邊還沒有著落嗎,月盈就先回去看看!”
“怎么,林姑娘還不知道,你的人已經(jīng)把寒山玉蓮給拿到手了嗎?”
熏這話剛說完,楚麟和袁承都同時匪夷所思地看向了林月盈,而也是才知道的林月盈,也愣愣地看著熏。
齊云顧的寢殿外,候在門前的丫鬟,看著站在寢殿前的林月盈三人,竊竊私語著。
林月盈見那些丫鬟看著自己這邊交頭接耳著,就把腦袋往右歪了歪,問右側(cè)的袁承:“那些姑娘是不是把我當(dāng)成你姐姐了?”
袁承聽到林月盈問自己,也把腦袋往左側(cè)歪了歪,回答林月盈:“應(yīng)該是!”
兩個人交頭接耳的話,一字不差都傳到了楚麟的耳朵里。
楚麟雖然很介意林月盈跟袁承的關(guān)系,可是他現(xiàn)在更好奇的是,熏剛剛說的話。
楚麟也小聲地問林月盈:“月盈,剛剛熏說的是什么意思?”
“呃……”
林月盈還在想著要怎么回答楚麟這個問題,可是林月盈還沒想好,袁承也插嘴問了林月盈:“熏指的是青龍嗎?”
林月盈還沒有回楚麟的話,卻被袁承給截住了,還說出了個自己從未聽說過名字,又郁悶起來了:“你這丫頭到底有多少事瞞著我?”
林月盈聽到楚麟問自己,竟一時不敢看他,因?yàn)橛裼铋w的背景,林月盈壓根就沒弄清楚。
袁承見林月盈沒有回答楚麟,又多嘴說:“月盈,玉宇閣的事,你沒告訴他嗎?”
楚麟聽袁承這話就更不高興了,再次問林月盈:“怎么,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卻知道的一清二楚嗎?”
“也不是一清二楚,也就知道個大概而已!”
林月盈這邊還沒想清楚要怎么跟楚麟說呢,袁承倒好,一口氣全說了,氣不過的林月盈,黑著臉就抬起右手,用右手手肘狠狠地撞在袁承的肚子上。
毫無防備的袁承,被林月盈這一肘擊擊得五臟翻涌,痛不欲生。
實(shí)在是疼痛難忍的他,捂著肚子蹲在地上。
楚麟看著林月盈跟袁承相處的這么融洽,還在氣頭上的他,越發(fā)郁結(jié)。
三人這邊才安靜下來,熏也從寢殿里走了出來。
熏來到林月盈面前,把一個透明的水晶瓶交給林月盈,說:“林姑娘,這便是鮫人淚!”
三人聽聞是鮫人淚,剛剛的緊張氣息不再,都盯著熏手中的水晶瓶看著。只見那雙指大小的透明水晶瓶里,裝著一樣是透明的液體,在瓶口和瓶頸上還封著好幾條寫著不同文字的封條。
林月盈指著熏手中的的水晶瓶,不確定地問:“這是鮫人淚?確定不是水?”
熏沒想到林月盈竟會質(zhì)疑自己,都有些接不上話了,就連楚麟也是無話可說。
楚麟見林月盈不接下鮫人淚,自己就伸手去接,可是楚麟的手才伸過去,熏竟就把手縮回去了。
他要反悔了嗎?
“你這是何意?”
熏并沒有回答楚麟,而是和林月盈說:“王爺說了,林姑娘之前就王爺兩次,這鮫人淚若是給了林姑娘,那林姑娘就又欠了一次,林姑娘打算怎么還?”
今天短短的一個時辰之內(nèi),楚麟已經(jīng)知道太多林月盈隱瞞的事了,當(dāng)他聽見熏說“又一次”,就懶得給出回應(yīng)了。
袁承聽熏這話覺得不妙,竄起來就問熏:“這當(dāng)真是王爺?shù)囊馑迹俊?
“袁公子是在懷疑熏,假傳王爺?shù)闹家猓俊?
袁承見熏把話說的這么嚴(yán)重,連忙否認(rèn):“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問,王爺為何突然想起讓月盈還他人情了呢?”
“欠債還錢都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更何況林月盈還欠王爺一條命呢!對吧,林姑娘?”
熏說著,就看向了林月盈。
林月盈在來之前就想過了,只要齊云顧肯給她鮫人淚,讓她做什么都可以,即使是用她自己換!
