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以長戚的視角來看的，一些沒有長戚在場的畫面，樓夜熙有一部分都沒有看到。

以至于，樓夜熙打死都不會相信公西曾冉也是一個“穿越”的人。

這公西曾冉生的極為俊美，比起樓夜熙也不遑多讓，樓夜熙看著公西曾冉對長戚的態度，心中隱隱升起一股酸意。

他不敢細想。

又將目光投向還未消散的映像世界里。

他看到扶蘇意被打的血肉模糊，公西曾冉也沒好到哪里去，甚至公西曾冉為了擋劍，竟然徒手去接齊馮虛的刀鋒。

齊馮虛用的二尺長的半月彎刀，一刀落空，他猛然后退，卻不敵公西曾冉對他露出來一個奇怪的笑容。

齊馮虛背落冷汗，陡然間心生一股不好的預感，卻遲了一步，被人趁機用蝕骨釘釘在地上，鮮血順著傷口在地上暈染開來。

“啊啊啊！——”

齊馮虛目光充血，看著自己的雙腿，又看看暗中偷襲的人，眼中隱隱有癲狂之色。

那人竟是文月卿。

文月卿被威壓震得吐了口血，朝公西曾冉艱難的笑了笑，便倒在地上，不經片刻，便沒了生息。

公西曾冉眸光微凝：“……”

頓了一頓，又聽公西曾冉低聲說道：“蝕骨釘流失的是你的修為，縱然是你能耐滔天，你覺得你又能蹦跶多久？”

這話拿捏著三分挑釁，齊馮虛陡然暴怒。

齊馮虛卻是越運轉靈力，靈力流失的越快。

畫面終止在齊馮虛陰狠地抬眸那一刻，樓夜熙思緒來不及整理就被拉回現實，目光猛然一凝。

……

險險地躲過一道靈光。

樓夜熙聽扶蘇意怪笑道：“你懂什么？你覺得我想做些什么，又或者說……你以為你，能攔得住我？”

樓夜熙思緒亂的很，怎么也不能將眼前此人和剛剛腦海中關于扶蘇意的模樣重疊在一起。

如今的扶蘇意眼底極為陰鷙。

可到底發生了什么？才會變成這樣。

齊馮虛如今可是……仙帝。

他不僅沒有死。

還成了仙界皇者，統一了三界。

雖說真如公西曾冉所說，真的遵守了“天下升平，河清海晏”的承諾，但是……扶蘇意墮入鬼道，百年間竟然搖身一變成為了鬼王，當真是不可思議。

聽到扶蘇意充滿怨恨的話語，樓夜熙突然就覺得，自己先前還頗為崇敬的仙帝，竟然也是如此不堪入目。

而且……樓夜熙幼時誤闖的藏書閣，赫然是……長夜臺的那一座。

長夜臺百年前便被封禁，但也僅僅是最私密的那幾處地方，藏書閣還是允許別人進去的，因此，扶蘇意先前研究的那些陣法，樓夜熙后來都有所參悟，嚴格來說，扶蘇意還算他半個師父。

蝕骨釘侵蝕靈根，這是極為狠毒的法子，若真用了，那便是抱著廢了此人的心思去做的，雖說但是蝕骨釘只釘中齊馮虛的雙腿，但真釘了，那便是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可現實卻告訴所有人都不是那回事。

這其中定有隱情。

如此一想，樓夜熙突然不想與扶蘇意為敵了，他想喊停，扶蘇意卻不停手，他陰森森地盯著他，手中劍意嗡鳴，竟有殺意，宛若實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