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到了教職工的比賽,跑到頓時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同學(xué)們大多舉著個手機(jī),想要把比賽開始的那一幕拍下來,連主持人的聲音都愈發(fā)激情澎湃。
吳恙在人群中鉆來鉆去,想要找到一個最佳試點,凌司程跟在吳恙身后,看她像只小老鼠。
“程程,快過來。”吳恙學(xué)著凌媽媽的語氣叫著凌司程。
“你叫我什么?”凌司程有些不太適應(yīng)。
“程程啊,你媽媽不是這么叫你的嗎?”吳恙裝作無辜的樣子站直了身體看著凌司程:
“程程程程,真好聽,很可愛,嘿嘿。”
“我媽都跟你說了什么?”凌司程很認(rèn)真地看著吳恙。
“我想想。”吳恙抿了抿嘴。
“也沒說什么了啦,就是說了說我和你的事情,你媽媽也太好了,又和藹可親,又溫和善良,完全超出我的想象,我本來以為你媽媽如果知道了的話,一定會罵我的,沒想到不但沒罵我,反而和我聊了會天。”
吳恙笑嘻嘻地看著凌司程,打從心底想要贊美一下。
“你是說,我媽已經(jīng)知道我和你的事了?”凌司程倒是很意外。
“對呀,你媽媽說趙軍已經(jīng)打電話和他們說過了,昨天的事情。你不知道嗎?”吳恙眨了眨眼睛,凌媽媽居然沒有跟凌司程提起這件事。
“不知道。”凌司程搖搖頭,倒也沒表現(xiàn)出多吃驚的樣子,應(yīng)該是習(xí)慣了吧。
“我媽媽就像個孩子一樣,她的心理年齡真的比我還小。”凌司程向吳恙解釋。
“我也覺得你媽媽好可愛,其實我媽媽也是這樣子的,像小孩子。”
吳恙突然有點想自己的媽媽,她的媽媽也像小孩子一樣,還終日沒心沒肺的,沒什么心眼,很善良,也不知道,去了那里,會不會被欺負(fù)。
“其實我倒覺得,女孩子這樣子也挺好的,至少可以開心。”吳恙看著凌司程,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其實吳恙有時候也希望自己可以和媽媽一樣,活得開心一點,似乎什么事情都不能影響自己的心情,遇見再困難的事情也可以沒心沒肺地笑,就好像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夢醒了,就什么事情都沒有了。
想到這,就想到了那日見到媽媽時的情形,媽媽始終在笑,哪怕臉上還滑落下一滴淚水。
似乎微笑真的可以讓人心安,也讓自己心安。
“明后天我爸媽應(yīng)該會去看小姨,你要一起去嗎?去看看你媽媽。”凌司程知道吳恙一定是想自己媽媽了,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開口。
吳恙搖了搖頭,伸手撩起自己眼前的碎發(fā),往后劃了劃:“我就不去了,會尷尬,畢竟你爸媽還不知道我媽媽的事情。”
吳恙不想讓他們知道,他們也不應(yīng)該知道,不然吳恙會沒辦法和他們相處。
其實她還是自卑的吧。
吳恙笑了笑,看著眼前高自己一個頭的凌司程,吳恙覺得有點心塞:
“程程,你那么高,我總是得仰視你。”
吳恙笑著,說的是玩笑話,眼睛瞇著,看上去很是愉快,卻也是心里話,和凌司程比起來,自己真的什么都算不上,又有什么資格跟他站在同一起跑線上。
“以后別說這樣的話了,我以后跟你說話蹲下來,怎么樣?”
凌司程摸了摸吳恙的頭,然后蹲在了人群中,抬頭與吳恙對視上,像一個無害的小孩子。
吳恙有種破涕為笑的感覺,俯下身拉了拉凌司程的袖子:
“快站起來了啦,你別被別人踩著了,到時候發(fā)生踩踏事件,你就是罪魁禍?zhǔn)祝 ?
