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長這么大沒有洗過一次碗,但是,在首都的趙姨不止一次在她耳邊念叨她了。說一個女孩子一點女孩子樣兒都沒有,以后嫁人了怎么辦。硬拉著她教她做家務,她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趙姨一個閃神,她就消失的沒蹤影了。
盡管如此,理論上她還是很明白的。就是在實踐中,她才發現,理論果真是理論啊。看著眼前這一池子的泡沫,又看到老方那一有臉的心疼表情,她又想笑了。
“老方,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不下點血本,又怎么能有一個會做家務的孩子呢。”
老方真是忍了又忍,實在是忍不住了才委婉的說:
“其實還不錯,真的,最起碼碗沒打破吧,這就是說明你還是很有潛力的。就是吧那洗潔精放得太多了,那東西對身體不好,少用點。”
這一晚上,方銳真是笑得太多了,她真不想再去揉肚子了,但聽到老方說這話,她還是憋得難受。
“老方,你要是覺得我太浪費的話就明說,你這么隱晦的提醒我,我實在是忍不住想笑。”
老方嘆了一口氣:
“想笑就笑吧,憋壞了可怎么辦。我這還不是怕傷了你的自尊心嗎?”
“我的自尊心沒有那么脆弱,我連從首都跑到這里都挺過來了,還有什么能打擊到我的啊。”
“那我可就明說了,你洗碗的時候要放小點水,也不要放那么多的洗潔精,行不行。”
“行。”
說完,父女倆兒又笑了。
“去做作業吧,寫完了早點睡,明天還得要早起呢,別遲到了。”
“知道了,你也早點休息,別熬太深的夜。”
“我知道,睡去吧。”
回到自己的房間,方瑞洗了一個澡,寫完老師留得作業后,她倒在了被子上,眼睛不自覺又看上了柜子上的古箏。莫名的,她很想去彈一下,來表達一下她此時的心情。
她無奈的對自己小聲說:
“睡吧,別那么的戲了,在這里彈琴,再把鄰居給招來了,找事呢。”不能彈琴,又睡不著,她玩著手機看了一會兒小視頻,迷迷糊糊中,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睡著的。等門口傳來敲門聲的時候,她才猛的醒過來。
被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她給裹在了身上,像一個蠶蛹一樣。她掙扎坐了起來應了一聲:
“我馬上就起。”
“還有時間,你慢慢來。”
“噢,好。”發了一會兒呆后,方瑞一個翻身跳了下來,沖進洗手間,沒一會兒她又沖了出來,穿戴整齊后,她打開了門。
“昨天睡得怎么樣。”
“挺好的。”她這一覺睡得挺沉的,連手機的鬧鐘聲她都沒有聽到,可能是心情真的放松了吧。
“你怎么起得這么早。”
“習慣了,早起背點課,也能提前把飯做好,省得你上學遲到。再說了,都多少年了,我一直都是早起給小悅做飯的。”話剛一說完,他就后悔了。他們的關系才剛剛好了一點兒,他怎么能在這個時候提起方悅呢。
方瑞不在意的笑了笑道:
“沒事,我沒有那么小心眼。你放心吧,趙姨做飯很好吃的,我都吃了那么多年了,餓不到方悅的。”
“我只是不小心說露嘴了,也不知道她在那里習慣不習慣。”那孩子內向,膽子也不是特別大,這段時間她一個電話也沒有打,他其實挺擔心的。
“剛開始都會不習慣了,時間長了都會習慣的。”方瑞攪著碗里的粥說了一句。
這一頓飯吃得并不怎么開心,方瑞背起書包的時候,老方叫住了她:
“晚上回家吃飯吧,我給你做好吃的。”
方瑞停頓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好,我知道了。”
騎車去學校的路上,她的神情還有點恍惚。老方這么擔心方悅,也不知道遠在首都的他們會不會也擔心她。
可能是她想得太過入神,連方銳跟她打招呼她都沒聽見。方銳跑了幾步,直接坐到了她的后車坐上,她都沒有發現。
直到值班老師攔住了她:
“這位同學,不能帶人進學校。”她這才反應過來,用腳支住自行車后,一回頭,正好看到方銳那張帥氣的臉。
“早啊,方小瑞同學。”方銳笑著打招呼。
“你什么時候坐到我車上的。”
“就你悶頭一直往頭沖的時候,就沖著你那個勁兒頭,要不是時間早,你得撞多少人,大清早的想什么呢,還沒睡醒呢。”
方瑞掃了他一眼,懶得理他。她下車推著車往學校的停車區走去。
方銳摸了摸鼻子,跟在了她身后。臉上又恢復沒什么表情的樣子,方銳扭頭看了他一眼,切了一聲。這表里不一的混球。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進了教室門,剛走進去,就看到滿屋的眼睛都看了過來。方瑞微皺了一下眉頭。
“怎么,有事。”方銳惜言如金的問。
“沒事,就是覺得你跟方小瑞同學一起上學,有點奇怪。”胖子一臉的好奇,以前他們都是一起上學的,不知道從什么時候,方銳成了獨行俠的。
“滾。”方銳罵了一句,以前每次跟他一起上學,胖子都踩是著點來,一個不小心還得翻墻。
“別人都是見色忘友,你這是算什么,有了新兄弟就忘了發小了。”胖子說。
方銳嘖了一聲:
“我倒是沒有發現,你什么時候這么矯情了。”看著方瑞坐了下來,他才把書包給扔進了桌子里,看著胖子問。
胖子又看了方瑞一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
“你這個只看顏值的玩意,我要是瘦下來,絕對比小方瑞好看。”
猛一聽到這個鬼稱呼,方瑞回頭看著胖子問:
“這個小方瑞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