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以來朝陽與魏源正頻繁有約，楚瀟每每隨同。

是夜

楚瀟早早在房中等待。

“大人，”侍衛進門，抱拳道“有位戴著面具的公子求見，說可以提供刺客事件的線索，還說……要在大人房中才能告訴大人。”

楚瀟皺眉，“帶進來吧。”

“楚副將，別來無恙。”從門外進來一搖著扇子的翩翩公子。

“我道是哪個公子，原來是魏小姐。”

魏來儀并未刻意掩飾自己的聲音，“楚副將，三日之期已到。”

“魏小姐適才說可以提供刺客事件的線索，不妨說說看。”

魏來儀坐在凳子上揭開面具，不明所以地睨了楚瀟一眼，“托詞罷了，你也當真?”

“倒是我病急亂投醫了。”楚瀟有些尷尬，“不過今日魏小姐怎么以這種方式來找我?不覺太過高調了嗎？”

“正是要這么高調才好引蛇出洞呢。”

“魏小姐的意思是？”

魏來儀把玩著扇子，“馬上你就知道了。”

楚瀟微微皺眉，有點不解。

“之前我說的事楚副將想得怎么樣了？”

“那夜我收到父親來信，囑咐我勿要隨意出頭惹事，一切待他回京再說。他還不知我負責調查這次刺客事件。”頓了頓道：“你上次說的崔氏案件究竟是怎么回事？”

魏來儀略一思索，“這崔家乃前朝公主后代，大周已有幾代皇帝的歷史，百姓也過得安穩，原本這前朝公主后代也構不成什么大威脅了。

只是被查這崔府內藏有崔懷信勾結大夏國的通敵證據，因此崔家便被抄了滿門，前朝公主后代到此便也盡了

這案件原本也沒什么奇特之處，只是崔懷信勾結的不是大夏國，而是大明國，便是此次你與楚將軍戰場上的敵方。”

“這么說來，那些通敵證據又是怎么回事？”

魏來儀淡淡道：“是有人故意藏在崔府中，藏證據的便是朝陽。”

楚瀟面色稍沉。

“皇上知道崔家小公子喜歡朝陽，便借了朝陽之手。如今的寵愛大約是獎賞或者補償吧。”

“補償?”

“崔小公子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喜歡朝陽也不過是貪戀美色，宮里那些皇子公主也普遍不得喜愛，在這樣的背景下身為皇后之女的朝陽便是香餑餑一樣的存在了。”

“那公主……”

魏來儀不用想也知道他問的是什么，“你放心，朝陽無礙，只是我叫她借此機會讓皇上有愧與她罷了。”

“那時朝陽就已經是你的人了？”

“自我偶然撞見幫了她一把后，我們才熟識起來。”

“那你是如何得知崔懷信真正勾結的是大明而非大夏的?”

“意外聽到了一次談話，之后我便想了點辦法讓皇上盯上崔家。”

意外？

楚瀟又問道：“那皇上知道嗎？”

“通敵證據哪那么好找，被銷毀了也未可知，不過皇上要誰死不是很簡單嗎？真正的實情是之后招供出來的，不過知道這一切原委的不多。”

楚瀟半晌無言。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嗎？

“不過朝陽的處境并不是很妙。縱然皇上現在對她寵愛有加，可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既然得了皇上的好處便也要承受相對應的代價。”

楚瀟沉聲道：“什么代價?”

“還能是什么？”

是了，還能是什么代價，無非是被皇上利用從而去鞏固他的政權。

“楚副將還需要時間考慮嗎？”

“這幾日朝陽與魏源正……也是你授意的?”

“朝陽說我那弟弟還算不錯，我囑咐她……”

“你囑咐什么?”

魏來儀輕笑，“囑咐她當心，不要輕易失心了。不過，我那弟弟確實不差，相處起來也是容易被他的優點吸引的。”

“好。”

魏來儀挑眉，這是答應了？

“不過我只能代表我自己，可不能保證我父親……”

“有你就夠了，想必令尊自有考量。”又問，“這次刺客事件你查出什么了嗎？”

楚瀟搖頭道“毫無線索。但是……”頓了頓，似下定決心一般，“皇上暗示我將矛頭指向顧平二爺。”

“顧平？”

“沒錯。”

竟然是他……

她本意只是想讓顧琛避避風頭，沒想到這事竟沖顧家去了。

“你希望我怎么做？”

“你先按皇上說的做，屆時我自會把路送到你腳下，你只管走便是。”

魏來儀說完便戴上面具舉步離開。走出楚府后，幾個閃身甩開了背后的跟蹤。

“人呢？”

“不知道啊。”

此刻遠處掠來一群黑衣人，“人呢？”

幾人跪地道：“那人武功比我們高我們……沒跟住。”

“看清人臉沒有？”

“沒……”另一人搶白道：“我看清了！請大人饒過小的們，我們愿意將功補過。”

“全城通緝，就說楚府丟了東西。”

“這樣……這樣會不會逼他跑了？”

“無妨，大人的意思不過是警告警告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罷了，量他也攪不起什么風浪。”

另一邊，楚瀟拿起桌上魏來儀留下的扇子，展開見上面單寫一個“衡”字。

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