“開心了?”凌司程站起身。
吳恙點了點頭:“本來也沒有多難過。”
“不是說女孩子要沒心沒肺的才比較開心嗎?你就只管沒心沒肺,我有心有肺就好了,你就負(fù)責(zé)笑。”
凌司程說起情話來,總是讓吳恙肉麻地受不了。
“為什么你能夠說出那么多不正經(jīng)的話,你不應(yīng)該是那種死直男類型的嗎,這樣一來都不像你了。”
吳恙下意識抹了抹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凌司程則顯得有些自豪。
“程程,今天見到你爸爸,覺得你和你爸爸還挺像的。”
吳恙憋著笑,心里想著,一樣的悶騷。
“是嗎?我爸很優(yōu)秀,他在英國開了個公司,研究科技類的。”
凌司程說得有些引以為傲,也是吳恙第一次看到向來低調(diào)的凌司程有這樣的表情,大概是因為他從來沒有跟人提起過自己的父母吧。
“我倒是第一次從你口中聽到你的爸爸媽媽,你一定很愛他們吧。”
“他們生活在英國,其實我們見面的次數(shù)很少,我更多時間還是呆在這里。”
凌司程怕自己說到什么會讓吳恙觸景傷情,還是淡淡地說了句,似有若無。
“嗯,正好趁這次見面你們可以一起玩短時間。”
“那你要一起嗎?”凌司程發(fā)出邀請。
“我就不了,像什么樣子啊,再說了,嘉憶這次要來我家,一會柴忌來舜禹給嘉憶開生日趴,今天是嘉憶生日哦。”吳恙眼神里充滿了期待。
“嗯,那你玩的開心,記得不要喝太多酒。”
凌司程想到那天李司露和吳恙宋嘉憶一起去舜禹的情景,三個女生在KTV喝得酩酊大醉,最后還是凌司程讓司機(jī)叔叔把她們送回家,想想還有些后怕。
更何況,這次還是跟柴忌一起,想起那個人,凌司程就有點心慌,他是永遠(yuǎn)忘不了那個Mr.J那個梗了。
“我知道的,其實我酒量很好的,上次是個意外。”吳恙回想起來覺得有點尷尬。
“喝酒還有意外?”凌司程覺得好笑,
“如果柴忌敢欺負(fù)你,你就告訴我,我替你教訓(xùn)他。”
“為什么感覺你對柴忌總是特別敏感,你和他有仇啊?”吳恙打量了一下凌司程的表情,有點好奇。
“沒有,就是我們是一個寢室的,他這個人,有點不正經(jīng)。”
凌司程敷衍了一下,雖然最近挺正經(jīng)的,每天除了宋嘉憶和游戲他似乎也沒做其他什么事情。
“恙恙,等會跟我們一起回去吧,反正你家也近,讓宋嘉憶一起,我爸送你們。”
“這樣不太好吧。”吳恙覺得這個方法似乎不太可行。
“沒事,等會問問司露要不要和你們一起,還是和我們。”凌司程說著。
吳恙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心里有點竊喜,暈暈的,就好像周圍全都是粉色的氣泡,很美好。
吳恙打從心里覺得這只是一個夢,但還是一邊期盼著夢能夠做得久一點,不要太快醒來,一邊又努力讓自己堅信,這一切都是事實,自己真的和凌司程在一起了,而且,凌司程的爸媽似乎也沒有反對。
“恙恙恙恙。”人群中,李司露帶著張萬峰找了過來,周圍人聲鼎沸,李司露也刻意地提升了分貝。
“恙恙,你要不要選幾張你的照片,一會回去幫你洗出來,你順便寫封信,寄給你媽媽?”李司露拉住吳恙湊近,降低了聲音。
“好啊,不過我隨便就好了,你替我選幾張,我覺得我拍的都好看。”吳恙靦腆的笑了笑。
朋友之間倒也不怕自夸這種自戀和諷刺補(bǔ)刀朋友的現(xiàn)象,李司露裝作嫌棄地瞥了一眼吳恙,然后拿相機(jī)翻了相冊給吳恙看:
“你看看,我覺得我拍的也超好看,你猜是誰給我拍的?”