“王爺想讓月盈如何還他這人情?”
熏看著面前好半天才說話說林月盈,臉上的笑容依舊,卻毫無先前的天真。
熏不知道是林月盈城府太深,還是她接受能力太強(qiáng),忽然有一種小看了林月盈的感覺。
“這個王爺?shù)箾]有明說,只是讓林姑娘在令弟恢復(fù)之后,再來一趟。”
“知道了!”
林月盈應(yīng)著,伸出右手就攤在熏面前。
楚袁倆人聽熏這話,就理所當(dāng)然的想,齊云顧要林月盈再來一趟是為了什么,可是這鮫人淚關(guān)乎林月朗的性命,他們又不能攔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林月盈把她的手伸出去。
熏看著林月盈伸給過來的手,有些猶豫了,若是到時候齊云顧真的把成府這么深的林月盈當(dāng)成袁怡了,那他豈不是犯了大錯?
龍傲宮里,齊宇剛從御案后出來,門外就有一個小太監(jiān)推門進(jìn)來稟告:“皇上,袁大人求見。”
袁恒求見?袁恒這會兒來找他是為了什么?
來到宮門前的袁恒,邁過那快及膝的門檻,來到齊宇的面前磕頭請安:“微臣袁恒,叩見皇上!”
齊宇隨意翻看著手上的奏折,好一會兒才讓袁恒起來,又問:“袁愛卿這會兒來,是想在朕這蹭飯嗎?”
袁恒聽齊宇這沒頭沒腦的話,有些接不上話,好一會兒才說:“回皇上,微臣不敢。微臣此次來求見皇上是有要事。”
“要事?什么要事,袁夫人不管袁愛卿的飯嗎?”
齊宇隨口應(yīng)著,又讓袁恒接不上話了,許久袁恒才繼續(xù)說:“皇上真會說笑,微臣說的不是這個。”
齊宇翻了一頁奏折,應(yīng)著:“嗯,那袁愛卿說說吧,你找朕是為了何事?”
袁恒見齊宇可算是問到了主題上,就回答說:“皇上,不久前,侍御史林縉卓家的公子被人投毒了。”
林月朗被人投毒,跟袁恒有關(guān)系?
齊宇沒有問,還裝糊涂:“侍御史不是何仁嗎?什么時候換人了?”
齊宇這無心的一問,讓袁恒真的無話可說了,可是他又不能把齊宇怎么樣,也只能耐心地跟齊宇解釋:“皇上真是貴人多忘事,那何仁早在去年八月下旬,因以職務(wù)之便,就被皇上您給砍了,當(dāng)時遂寧王就舉薦了原侍御史林縉卓官復(fù)原職!”
“對,是有這事兒。”
齊宇假裝想起了這事,可是又倚在椅背上,漫不經(jīng)心地說:“既然是被人投毒了,讓他去找大夫啊,袁愛卿來找朕做甚?”
袁恒見齊宇對林月朗被人投毒的事,不是很上心,有點(diǎn)為難了,但他還是繼續(xù)說:“那林月朗到底是明國公府的外孫,就這么被人投毒了,明國公府肯定不會坐視不管。那時,這帝都必定會掀起風(fēng)波,到時候要是鬧得人心惶惶,實(shí)在是不妥啊!”
“嗯,也是!”
齊宇漫不經(jīng)心的應(yīng)著,又看著底下的袁恒,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許久,又問:“那依袁愛卿的意思是……”
袁恒見齊宇可算是接自己的話茬,就接著說:“微臣懇請皇上下旨,讓微臣來徹查此事!”
袁恒這話倒真是讓齊宇意外,他沒想到袁恒竟自己要先走上自己的棋盤。不過齊宇還是有必要裝一下:“可是朕聽說,袁愛卿跟楚晟不合,袁愛卿來查這件事,怕是會被人詬病吧!”
齊宇這么說,也在袁恒意料之中,所以袁恒立馬就跪在地上趴著,誠誠懇懇地回稟:“請皇上放心,微臣必定秉公執(zhí)法,絕不徇私舞弊,將兇手抓拿歸案,還林家一個公道!”
齊宇雖然并不完全相信袁恒的話,可這事要交給羅家派系的人,他們也會被人詬病,要是袁恒也插一腳進(jìn)來,那輿論就不會偏向羅家派系,這齊宇又何樂如不為呢?
