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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尚書司徒

  • 廟堂王孫
  • 臘月尾牙
  • 3156字
  • 2019-06-15 13:02:39

爹,我回來了。”

“在下孟旭升,拜見尚書大人。”

司徒恪與孟旭升并排而來,一左一右,一前一后的走進涼亭之中,雙雙行禮,面帶笑容,只不過司徒恪的笑是低著頭膽怯的笑,孟旭升的笑是皮笑肉不笑的假笑。

司徒晟雖說年歲已過半百,但看上去很年輕,尤其是那份華貴之氣更是顯露無疑,雖無潘安之貌,卻也長眉似柳,劍目含星,雙鬢微微泛白,淡淡的胡須,光潔的臉頰,在燈火的點映下愈發的俊美無濤。

俗話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就此觀來,司徒晟年輕之時應該也是個玉樹臨風的美男子,絕對不會比他兒子遜色。

司徒晟本在喝茶賞半月,見兒子回來,本想著先責罵一番,然而看見了外人在,便暫且收起,只是兩眼沖司徒恪微微一瞪,冷冷的說道:“你還知道回來么?整日不見人影,當真是豈有此理,你今日又跑到何去鬼混了?”

司徒恪笑了笑,主動上前替老爹倒茶,然后拿了塊糕點放到嘴里吃了起來,再望向孟旭升,說道:“爹啊,你可誤會孩兒了,我今日與我這孟兄弟一同去郊外泛舟釣魚去了,我可不敢亂來。”

“釣魚去了?”司徒晟與兒子對視了一眼,發覺司徒恪這眼神似是猶疑,便是不大相信,反問道:“那釣來的魚在何處?總不會忙活了一天都沒釣到吧,或許是被你給吃了不成?還有你的衣服怎么全都濕透了,是你釣魚還是魚釣你啊?”

被老爹這么一戲弄,司徒恪也是啞口無言,見周圍的婢女也都隱忍著笑意,只好向孟旭升發來一個求救的眼神。

接到了訊號,孟旭升只好硬著頭皮替他解圍,躬身行禮,從容不迫的說道:“尚書大人,釣魚乃風雅之事,小民與令公子只為閑暇一樂而已,倘若殺生,那豈不是將風雅變作了俗氣。至于令郎這一身水,則是他放生之時一不留神失足跌落河中,索性并無大礙,也算是功德一件,小民還請尚書大人莫要怪罪才是。”

司徒晟抬眼望向眼前這個身材修長的年輕人,雖說樣貌平平,算不得天生的俊秀之姿,卻也文質彬彬,謙遜守禮,心想與他這劣子是截然相反的那一類,便點頭微笑,舉手示意,說道:“孟先生既是犬子的好友,那就不必如此過謙了,請坐。”

“多謝尚書大人賜座。”孟旭升笑著坐到了他的正對面,其實心中很不情愿,但也無可奈何,只得任由他那銳利似鋒的目光掃視著自己。

大戶人家在日常生活方便可謂是享受至極,單單看這些小吃,也各個都算的精品。

棗泥酥,色澤金黃,小巧玲瓏,外皮酥松,內餡香甜可口。

桂花糕,晶瑩剔透,滋潤松軟,入口即化,濃郁花香撲鼻。

牛乳粥,潤燥滋陰,補血養心,老少皆宜,炎夏時節必備。

不過孟旭升此刻是沒心情在這大人物面前大快朵頤,再看那司徒恪,也許是剛才把肚子給倒騰空了,現在餓的厲害,對著石桌上的糕點就興致勃勃的品嘗起來。

司徒晟對此沒有理會,只是有意與孟旭升對飲了幾杯清茶,輕聲說道:“我看孟先生儀態舉止不似尋常,有名門之風,是否出身于官家?可我記得京城之中,孟姓的官員少之又少啊。”

孟旭升拱手回道:“不瞞尚書大人,我并非夏國人,小人乃是岐國的一個普通客商而已,多年往來于各國之間,自然也就不是什么做官人家了,與尚書大人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論了。”

“原來孟先生是岐國人。”司徒晟聽的孟旭升的口音也不像本地人,也就沒有多加懷疑什么,微微點了點頭,想起他上次去岐國還是多年以前的事了,那時候他是奉旨前去辦事,如今想來,當真是闊別多年了,接著又道:“岐國也算得人杰地靈,昔日岐武帝在位,也稱得上雄霸一方,令西戎臣服,我聽聞之前貴國水災鬧得甚是言重,弄得民不聊生,當真是令人扼腕之,不知眼下如何了?”

