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時候,趙婷婷中午吃了一個大蘋果,早晨文良清楚的記得她沒有帶蘋果,剛剛去一趟班主任辦公室回來時就拿了一個蘋果吃了起來。
“難道這是學習好的福利?”文良摸著下吧。成績老師不會公開公布,說她成績好是因為老師很喜歡表揚她,上課也經常找她回答問題。那時這就是那個時候判斷一個人成績好壞的方法。
期末考試正在專心做題的文良,被一聲哭泣聲,吸引到了,是孟婷婷。
“哼哼~這幾題我都不會做,到時候我爸一定會兇我的”旁邊臉上因淚水粘著幾根頭發,眼淚不停的滴落到試卷上。
“不要哭,這題很簡單的,到時候我給孟老師說說,他不會責怪你的,先好好做題。”老師俯下身子一手按在桌子上,一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慢慢的同學間就傳出來,班主任就是孟婷婷的媽媽,她爸爸教五年級,誰要惹孟婷婷生氣他爸爸就會讓他上不了學。
隨著這個消息的傳播,孟婷婷變成了班級里的大姐大,總有一群小弟在她身邊鞍前馬后,聽從她的指揮,文良也不例外,只不過他可不是她小弟,他不想當她小弟看著孟婷婷這么風光,文良覺得自己不配喜歡孟婷婷她仿佛是天上的鳳凰,她是那么的高貴,是如果好感就是喜歡,那么無疑文良是“喜歡”她的。雖然文良成績也不錯,但在那時候,互相比的就是誰買的零食多,那時候文良家庭很“節儉”通常一個星期能有一塊錢花就不錯了。
在她的指揮下,一個班級的人,做出許多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比如刮風把別的班級衛生區域的垃圾吹到他們班了,她率領眾人打掃,但風太大,她又命令他們站成一排抵擋垃圾。
趙寧還沒走前,文良和他打架,誤傷到孟婷婷,頭被摔的起了一個包,事后文良想報仇,文良從體型上打不過趙寧,他就說服班級一個比趙寧還壯的男孩。他成功的把趙寧打趴下了,卻不巧被老師發現。
“文良,過來,為什么讓牛向明揍他”
講臺前,老師坐在黃色的凳子拿著條子
瞪著文良,小木條是用來嚇唬人的。
“因為我打不過他,所以就讓他幫忙”
“行哈,這么聰明,怎么不好好學習,給我到門跟蹲馬步,一直蹲到下課”
老師起身開始講課,文良苦苦支撐,雙腿不停打顫。
“行了,回去吧”老師看著這個孩子一直認真蹲著十分標準平時成績也不錯。
“老師,不是還沒到下課嘛?”文良滿臉認真,他可不會跟老師開玩笑,他不敢,這句話他真就是認真問的。
“怎么,還沒頓夠”老師一臉戲謔道。
“夠了夠了”悻悻地文良緩緩站起身一步步緩步向前慢吞吞回到座位。
那時因為文良成績不錯,老師也經常夸獎文良,文良心中暗想自己成績好,惹事老師也不會怪我,憑借這一點,文良經常欺負他同桌,每次同桌離開座位的時候,文良就把他凳子踢到走廊,同桌也不生氣只是把凳子搬回原位,只是文良沒想到一次意外既然差點毀了同桌的一只眼,那天如往常一樣,班主任坐在講臺批改作業,用藍色田字格寫的課本中的生字,
“齊斌上來拿一下你的作業,有兩個字筆畫寫錯了,在下邊重新寫兩行”
“孟婷婷繼續努力……”看完錯字,低頭下腰去拿他的凳子可就在這時剛剛拿完作業的孟婷婷看到擋在她面前的齊斌,喊著
“你快點走啊!”
