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難伺候的主
- 風吹秋水泛漣漪
- 貓眼CAT
- 2836字
- 2019-06-27 13:13:33
他有些害怕的開了燈,屋子里空蕩蕩的,卻被打理的很好,這是他們的家。
沖到廚房里,打開紫砂鍋,看著鍋里濃郁的雞湯,有幾顆紅棗,還有些許枸杞,只是他上次說了這個湯的味道最好,她今天又煲了,她還說過這個湯喝了大補,可一想到這兒他頭又開始痛了,這種體會感有點像發病了。
陽臺上的花剛澆過水,萬年青郁郁蔥蔥,最角落里有一盆快要死掉的茉莉,也被澆了水。衣架上只剩下幾件沒有干透的衣物,聞得到洗衣粉的清香,屋里的一切都很平靜,就像往日一樣,客廳的桌子上放了遙控水果,還放了幾本醫書。
這個女孩存在過的痕跡那么淡,淡到他快要忘了這些都是她做得。
這屋子里的一切都因她而溫柔。
只有她在地方才能被稱之為家,所以他在害怕。
可他嘗試撥通安然的電話后,傳出的女聲官方的提醒他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稍后再撥。
這一刻,他瘋了似的跑出門,從車庫里挪了很久沒有的開的車。
他不知道這一刻安然會在哪里,他試著將她愛去的地方都尋個遍,卻發現這樣做很蒼白。
“幫我把安然的定位調出來。”
他這是第二次讓鄭重幫忙查看安然的地理位置。
不過五分鐘他就收到了鄭重的信息。
是那個公園,江濱橋邊。
油門一踩,車飛馳而出。
很久沒散步的安然沒有意識到時間,等她想起的時候手機已經沒電關了機。
無奈的站在江邊吹了很久的風。
最后一班游輪早就開走了,只有零零散散鍛煉和夜跑的人。
上一次她就是在這里同六年沒見的白川表了白。
白川說:我接受你的喜歡。
她感嘆,原來我們已經認識這么久了。
已經七年了。
她生命里路過的人不重要的開始變淡了,重要的也有些健忘了,唯獨第一次見到白川的場面,歷歷在目,那個少年打著的傘傾向她,皺著的眉頭滿是擔憂,急切的開口:“你沒事吧?”是那樣的溫暖,溫暖到她幾乎忘了該如何呼吸。
一想到這兒,她的嘴角就不自覺地上揚,心頭暖暖的。
很多時候她都在納悶自己的人生為什么這么糟糕,糟的像下雨天路邊的黃泥,令人討厭的黃泥巴,卻沒發現自己也是幸運的,能遇上白川,并且將他留在身邊,
有一陣腳步聲匆匆逼近,她下意識轉身。
卻看到面容焦急的白川。
她有些詫異,站在對面的白川喘著粗氣,胸腔大幅度的起伏著。
她不過是手機沒電關機一會兒了,這么快就想著尋我了嗎?
原本郁悶的心情開始好轉,原來被人惦記著的感覺這么奇妙嗎?
見他這幅著模樣,轉瞬溫柔的開口問他:“湯喝過了嗎?”
炒過的雞肉來熬湯最好喝了,這是黃月秋教她的,再扔幾顆紅棗和枸杞,簡直美妙。
白川不回答她,就只是直直的盯著她。
眼眶逐漸變紅。
他活這么久什么都不怕,就怕安然的隱忍。但在看見安然的眼神之后,他心里所有的顧慮都隨著她的笑容消散而去。
他走向前,離安然越來越近,終于他站在她的面前,沉沉的對她說:“你忘記放糖了,我沒喝。”
這…又是怎么了?哪里有雞湯放糖的。
她伸手勾了勾白川的手指,“你這是怎么了,好好端的怎么要我往湯里放糖的?放了糖,那湯就不好喝了。”細心的解釋著。
他聽不到,“下次,你要看著我喝,不看我就自己往里加糖。”
安然覺得莫名其妙,他繼續說:“如果你不看著我喝,這湯就是苦的,所以要加糖。”
雖然邏輯勉強行得通,但安然聽了這話,仍然笑了,點頭:“好吧,你最大,聽你的。”
下一秒被白川抱進懷里,這一刻她感受到了白川的不安。
伸手拍了拍白川的背,沒有給予回抱。
忽然間想起江黛黛說過的話,他問安然:“如果我有一天,不小心死了,你會怎么辦?”