熏把鮫人淚交給林月盈之后,又折回了后湖,來到了齊云顧的身旁。
站在無波舫邊上的齊云顧,看著那因落日而回歸平靜的后湖。
“熏已經(jīng)按著王爺?shù)姆愿溃氧o人淚交給林姑娘了。”
“本王知道了!”
齊云顧應(yīng)著,繼續(xù)看著平靜的后湖。
齊云顧之所以改變注意,把鮫人淚給林月盈,不是因?yàn)樗菩拇蟀l(fā),而是因?yàn)樗麄兦澳_剛走,急匆匆趕來的羅少卿就出現(xiàn)在了齊云顧的面前。
熏見無波舫上突然出現(xiàn)了戴著青龍面具的羅少卿,二話不說就拔刀相見,可有備而來的羅少卿,直接掏出了齊宇的鳳凰玉佩。
熏見羅少卿手上拿著齊宇的鳳凰玉佩,不假思索地就把手上那一尺多長的雙劍收回來。
羅少卿的出現(xiàn),齊云顧并沒有多大的反應(yīng),反倒是在意羅少卿手上的鳳凰玉佩,那齊宇隨身攜帶的玉佩。
羅少卿見熏收回了雙劍,就走近齊云顧,并沒有跪拜,只是一個簡單的拱手:“青龍奉爺?shù)闹皝硖媪止媚镉懸o人淚!”
羅少卿這話,讓剛剛還鎮(zhèn)定自若的齊云顧有些糊涂了。
齊宇怎么知道林月盈來他這里求鮫人淚?
齊云顧打量了一番戴著青龍面具的羅少卿,青龍遮面,之雙唇露,完全看不到他的樣子,身上雖是素衣,卻也是中上等的緞料。
“你是皇兄的什么人,皇兄為什么要替林月盈討要鮫人淚?”
林月盈的事,既然齊宇都沒告訴齊云顧,羅少卿怎么能自作主張的告訴他?
“既然王爺不知,那就說明,還不到王爺該知道的時候!”
齊云顧好歹是個親王,青龍竟這樣跟他說話,就算他脾氣再好,也容忍不了。
“本王連問都不能問嗎?”
“能,不過青龍不能替爺回答王爺!”
羅少卿這么回答齊云顧,簡直就是拿齊云顧的底線在地上摩擦啊!
“好,不回答也行。”
齊云顧見羅少卿怎么不給他面子,越說越氣:“不過!我這鮫人淚也不能給林月盈!”
羅少卿把齊宇都搬出來了,齊云顧還是不給鮫人淚,他要怎樣才能拿到鮫人淚?
“為何?”
齊云顧見羅少卿心急,自己竟又不氣了。
“林月盈現(xiàn)在手上只有袁府的紅參,就算本王把鮫人淚給了她,可她還是缺了寒山玉蓮,沒有寒山玉蓮,那林月朗最多是茍延殘喘幾天而已,并不能痊愈,既然如此,本王為何還要把鮫人淚浪費(fèi)在他身上?”
羅少卿聽了齊云顧這話才知道,齊云顧并不是不想把鮫人淚給林月盈,只是不想平白無故的糟踐鮫人淚而已,可是齊云顧不知道的是,自己身上就有寒山玉蓮的花瓣!
羅少卿想著,就把手放進(jìn)自己胸前的衣襟里。
不遠(yuǎn)處的熏見羅少卿把手放進(jìn)他的衣襟,以防萬一的他,緊握著劍柄,可是他看到,羅少卿從衣襟里掏出來的只是一個荷包。
齊云顧見羅少卿掏出了一個荷包,不明所以,直到他接過羅少卿遞過來的荷包,倒出里面的寒山玉蓮花瓣,這才看著羅少卿:“以前大皇兄說過,皇兄心眼兒多,那時候本王還不信,可是現(xiàn)如今看來,大皇兄真的一點(diǎn)都沒說錯啊!”
齊云顧高興歸高興,但他不明白的是,齊宇為什么對林月盈的事這么上心?但齊云顧還真不想就這么便宜了林月盈。
“林月盈本來就欠了本王兩次,至今都沒還呢,現(xiàn)在又要本王把鮫人淚給她,本王還真不舍得!”
齊云顧這個時候提這個干什么?趁火打劫?