“你的峰峰唄,還能有誰?”吳恙語氣里有些無奈。
“你猜對啦,就是我家Mr.張拍的。”李司露露出了幸福羞澀的笑,回過頭瞥了一眼張萬峰,然后用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跟吳恙炫耀。
“我覺得我家Mr.凌也可以的。”吳恙也用同樣的表情反擊李司露。
“哎呦,那你錯了,他是死直男,你恐怕會失望了。哈哈。”李司露偷瞄了一下站在旁邊的凌司程。
凌司程發(fā)覺李司露在看自己,也看過去,直覺告訴他李司露這個坑貨一定又在說自己的壞話。
“你們在說什么?”凌司程不輕不重地問道。
“沒什么,我們在說,一會我和恙恙想找嘉憶一起拍個合照,你要不要幫我們拍一張?”李司露主動邀請凌司程作為自己的攝影師,還一副看好戲地看了眼吳恙。
“我?guī)湍銈兣恼眨磕悴皇怯兴饺藬z影師嗎?”凌司程好奇地看了看張萬峰。
張萬峰接收到了李司露拋給自己的眼神示意,馬上接收到李司露的信號,心有靈犀地裝出一副萎掉的模樣:
“我,我不行了,我昨天拍了一天照,今天這不僅眼花,還手抖,拍不了了拍不了了。”
“好慘啊,哈哈。”李司露裝模作樣地嘟著嘴揉了揉張萬峰的臉。
“哥,我家Mr張已經(jīng)不行了,只能靠你了。這三天來嘉憶整天跟他的可可在一起,都沒法好好跟我們留個影紀(jì)念一下,多可惜啊你說對不。”
李司露表演地聲情并茂,眨著眼看著凌司程。
“那好吧,宋嘉憶去哪里了?”凌司程看了一下四周,并沒看到宋嘉憶的蹤影。
“還用說嗎,肯定是去找可可了唄,不過這幾日嘉憶到好像沒怎么哭啊。”吳恙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點想笑,又有點想哭。
“那就等她來再拍吧。”凌司程話音剛落,宋嘉憶就出現(xiàn)了。
“恙恙,你們在這啊,我來問問,你打算一會怎么回去,坐高鐵還是長途汽車?”
宋嘉憶有些氣喘吁吁。
“那個,嘉憶,程程剛才說,他可以讓爸媽送我們回去,順便問問司露是和我們一起還是和程程他們一起。”
吳恙解釋。
“程程,是誰啊?”宋嘉憶有點摸不著頭腦。
“我哥唄,還能有誰?”李司露大笑了幾聲。
“恙恙,你剛才說,我哥讓我自己choose今晚去哪里?”
李司露看著凌司程,卻是在問吳恙。
“那當(dāng)然是跟你們?nèi)ラ_趴啊,好不容易我哥和他parents在一起,我去湊什么熱鬧。峰峰,要不要一起?”
“好的啊,去舜禹?”張萬峰察覺到自己被點名了,立馬回應(yīng)。
“對呀,你去的話,你和柴忌一起過來吧,車?yán)镒幌履敲炊嗳恕!崩钏韭镀财沧臁?
“好的呀,到時候我和柴忌一起就行。”
“那太好了,人多熱鬧,嘉憶,你今天的生日趴絕對不讓你失望。”李司露抱了抱前面的宋嘉憶。
“哈哈,這樣一來我感覺我還挺幸福的,過個生日你們這么多人來。”宋嘉憶笑得開懷。
“那是,你可是我們的小公主。”吳恙摸了摸宋嘉憶的頭發(fā),裝作霸道總裁的樣子給了一個摸頭殺。
“跟你說啊,我昨天可沒洗頭!”宋嘉憶裝作嫌棄地撇開吳恙的手。
操場上傳來女孩子玩鬧的聲音,留下兩個男生,愣愣地看著,嘴角上揚,很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