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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動搖

  • 決戰(zhàn)垓下
  • 走馬牛
  • 2073字
  • 2019-07-08 22:37:37

周殷正襟危坐在堂上,昏暗的燈火下,雙頰明顯凹陷,看上去顯得很憔悴。但一對紫眸依舊灼灼,身前案上,靜靜地擺上了一把鋒利的寶劍。

“把你們的詭計全說出來,否則休怪我不論兩國交戰(zhàn),不斬來使!”

憂心忡忡的周殷拔出寶劍,揮劍落下,咔嚓一聲,案角被寶劍切斷,隨即指著平整的切口,厲聲喝道,可面前的隨何仍是一臉云淡風(fēng)輕。

“怎么,覺得我配劍不夠鋒利?”

“將軍雖手執(zhí)利劍,卻只能困在壽春這方寸之地茍延殘喘。您明知在下此來為何,要?dú)兹涨氨銡⒘耍趾伪厥钩鲞@么多的手段?只是今日您若殺了我,來日必將進(jìn)退維谷,自取其禍。

好教大司馬知曉,這幾日來,武王*城西一部由肥誅將軍率領(lǐng),以您的旗號,開赴城父數(shù)縣,攻城略地。此刻,您‘倒戈’的消息興許已然被霸王的斥候偵知,以他的心胸稟性,將軍前途只怕堪憂了。

大司馬軍忠誠剛烈,漢王一直都很是欽佩。過去將軍備受重用,我且不多說什么。可如今項(xiàng)羽剛愎自用,將軍又被其疏遠(yuǎn),現(xiàn)在難道還以為他真的能抵擋住漢王嗎?不錯,項(xiàng)羽是當(dāng)世英雄,然則窮兵黷武,以致生靈涂炭、楚營疲敝。

而漢王治下,百姓安居樂業(yè),特別是關(guān)中一帶,項(xiàng)羽來時,燒殺搶掠,大動干戈,使一個錢糧廣盛、康寧富庶的天府之地民生凋零、人口銳減,百姓四處逃亡,差一點(diǎn)萬劫不復(fù)!漢王一出巴蜀,無論諸侯、黔首,紛紛來投,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

將軍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麾下將士、江東父老考慮一下吧?難道真的要看到萬千袍澤、摯友親朋全都為項(xiàng)羽殉葬么?”

隨何一番話說出口,周殷心就涼了大半截,不得不開始沉思。他不是個只知道廝殺莽漢,不然項(xiàng)羽也不會讓他接替戰(zhàn)死的曹咎(原大司馬)。楚軍的困境除了項(xiàng)羽,就屬負(fù)責(zé)后勤的他最清楚,當(dāng)此危急存亡之秋,該何去何從?被王上疏遠(yuǎn)的他是孤軍奮戰(zhàn)?還是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一時間也猶豫不決。

隨何看到周殷的動搖,便再接再厲。

“事關(guān)重大,為使以示誠意,讓將軍心安,免除顧慮,漢王特遣臨武君扮作在下衛(wèi)士隨行。將軍若擔(dān)憂漢軍反復(fù),可留臨武君在此盤桓數(shù)日,何時返回復(fù)命,由大司馬一言而決。”

臨武君?樊噲?劉季竟舍得讓勇武過人的連襟做人質(zhì)?!

直到在眾衛(wèi)士的押解下,在鴻門宴上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人出現(xiàn)在了眼前,周殷才收起了難以置信的眼神,不再懷疑隨何的話,因?yàn)槊媲斑@人確是貨真價實(shí)的漢王連襟、沛縣狗屠樊噲!

至于說為何如此肯定,不為別的,只沖狗肉販子那任誰一見就終身難忘的臉——豹眼獅鼻,虬髯戟張,膚似丹漆,配上虎背熊腰,一頭亂糟糟的自然卷黃發(fā)披散在肩。

而這么一個威風(fēng)凜凜的猛士站在堂前,周殷也如鴻門宴上的項(xiàng)羽一般,按劍而立,面對這人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騰騰殺氣,不敢有絲毫掉以輕心。

“臨武君此來何以教周某?”

都到這份上了,周殷也不在多說什么,樊噲更是懶得客氣。

“臨行前王上說了,大司馬無心歸漢,則任爾發(fā)落;有心反正,則一力舉事,若項(xiàng)羽全師前來,愿助將軍拒之;若只遣一偏將而至,請為將軍吞之!”

樊噲邊說邊把胸口拍得砰砰作響,讓人感受著那骨子里散發(fā)出的豪氣干云,也讓周殷愈發(fā)猶豫不決。而這一切全落在隨何眼里,于是決定最后再加一把火。

“大司馬,漢王苦求將軍舉義之心,無需隨某多言,您難道還要執(zhí)迷不悟、一錯再錯?您再遲疑一日,將來會害死多少楚國將士,待漢軍東向,又要害死多少的江東父老!將軍再這么頑固下去,便是下對不起萬千黎庶,上對不起漢王仁義……”

“哈哈哈,好個仁義的漢王,用城父百姓的尸骨來逼人就范,還好似賣了什么天大的人情,果真寡廉鮮恥!”

正在堂上舉棋不定之時,便聽到外間一陣粗豪的笑聲傳來。眾人循聲望去,便見一隊(duì)甲胄嚴(yán)整的兵士站在堂外,面色略有些疲憊的季心風(fēng)塵仆仆地大步而入,卻帶著股居高臨下的氣勢,環(huán)視眾人。

“大司馬,這位是……”

隨何不知來者何人,向周殷投去詢問的目光,然而周大司馬卻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無暇他顧。

“季……季心將軍,何故連夜造訪?”

“奉王上之命前來催糧,沒想到能看到一出好戲!”季心用戲謔的眼神看著場中諸人,不屑一顧道。

周殷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解釋,自知理虧,羞于見人,大冷的冬夜,身上竟開始冒起了虛汗。隨何倒是處變不驚,很快從震驚中恢復(fù)過來。

“原來是一諾千金的季布將軍的胞弟,久仰久……”

“少來這套!別以為我看不出你那些花花腸子,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

“呵呵,將軍認(rèn)為在下所言有誤?難道項(xiàng)羽不是人心盡失,楚營上下仍舊鐵板一塊?”

“呸,屁的人心!你以為讓陳平收買幾個伙夫、小吏,還有什么執(zhí)戟郎亂七八糟的細(xì)作造些謠言就能讓大楚人心惶惶,做夢去吧!”

什么!

聽完季心所言,隨何、樊噲如同遭了一記悶棍,眾所周知,陳平手中掌握著一批細(xì)作,可細(xì)作的身份只有他一人清楚,誰也弄不清其底細(xì),可季心隨口就說了出來,莫非已經(jīng)全部露餡了?!

隨何心里咯噔一聲,頓覺不妙,可看了看堂上眉頭緊皺的周殷,想想連日來的辛苦謀劃,猶自不肯放棄地努力道:“漢王得道多助,項(xiàng)羽失道寡助,世人皆知,就連周將軍躊躇多日,現(xiàn)已決定相助漢王,出兵城父,蕩平楚逆!”

“我沒有!”周殷聞言,脫口而出道。

“無妨,大司馬”季心笑著擺擺手,示意周殷稍安勿躁,然后對著隨何慢道:“請教漢使,不知方才所言城父出兵之事是何人主導(dǎo)……可是姓肥名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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