齊云顧把熏叫來:“去,把鮫人淚給林月盈,再告訴她,等林月朗那邊完事之后,讓她林月盈再來一趟!”
“是!”
熏應(yīng)完并沒有馬上離開,畢竟他不知道戴著青龍面具的羅少卿,會不會對齊云顧不利。
雖說還人情是應(yīng)該的,可是齊云顧到底會讓林月盈怎么還他這個人情?
“青龍多嘴問一句,王爺要林月盈如何還王爺這個人情?”
羅少卿為什么問這個?是他和林月盈交好?還是齊宇的意思……
齊云顧獨(dú)自坐在舫椅色,看著平靜的湖面,回想起去年八月時,齊宇跟自己說的話,他現(xiàn)在可算是知道當(dāng)時甚至是現(xiàn)在,齊宇為何不把他的計(jì)劃告訴自己了,因?yàn)樗跻娏衷掠瘯r,真的和齊宇說的一樣,方寸大亂了!
林月盈三人在趕回家的路上,神情一個比一個凝重,一個也不敢先開口說話。
冰壺院外,端著茶水的鈴鐺剛要到院門口時,就看見也是剛到的羅少卿從高處落下,站在了冰壺院的院門旁。
鈴鐺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羅少卿嚇了一跳,可是當(dāng)她看清了羅少卿那一身青衣和他臉上的青龍面具,就加快了腳步來到羅少卿身旁,小心又急切地問:“你可是來送寒山玉蓮的嗎?”
羅少卿見是鈴鐺,就拿出齊宇給的寒山玉蓮花瓣交給鈴鐺,告訴她:“這是寒山玉蓮花瓣,雖是落瓣,藥效卻依舊。”
因?yàn)辇R宇的龍紋荷包實(shí)在是太惹眼了,所以羅少卿就用自己身上絲帕代替了。
鈴鐺一聽是寒山玉蓮花瓣,立馬就放下手上的茶水,接過羅少卿遞過來的寒山玉蓮花瓣。
包裹著寒山玉蓮花瓣的絲帕,一放在鈴鐺的雙手上,那絲帕就像盛開的花朵一樣散開,露出了里面的寒山玉蓮花瓣。
那寒山玉蓮花瓣在夕陽的照耀下,經(jīng)脈依稀可見。
鈴鐺看著自己雙手上那晶瑩剔透的寒山玉蓮花瓣,不敢相信這就是楚星羅說的寒山玉蓮,就斗膽地問羅少卿:“這當(dāng)真是寒山玉蓮?”
這寒山玉蓮也沒幾個人見過,鈴鐺不確定也是在所難免!
羅少卿確切地回答鈴鐺說:“不錯!”
鈴鐺一聽到羅少卿這確切的回答,立馬感激地向他鞠躬謝:“鈴鐺代我家小姐謝謝你,代我家少爺謝謝你!”
雖說羅少卿只不過是跑了一趟腿而已,可是他能幫到林月盈,他還是很高興的。
羅少卿這邊正高興著呢,就察覺到了楚麟和袁承在急速趕來,羅少卿不用想也知道,林月盈也和他們回來了。
林月盈既然沒有跟楚麟提起過她和玉宇閣的事,那羅少卿就不能以青龍的身份出現(xiàn)在這里,所以他還是要先離開。
鈴鐺才謝過羅少卿,重新站好時,本應(yīng)該站在她面前的羅少卿,早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羅少卿在鈴鐺的眼里,就是和飛燕一樣,來無影去無蹤的存在,他的來去,鈴鐺可無能為力,她能做的也只有把羅少卿送來的寒山玉蓮花瓣,交給林月盈。
鈴鐺顧不了放在地上的茶水,邁開腿就跑進(jìn)了冰壺院。
鈴鐺一路跑進(jìn)冰壺院的堂中,剛進(jìn)門就高舉著寒山玉蓮花瓣跟在座的所有人說:“寒山玉蓮有了,寒山玉蓮有了!”
