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梵山。

梵山是遠離京城深郊的一座大山，走勢奇險，蜿蜿蜒蜒的和另一座大山茲行而立，因為一端是相連著的，不通，因此形成了一道死道深谷。

那死尸，葉羨拿他們沒辦法。

上次一下子驅動了這么多死尸，驅尸粉有限，全部殺死，自然是不可能，她不想毀去，只想自保，未免力不從心，一時不察就被傷了去。

這南越的驅尸粉就是會喚起死去的人的尸體，賦予它們行動的能力，沒有感情，不畏水火，也感覺不到疼痛。

葉羨道：“它們只要看見活人就會撲過去，氣息這種東西，它們應該感覺不到，上次來時，我與它們交手，一塊染血的衣袖被扯下來飛了出去，正好落在一個死尸眼睛上，遮去了它的視線，然后那死尸竟然安靜了下來。”

葉羨和連隱沒有直接去谷中，而是上了山，站在山頂往下看，密密麻麻地人頭攢動，許是看不到他們，那死尸目光呆滯、行動緩慢地搖晃著，嘴里發出含混不清的嘶吼聲。

那死尸個個披頭散發，大概就是葉羨從亂葬崗扒拉出來地東西，身上還深淺不一的帶著血，臉色蒼白中又發青色，指甲又足足有半尺長，僅一眼，連隱就感覺有些頭皮發麻。

連隱道：“不好控制……葉羨，先說說你怎么看這些死尸？怎么辦我再想辦法。”

葉羨瞇了瞇眼，她的眼是狹長的丹鳳眼，一瞇起來就隱約有種空氣都滯動、危險的感覺。

葉羨睥睨地看了一眼谷中的死尸，道：“當年白瀚城用得了貍貓換太子，自己獨登皇位，將我父親扣上莫須有的罪名，今天，我就讓他明白，什么叫做栽臟嫁禍，禍水東引。”

連隱：“……”

驅尸粉是南越皇室的辛秘，世間權貴可能有所不知，但南越以前動用過這種東西，幾位皇帝卻是多少都知道的。

驅尸粉一出，無不血流成河，難以控制，所以各國帝王對這一東西都視為洪水猛獸，唯恐避之不及，南越國相對其他兩國雖然勢力甚微，但各國皇帝都知道這種東西的存在，雖幾番騷擾，但也輕易不敢真正惹惱了南越。

連隱道：“……別做大了，引頭這上百個就差不多了，我怕你到時候控不住局面。”

葉羨垂眸道：“小風小浪吹不起來，要想惹惱沈晟，得采取一下非常手段。”

連隱道：“嘖嘖。”頓了一頓，又苦笑道，“我這算不算是與虎謀皮，為虎作倀？”

葉羨道：“怎么？說得你多悲天憫人似的？”

連隱道：“不不不，我從不覺得我悲天憫人。”

“世人都被蒙騙了啊……”

葉羨心說：道派肯定低劣才會培養出連隱這個怪胎。

連隱所出師門名望很高，本人名氣卻不大，他的師傅一生中也就收了四個徒弟，他是最小的一個，三個師兄無一不是道家大能，也唯獨他雖天資最高，卻混了個三教九流，浪跡至此。

世人甚至都不知連隱便是空寂大師的關門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