然后用雙手推了他,就是這一推本來就彎腰的他,一下子頭就碰上了桌子尖上,捂著頭蹲了下去,孟婷婷呆呆的站著張著嘴看著流血的齊斌,教室突然安靜下來,
“啊~”文良也傻傻不動了他知道這事賴他。
班主任從講臺上快速走到齊斌面前,蹲下看著他流血的地方,慢慢把他扶起來,用衛生紙按著他的頭,出了門。過會旁邊教室的老師進來,在講臺上講到。
“你們班主任送那個學生上醫院了,應該很快就回來,你們先安安靜靜的寫業。”
出了這個事情誰還能安靜寫作業,特別是文良。
孟婷婷還傻傻的坐在位置上,同學正在安慰著孟婷婷
“這事情要怪文良,如果不是他把凳子踢到走道上你不會推他,這事情也不會發生”
說著又扭頭看著文良,
“嗯,都怪他”
孟婷婷突然看向文良又轉回頭去和同桌談論起來,同學們七嘴八舌的討論,文良在這煎熬中度過了有史以來最久最驚心動魄一節課,
“老師會怎么處罰我吶……老師會不會不讓我上學了……”等待著老師的到來,等待著班主任的審判。
很快班主任寒著臉進入教室,
“怎么只有班主任一個人?齊斌吶?難道他死了!”
文良大腦一片空白,越想越糟糕。
“孟婷婷”文良嚇得一激靈。
孟婷婷緩緩站起來,
“給我過來”
剛剛走到跟前,老師猛然間扇了孟婷婷一巴掌,“啪”又嚇得文良身體一激靈。看了老師一眼,低著頭捂著臉,又抬起頭。
“你知不知道還還差幾厘米他養眼睛就瞎了”聽到這,文良那個懸著的心也放下了許多
“這件事情不賴我,你就會賴我!”
眼淚啪啪的往地落,轉頭帶著紅紅的巴掌印瞪著原本就很大的眼睛怒視著文良,
“是他把凳子踢到過道上,我看齊斌不走,就推了他一下,結果就這樣了”
文良一直低著的頭,微微抬起看向班主任,“對自己女兒都這么狠,那我會不會被打死”班主任也看向文良。沒等她喊,文良就站立起來,慌忙中不小心碰倒了板凳,扶起凳子。
“文良,是這樣的嘛”
文良一言不發,孟婷婷喊道。
“不信你問班里的同學,他天天欺負齊斌,每次齊斌離開座位,他就踢齊斌的凳子”
“嗯,對。老師,確實是這樣。文良每次都踢他凳子”
班主任喊了幾個人站起來都說文良欺負齊斌。
像這樣的場面文良是沒有想到的,文良盯著每一個站起來的人,他們不敢與文良對視,但嘴里都說著文良的不好,就連坐著的同學也都說著。文良徹底詫異到了,抬頭環顧四周,最后看向老師
“行了,這回知道你在班級里別人都怎么看你了吧,你坐下吧。”
這件事過會,文良安靜了很久很久。幾天后齊斌和他父母來到學校,訓了文良幾句,回到位上準備道歉的文良遲遲沒有開口,班主任很他父母談完話剛剛進教室門看了文良一眼,然后說道
“齊斌,你想換位嘛”
“不用了,老師,不用換”
文良心中暗想,心中的慚愧又加深,文良心里又非常感謝和疑惑,感謝是因為如果齊斌要求換座,那是非常沒面子的,而且他不知道出了這件事誰還會和他同桌,疑惑的是他為什么不換座。最后的最后,文良也不知道為什么。
現在如今他頭上眼角的疤還有,文良依舊記得他,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記得文良。
也許是處罰他,處罰文良所做的錯事,在五年級的時候,在老師天天打罵的同時,他父親也打罵著他,五年級正好在蓋房子,打完樓頂,要請幫忙的吃飯。
當他們吃完后,文良爸問文良吃哪個,本來不餓的文良,父親硬是讓他說吃哪個菜,當文良父親熱好菜,看文良只吃幾口,正在地上擦抹子的文良爸抄起身旁的兩股大概有一次性筷子一半粗的鐵條抽在文良頭上,“啪嘰啪嘰啪嘰”文良哭了,不是因為疼,雖然抽完后頭上鼓起包,但他是心里更疼,想起在學校的種種他一直忍著,不讓自己留眼淚,但眼淚不由自主的從眼里滑落下重重的滴在地上。
離開屋,他站在小石子堆上看著滿天繁星,那時候文良和姐姐一起拿大掃把在路邊撲蜻蜓,晚上睡不著覺,在樓上鋪一塑料布用蒲扇扇風數著天上的星星。
我們總以為過去是好的,而忽略了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