孟旭升聽完,心想他還挺有同情心的,可我又不是岐國人,我哪里會知道那么多岐國的事情,不過既然你要問,那我就回答你,編著回答你,便道:“多謝尚書大人牽掛,先前水災牽涉極廣,流離失所者達數十萬,后由朝廷撥款賑災,將所有流民遷居他處,另外修筑損毀堤壩,目前水災已經緩和,又逢盛夏,此事已經平息了。”他說的從容淡定,看不出一點假來,因為以他個人之見,一個國家發生了天災也只能這么處置。

司徒晟含笑點頭,覺得有理,而司徒恪吃著吃著,卻突然開口道:“爹啊,冷家那事怎么樣了?這婚事要拖到什么時候?我可是聽到外面的人說了,冷彥澤似乎沒有患什么惡疾,據說他在娶親途中路過一家酒樓的時候就逃了。”

孟旭升扭頭一聽,心中立刻明白了,這件事情他作為冷彥澤的“幫兇”,那是再清楚不過了,看來冷家的人為了避免事態的嚴重,所以才會聲稱冷彥澤得病,此時估計正在到處尋找著逃跑的新郎官。

“跑了?”司徒晟一臉凝重,似是有些不悅,望向司徒恪,說道:“你說得可是真的?居然會有這種事情?”

司徒恪肯定的點點頭,胸有成竹道:“那還用說,兒子在京城人脈也算廣,那還有半分的假?聽說冷彥澤在酒樓里頭跟一個男子換了衣服,然后就趁機溜了,冷大人也許是怕皇上怪罪下來,所以才會用這個辦法,想先拖著,爹啊,依我看,咱家可不能吃了這碗糊涂飯,明兒個兒子就去冷家要個說法。”

司徒晟眉頭微皺,若有所思,而孟旭升作為一個外人在這,則是一言不發,心中暗暗咋舌:“這老天爺真是怪,為什么要將我扯到他們兩家之中,早知道當初何必那么多管閑事,現在說不定都已經完成了差事,可以回老家和小葉子成親了。”

司徒晟沉默了片刻,頓時把臉一沉,叮囑道:“恪兒,此事不宜宣張,尤其是對沁兒,更不得泄露半句,還有,冷家與我乃是世交,冷大人也是你的長輩,你千萬不可上門滋事,我自會出面與其商議,至于這樁婚事嗎......押后再議不遲,你記住了沒有。”

司徒恪感受到了話里的語氣,只得聽話的點點頭:“爹你放心,孩兒明白。”

“嗯......那便好。”

司徒晟臉色這便回復到原來的模樣,又接著喝茶,他忽然又想到了些什么,淡淡的說道:“恪兒,你妹妹的婚事可以推后,那么你的婚事又該如何安排呢?你大哥戰死沙場,哎......我司徒家可就剩你一個男丁了......”他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神之中略有些落寞傷感,可以看得出來,兒子的死對于他來說,是難以忘懷的傷痛。

孟旭升見此情形,不由泛出了苦澀,心道:“天下間所有的父母都是如此,沒有誰會不憐惜自己的子女,想他身居高位,想必在人前是不能將心中的那份苦楚表現出來的,也許只有在無人的時候,才能獨自的黯然神傷罷了。”

司徒恪雖然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放浪形骸,可是一談起這件事情,心里頭也不是滋味,看著自己的父親,眼角的淚光也在微微閃爍,說道:“爹啊,大哥為國而死,是個英雄,你放心,以后我會替大哥孝敬爹的。只可惜,大哥他英年早逝,要不然也到了成婚的年歲了,至于我嘛.....凡事隨緣,緣分一到自然水到渠成。”

司徒晟欣慰一笑,“那好,以后再說吧,為父要回去歇著了,你好好招待這位朋友,切不可怠慢。”說完,他沖孟旭升微笑示意番,然后就在家仆的陪同之下離開了涼亭。

待其走后,孟旭升原本拘謹的神態也松了下來,隨后拿起了兩塊糕點嘗了嘗,還真別說,味道真是好極了,長這么大還從沒吃過這么好吃的點心。

孟旭升一邊吃一邊在心里思忖著,就剛才的一番短暫的接觸,其實這司徒晟還算挺隨和的一個人,不論外貌和風度都屬于上乘,而且他這么大的官員,也沒有半點的官威架子,對自己這么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都能以禮相待,當真是個很有涵養內在的大人物,如果真如陳守義所說,將他給暗殺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于心不忍,心生歉疚。

都說惻隱之人人皆有之,何況還是要殺一個人,而那個被你殺的人,你也不知道他到底犯了怎樣的大罪。

就如陳守義之前所說,司徒晟屬于敵人不假,他位高權重,屬于當朝首輔的級別,夏國若是沒有了他,只怕會頃刻間實力大損,國力銳減,從而郕國就能從中取利,然而,這么做真的好么,孟旭升的心不停的反問著自己,根本就做不了判斷。

試問,如果司徒晟真的對夏國如此的至關重要,他若死了,會有多少人因此而受到牽連,會有多少的夏國百姓會慘死在郕國軍隊的鐵蹄之下,兩國交戰這是不可避免的事實,多年來也是難分勝負,不過這種局面也只是在雙方的邊關才會發生,對于內地的百姓而言,戰爭的殘酷對他們來說還只是一個遙遠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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