她推開他,“盡說不吉利的話,呸呸呸!”
白川這么認真的問她,她自然也要認真對待。
而這種不吉利的話當然不能說了。
“我是說如果。”白川又重復了一遍,然后學著她的樣子:“呸呸呸。”
安然哦,陷入思考。
無奈的對著白川說:“這個問題我給不了你回答了。”
安然牽過白川的手,“只是活了這么久,還有一種生活沒體驗過。”
她也怕聽到白川的拒絕,所以她又補充了一下:“只是我想象的,如果有一天我們過上依山傍水的生活,應該也會害怕孤獨吧。”
誰知,白川回答她:“只要有你,那些孤獨算什么,不過是一眨眼百年就過去了。”
“白川只是風華正茂的白川,安然只是亭亭玉立的安然,除了這兩個條件,我們什么都不是,你也愿意嗎?”
“嗯,我說一遍了,只要有你就夠了。”
只要有你,就能構成我的生活,我的全部,我的世界。
安然笑,又在說甜言蜜語了,反問:“那我要是先走了怎么辦呢?”
白川如實回答:“我們應該一起的。”
安然覺得無厘頭:“好好的,干嘛非要對方死呢?”
“現在這種情況,我能做些什么?”
“其實你是想說,你能為我做些什么是嗎?”
兩人一問一答,雖然語速不快,但是沒有思考的成分。
“不管以后會發生什么,只要好好活著就行了。每天吃飽了睡足了,像只豬一樣,也是一種幸福。”
安然安慰他。
他卻想著:沒有你的生活也會有幸福嗎?
以后不管發生什么,都要開心的,不要像她一樣把自己給弄丟了。
.
白川喝了完湯,安然在收拾客房,收拾完,問她:“你收拾它做什么?”
“從今天起我們分開睡。”
白川:哦?然后:啊?
當然是直接拒絕反抗:“不要。”
安然表情認真:“不要也不行,我有人身自由權,我想在哪兒睡就在哪兒睡。”
白川見她不知道撒的是什么瘋:“可是冬天來了,天氣很冷,我一個人睡會感冒的。”
安然切:“那你之前是怎么活下來的!”
白川咬牙:“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今非昔比的不能同以往比較了。”
安然不妥協:“那這是我家,我不待見你了,這么難伺候,你走吧。”
白川笑的霸道:“這家是我買的。”
安然起身:“那我走。”
白川拉她:“但我寫的是你的名字。”
安然推他:“我還你房錢,從明天起我一天打八份工,攢錢還你。”
白川點頭:“好啊,這個主意不錯,最好是發傳單,一天發一張,發個幾百年幾千年幾萬年的,多好。”
她無奈的對著白川說:“白川你可不能這么依著我了。”
“你講話要有根據的,我什么時候依著你了?”
白川也覺得好笑,他從來就沒有依著她,如今這樣覺得倒有些想不通了。
自從她說過不喜歡他的衣服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他就把這話放在心上了,剛剛他發現廁所垃圾桶里有他的襯衫,干凈的完好的。
只是上面有了江黛黛的香水味。
“你那襯衫好好的也被你丟進垃圾桶里,這不是浪費資源嗎?”
“上面有其他女人的味道。”
“那洗干凈就好了,不要丟掉呀。”那以后要是都有其他人的味道,那不是衣服都要丟光了。
太浪費了。
然后轉身進客房,欲關上門。
看著安然認真的表情,他伸手拉她,表情隨之陰沉:“你是認真的嗎?”
安然眨眼:“我什么時候看起來不認真了,現在也是認真的。”
然后伸手扯開了白川的手:“乖乖的哈,早點休息,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完了完了,安然一旦認真起來,天要塌了。
門關上了,只留下門口呆滯的白川。
他喃喃:這是要我懺悔什么嗎?
只是第二天安然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白川的懷里,滿頭黑線。
客房還是客房,只是白川過來了,客房變主臥。
安然推了推環抱住自己的臂膀。
那人醒了,黑色的眸子滿是幽怨。
安然更加無奈了,怎么跟離不開媽媽的孩子一樣呢?
低聲罵他:“你好狡詐!”
他一笑,“你要習慣兵不厭詐,你只說你要睡這間,可沒說不許我也睡這間的。”
她再哂罵:“流氓。”
白川伸手捏她的臉:“你見過這么帥的流氓嗎?”
好吧,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