在座的所有人,聽到鈴鐺的喊聲,沒人去責(zé)怪她的失禮,卻都驚奇的盯著她手上的寒山玉蓮花瓣。
坐在堂中的林縉卓和楚青云聽是寒山玉蓮,立馬就站起來,來到鈴鐺面前,看著她手上的寒山玉蓮花瓣。
林縉卓和楚青云看著鈴鐺手上的寒山玉蓮花瓣,雖然很激動,可是他們都沒見過寒山玉蓮,不知道是真是假,就叫來一直守在林月朗身旁的宋大夫。
靜靜地守在林月朗身旁的羅瑾瑜,一聽到鈴鐺的喊聲,就叫上坐在門口的宋大夫,一起從里屋出來了。
宋大夫剛出來,就被楚青云叫過去了。宋大夫不敢怠慢,立馬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接過鈴鐺手上的寒山玉蓮花瓣,又來到門外,高舉著那寒山玉蓮花瓣,在夕陽的照耀下細(xì)細(xì)地看著。
宋大夫這邊正看著那寒山玉蓮花瓣,一路趕回來的林月盈等人也到了冰壺院。
也站在屋前的楚青云和林縉卓倆人,沒等到宋大夫判斷寒山玉蓮花瓣的真?zhèn)危瑓s等到了出去求藥的林月盈和楚麟,剛要問他們有沒有求到鮫人淚呢,卻看到了跟在他們后面的袁承。
楚青云不知道袁承為什么也跟著來了,但是袁府既然大方的把紅參給了他們,楚青云也不好把人趕出去,就沒露出什么過失的反應(yīng)。
鈴鐺見林月盈回來了,就從屋里出來,跑到她身旁,又和她一起往回走,在她身旁低語著:“小姐,剛剛玉宇閣的人送來了寒山玉蓮花瓣,宋大夫正看著呢。”
“那就好。”
林月盈應(yīng)著,就來到了林月朗的屋前,宋大夫那邊也端詳出了寒山玉蓮花瓣的真?zhèn)危绔@至寶地喊著:“此物正是寒山玉蓮的花瓣,跟書上的描繪一模一樣,瓣如玉琢,晶瑩而剔透,就連這經(jīng)脈也依稀可見啊!”
在場的人聽到宋大夫的評斷,忍不住欣喜起來。
現(xiàn)在林月朗需要的的三樣藥物已經(jīng)集齊了兩樣,只缺一樣,大家都期盼的看向了林月盈。
三人先后來到了屋外,林月盈就把手上的鮫人淚交給宋大夫:“宋大夫,這是鮫人淚!”
宋大夫輕輕包好寒山玉蓮花瓣,又小心翼翼地接過林月盈遞過來的鮫人淚,視若珍寶的捧著。
袁承和楚麟也一起來的門前,都想看看宋大夫手上的寒山玉蓮花瓣,只可惜那寒山玉蓮花瓣被絲帕蓋著,他們倆人根本沒看著。
宋大夫來這里可不是觀寶的,從林月盈手上接過鮫人淚之后,就讓欣兒和然兒跟著他去后廚煎藥了。
現(xiàn)在林月朗命懸一線,欣兒和然兒可不敢怠慢,跟上宋大夫就去了后廚。
林月盈和楚麟一起入了冰壺院的堂中,而一起跟來的袁承并沒有一起進(jìn)去,而是站在了屋外。
林月盈來到林縉卓身旁,心急問他:“月朗如何?”
“至今還是時不時的吐血,而且也沒有醒過。”
林月盈聽了林縉卓這話,立馬就繞過他,進(jìn)了林月朗的里屋。
楚麟也想跟進(jìn)去看看,可是卻被楚青云攔住了:“袁承怎么一起來了?”
楚麟見楚青云問起來袁承,就看向了門外。
楚麟覺得,既然林月盈跟袁承私下來往的事,自己已經(jīng)知道了,而且林月盈也沒有要繼續(xù)隱瞞自己的意思,可是他總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說,林月盈跟袁承很熟吧,所以就只回答楚青云說:“袁承跟月朗之前好像見過,一聽說月朗被人投毒了,從袁府出來后,也跟著去穆親王府求鮫人淚了!”
“哦,是這樣。”
楚青云應(yīng)著,又問:“那他們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
這楚麟還真不知道,也只能如實(shí)相告。
林月盈來到林月朗床前,看著林月朗那本來就沒有這么蒼白的臉,她的心就是一悸,竟跌坐在林月朗的床邊。
一起跟進(jìn)來的鈴鐺,見林月盈這樣,立馬就跑過來。
林月盈見鈴鐺也進(jìn)來了,就問他:“方遠(yuǎn)可說了什么?”
