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lán)色的霧氣籠罩住人偶，逐漸霧氣才變得稀薄。

憑空凝聚的冰錐刺入手腕，頓時血流不止。

失去感覺的心華把血液牽引到空中，而后使其流入人偶的身體里。

沾上她的氣息，別人就無法察覺到希睦非人的一面，只會感覺這是個怪人。

甚至她以希睦的親屬自稱也有依據(jù)，不會遭到懷疑。

“真疼。”她嘗試恢復(fù)感覺，痛感一窩蜂涌入她的大腦。

她討厭痛苦，所以她才不想要與人爭斗。

現(xiàn)在她有點后悔了，想要回去，一直在那片森林里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放了不少血，傷口一片血肉模糊，但很快就恢復(fù)了。

“大人！”

“下去。”心華不感興趣，她只想榨干這個家族最后的價值。

至于能否延續(xù)下去，就不是她需要考慮的事情。

少年看到了幼小的女孩和跪在其前的少女，那個少女不久前與他說過話，現(xiàn)在卻做出這樣的行為。

他這才明白，這個小小女孩就是被譽為“天災(zāi)”的魔女。

少女站了起來，在魔女的感知中變得與人類相差無幾。

察覺到少年仍未離開，魔女冷冷地說：“說吧。”

“請讓我跟隨您。”

“哦？你有價值？”心華挺好奇的，這些人有什么自信來跟她說這樣的話。

“我可以……”少年握緊手，他在給自己的勇氣，“成為您的材料。”

實踐是研究的重要部分，任何人體改造的進(jìn)步都建立在無數(shù)的尸骸上。

殘酷但又現(xiàn)實，只有王城主張的人道，無法觸及這個偏遠(yuǎn)的地區(qū)。

“你想要力量，告訴我為什么。”心華不拒絕送上來的材料，但她并沒有涉及人體改造。

她所研究的領(lǐng)域是純粹的魔法，以魔力構(gòu)成萬千形態(tài)。

“我們成年后都會被送到野外，成為冒險者，只有做出了貢獻(xiàn)才能回來。”少年畏懼，畏懼死亡，他沒有戰(zhàn)士的精神。

“生存？”心華問道。

“對，我們回來后，就能成為守城的士兵。”

“有人想殺你們？”心華聽說過這樣的事情，他們訓(xùn)練士兵的方法特別簡單粗暴。

“是！”

心華稍稍思索，空氣中凝聚出一個花環(huán)。

“能做到怎樣看你自己。”花環(huán)上施加了恢復(fù)、鼓舞、防御等等魔法。

少年雙手接住飄來的花環(huán)，向魔女獻(xiàn)上最崇高的敬意。

“起來，離開吧。”心華說完轉(zhuǎn)身看向希睦，“會難受嗎？”

希睦剛才看著血液深入自己的皮膚，現(xiàn)在摸上去沒什么兩樣，便搖頭。

“我們?nèi)蟮腊桑煲t到了。”心華說著先一步踏入盛開的野花中。

隨之希睦跟了上去，在花瓣的包裹下，眼中只剩下黑暗。

這里是，學(xué)院？

懸浮在空中的島嶼像個倒過來的金字塔，其上無數(shù)的建筑物像尖銳的刀尖刺破天空。

在希睦的視野中，她們身處于懸崖峭壁上，下方是平坦的草原，微風(fēng)拂過蕩起一陣陣漣漪。

而其上就是空中島嶼，卻沒有在地面留下陰影的痕跡。

“好看嗎？”心華走到她的面前問她。

“嗯。”希睦點頭應(yīng)道。

“住在上面挺有趣的，不過久了也會無聊。”心華轉(zhuǎn)身看著島嶼說。

“走吧。”心華這么說，卻沒有行動，隨之她指向島嶼。

希睦試圖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好一會兒得不出結(jié)論便搖頭。

“我想你不會害怕的。”心華上前拉住她的手，而后牽著她往深淵走去。

死亡，沒有味道。

殘破的人偶散落在地面，四肢斷裂，心口的詭異物質(zhì)卻仍保持一定的頻率變換形態(tài)。

她的眼球上的瞳孔對著峭壁，目光一點點爬了上去。

光明照耀大地，致使她無法看見上面有什么。

腦海中遺留的記憶告訴她，她的主人在上面。

痛。她內(nèi)心發(fā)出呻吟。

不會害怕。她心里對主人說道。

下黑手的心華稍稍提起裙子，以至于裙擺不會染上泥土的味道。

她蹲了下來看向下面，發(fā)出感嘆：“好高啊。”

“沒有累贅了，唔～好久沒這么輕松了。”她伸了個懶腰，發(fā)出舒服的呻吟聲。

“太過分了吧，魔女！”

“哈？又不會死，有什么關(guān)系？”心華覺得沒什么大驚小怪，“所以我才討厭你們，一點變通都不會。”

“為了更好的未來，犧牲一下現(xiàn)在不是更好嗎？”她臉上浮現(xiàn)出詫異的神色，“我也很疼啊。”

她的皮膚如干旱的大地，龜裂成一片片。

抱著一本書的魔法師女孩看到那丑陋的手臂，把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丑陋，哪怕是她也不愿面對。

“但我可是象征美好的魔女，還給我看這種東西！”女孩沒有掩飾眼中的厭惡。

“十分抱歉。”心華口氣平淡地道歉。

女孩滿臉不樂意，走到懸崖邊緣，手中的書在她張開雙手的時候飛了起來。

“希望你能找到好的歸宿。”

“別咒我。”

“你還是去死吧，至少我會好好待她。”女孩滿臉無奈地說道。

“死不了，我能怎么辦？”心華露出玩味的表情，“要不？殺了我？”

女孩沒有回話，心華見此也覺得沒意思了，就不再說話。

“我要去準(zhǔn)備驚喜了。”心華走了幾步，回頭跟女孩說了一句。

女孩不言不語，望著不遠(yuǎn)的島嶼出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