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行笑了笑，沒說話。這時，服務員把咖啡和橙汁糕點給送了過來，方行等-到服務員離開后，他才問：

“你是不打算帶我去見見你父親嗎？”

方瑞沉默了一下，端起橙汁喝了一口：

“他有點忙，你這個時候去家里，他也不在家里。”家里的情況，方瑞是真的不想讓方行知道。如果讓他知道了，他一定會強制拉她回首都的。

“方瑞，你知道不知道，從小到大你都不善于撒謊。”

方瑞點頭：

“嗯，我知道。哥，我來這里的時候，媽給我卡里打錢了，這些錢供我上大學都沒有問題。哥，我只要不為錢擔心，那還有什么會讓我心煩的。再說，老方對我是真的挺好的。”

“他對你好也是應該的。”

方瑞嘆了一口氣，她知道她哥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不能跟他回去，因為她沒有那個立場了。

“哥，對方悅好一點，遇到這樣的事情是誰也不想的，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從一開始就不要錯。我雖然心里百般的不愿意，可方悅也是無辜的，我不能這么自私的不是嗎？”

“瑞瑞，你這樣說讓我很難過。”

“哥，你不要這么說。你這么快來找我，是不是跟爸媽吵架了。”

方行笑了笑：

“你這算是明知故問。”

“我只是想給你說，理解他們一點，也許他們并沒有惡意，只是愛女心切而已。”方瑞現在想得很明白。

這個話題很不好，方行有些不太想談，他舉手扶了扶鼻上的眼鏡淡笑了一聲：

“瑞瑞，大道理我不想你跟講，但是，你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媽竟然不明白。”

“哥，對人不能太過于苛刻了。”

方行靠了沙發背上，桌上的咖啡也在開始喝了一口氣，后來一口也沒有喝。

“瑞瑞，你是不相信我有養活你的能力了。”

“哥，我沒有那個意思。你得認清事實，已經換回來的人，又怎么可能再回到從前。”方瑞不想騙他哥，她的確是不能回去了。

這種感覺很憋悶，方行壓了又壓心口的那一股子怒氣，到底還是沒壓住。

“就算回不到從來那又如何，我就想你在我跟前，我想讓你沒有任何負擔的生活著。”

“哥，你別生氣，聽我說，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我們既然已經各回各家了，就不能再換回來了，不是嗎？

咖啡店里的氣氛不是太好，連寧樂都不敢像往常一樣開玩笑了。

方銳這里的氣氛也不是太好，方銳雖然努力保持平常心，可腦子時刻翻騰著方瑞撲向那個男人的面面。

從方瑞轉到他們班里以來，他就沒有見過這樣的方瑞。他知道他不應該這樣，可心里就是抑制不住。

回到店里的時候，也不知道攝影師給凡姐說了什么，凡姐放下手里的活兒，來找方銳。

“我還一直沒有問你，那小子什么來頭啊，能讓你親自陪著過來。”

“沒什么來頭，就是一個朋友。”

凡姐從包里掏出煙來，點燃之后，她吐出一個煙圈。

“我說方銳，我發現你今天很可疑，你對你帶來的朋友很不一般呢。”

“那個不一般。”

“感情不一般呢，你跟程誠也是多少年的朋友了，我為什么沒有在你臉上看到這種不甘心，生氣，甚至有點怒火中燒的感覺呢，程誠的朋友也不少，你怎么就不吃醋呢。”

這話一出，方銳猛的回頭，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的再問了一句：

“凡姐，你再說一遍，我吃醋，我吃誰的醋呢。”

“吃你帶來的那個醋。”凡姐笑著解釋著。

方銳腦袋一片空白，他都不知道該怎么回應凡姐了，難道，他沒敢再往下想。凡姐說這話有可能只是無意的，但這種無意讓他終于明白這些日子以來，他心里的那個悸動是什么意思了。

咖啡店里，方瑞終于讓方行同意她繼續留在這里了，只不過方行的要求跟寧樂一樣，那就是高考必須考到首都來。

不好的話題過去之后，寧樂終于又恢復了過來。她對剛才穿古裝方銳還是感興趣。

“瑞瑞說說吧，那個古風少年。”

“他有什么好說的，就是同學兼同桌啊。”

寧樂笑了有點不懷好意思的問：

“那么帥的一個男生，你就沒有一點的想法嗎？”

方瑞有點不明白，她會有什么想法。

寧樂有點恨鐵不成鋼的罵了她兩聲：

“你到底有沒有身為一個女生的自覺性啊。”

“樂樂，你到底想說什么。”

寧樂有點想抓狂，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方瑞啊方瑞，你可真是生錯了性別，你怎么就沒有一點女生的自覺性呢。”

方瑞這下真是無語了，她真的是不明白寧樂到底想要說什么。

一邊的方行終于還是沒忍住了，笑了。

從小到大，方瑞都是被當成男孩子養大的，連他們小區里有時候都會認為他們家養了兩個兒子。方瑞的五觀很精致，也很好看，但全身上下的氣質就沒有那女孩的韻味，給她穿上裙子，也不是不好看，就是像穿錯衣服的少年。

實在沒辦法了，這才一直中性打扮的。可能因為這個原因，她對自己的性別也沒有那么計較，從小學到高中，她的男同學一堆一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