鈴鐺知道林月盈心急,也不隱瞞,直接回答:“至今什么都沒說!”
林月盈都繞了帝都半圈了,林月朗命都快了,可是方遠(yuǎn)還什么都沒說,氣不過的林月盈拍了一下床板,就急匆匆地從林月朗的里屋出來。
才到林月朗里屋門口的楚麟,見林月盈急匆匆地出來,立馬就貼在了門框上,讓林月盈走出去。
楚麟見林月盈行色匆匆,擔(dān)心她做什么出格的事,就不放心的跟上去。
林縉卓和楚青云倆人剛坐下,就見才回來的林月盈又火急火燎地出去了,又站了起來,看著她走了出去。
站在門口袁承,正逗著站崗的飛羽呢,就看見進(jìn)去沒多久的林月盈和楚麟行色匆匆的又出來了,覺得肯定有事的他,又跟了上去。
楚麟見袁承又跟來了,心中不滿,卻又不想當(dāng)著林月盈的面跟他吵起來,也只能不去理他。
三人先后來到了林府的柴房,剛進(jìn)柴房,就看見被吊起來,早已經(jīng)被林峰鞭打都血肉模糊的方遠(yuǎn)。
坐在柴堆上休息的林峰,見林月盈來了,立馬就站了起來叫了一聲“小姐”。
被打的鮮血淋漓的方遠(yuǎn),聽到了林峰喊“小姐”,就把低下去的頭抬起來,看著面前的林月盈。
林月盈看著林峰腳邊那沾滿血漬說木棍,問:“他什么都沒說嗎?”
“是!”
林月盈聽了林峰的回答,就看著也在看著自己的方遠(yuǎn),氣上心來。
林月盈走到方遠(yuǎn)的面前,盯著方遠(yuǎn)那被打的臃腫而認(rèn)真的雙眼,抑揚(yáng)頓挫地和他說:“我只問你一遍,你為何給月朗投毒?后背有沒有人?”
時間稍稍回溯。
隨著那染紅的絹帕慢慢展開,竟露出了一截滿是鮮血的斷指,嚇得方遠(yuǎn)連連后退,癱軟地跌坐在地上。
方遠(yuǎn)看著那還在地上滾動的斷指,驚得都忘了呼吸,直到那斷指停止了滾動,他才轉(zhuǎn)身嘔吐了起來。
這是方遠(yuǎn)最不想看到的,但是他也知道,他若是還不行動,那下次見到的,就不是一個手指頭這么簡單了……
方遠(yuǎn)依舊認(rèn)真的看著林月盈,慢慢露出了一絲微笑,用他那有氣無力的聲音,回答林月盈說:“林姑娘,小生無可奉告,還請姑娘給個痛快!”
既然方遠(yuǎn)不回答,林月盈也懶得在他身上浪費(fèi)時間:“好,想來個痛快是吧,那本姑娘就給你個痛快!”
“林峰,把他的衣服給我扒咯!”
林月盈說完,轉(zhuǎn)身就離開了柴房。
林峰不知道林月盈為什么要他把方遠(yuǎn)給扒了,可是他知道林月盈氣頭上,他可不想惹怒她,立馬就動手撕碎了方遠(yuǎn)身上的衣服。
方遠(yuǎn)看著走出去的林月盈,任由林峰扒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楚麟和袁承雖然不知道林月盈要干什么,但也沒有跟上去,因?yàn)樗麄兞私饬衷掠男宰樱遣粫瓦@么放過方遠(yuǎn)的。
柴房左側(cè)的廚房里,欣兒和然兒正幫著宋大夫煎藥,宋大夫見林月盈來了,還以為林月朗那邊出事了呢!
“月盈小姐,月朗少爺又吐血了嗎?”
林月盈沒有看宋大夫,卻回答了他說不是,直接來到灶臺邊,在好幾個罐子里,拿了一個最靠外的罐子。
欣兒不知道林月盈要那個罐子做什么,也只是看著,并沒有說什么。
還在柴房里的三人,見林月盈才一會的功夫就抱著一個罐子進(jìn)來了,剛要問她是什么,只見林月盈毫無征兆的就把那罐子里的東西潑向了幾乎赤裸的方遠(yuǎn),只見罐子里那白色細(xì)小的晶體,朝著方遠(yuǎn)的身上就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