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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蒲公英的人生

  • 風吹秋水泛漣漪
  • 貓眼CAT
  • 2348字
  • 2019-06-12 09:06:53

“救人哪里有通知人的?”

少年句句在理,看著他唇紅齒白的,頗是好看,我想我要是有這樣的面容,也會被良人所待。

可我長得不好看,可見一斑,于是乖乖的還是聽天由命罷。

2005年11月25日星期四晴

安然這一場夢做了好久,她看到了只有綠色的世界,整個世界都是棉花,有街坊鄰里,還有黃月秋,只要一發燒,她準能夢到這個夢境。

醒來,沒有想象中的腦袋沉重的感覺,胃也輕松了許多,白色的天花板,棕紅色的窗戶,白色的床,房內空氣中彌散的是老木家具的古老味道。

這是醫務室?

“你醒了?”頭頂傳來白川的聲音。

奇怪,不是張雅陪她來的嗎?怎么身邊坐著白川,難道她還在夢境當中嗎?

安然支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胃還是有些不舒服,下一秒又被白川按了下去。

白川冷冷的開口:“這水還沒掛完,保胃的。”

安然不說話,躺著發呆,氣氛有些尷尬。

“你怎么胃疼了還強忍著?”這是責備的語氣,像以前肚子痛的時候徐建國責備她那般,責備卻沒有責怪的語氣,懊惱卻又心疼的語氣。

“我……”安然無力的張嘴,卻不知該說什么更恰當。“我不知道。”

“傻瓜。”白川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現在感覺怎么樣了?還疼嗎?”

安然搖頭。

白川那時抱著輕飄飄的的安然,打心底恐慌,沒有溫度的身體,沒有血色的臉,蒼白的嘴唇。

可后來白川在遇到類似的情況,不會再有這樣的恐慌感。

也知道了那是對在乎的人才會有的感覺。

“現在的小姑娘是不是為了美而不惜一切代價哦,上周也有一個小姑娘餓肚子餓到貧血歐。”老鐘拿了袋水接上,又捻了捻眼鏡,對著安然說。

“我才沒有,我一日三餐都有在吃,只是胃不好,經常痛,習慣了,但是這次不知道怎么會痛昏過去……”安然越說越小聲,然后把被子蒙在嘴上。

白川瞟了她一眼,不說話。

“哦喲!”老鐘做了個夸張的表情,又很浮夸的繼續說:“小姑娘這樣不行的叻,盡早去醫院做個胃鏡,老頭子可是給你鐘告,老是痛也是病,小病忽視變大病,這樣一個惡性循環下來,最后遭罪的還不是自己嗎?”老鐘霹靂巴拉的說個不停,沒有給安然解釋的機會,“你說是不是?”

安然無奈的點了個頭,“知道了。”

“等下這些瓶掛完了,就回去休息吧,我開了兩天的藥,回家記得按時吃藥,好好養胃。”老鐘把一小袋藥丟在桌子上,轉身又躲進了注射室里。

后來老鐘告訴白川,他從醫幾十年,現在又被返聘回來,這四十多年來什么樣的病人他沒見過?以他的經驗來看,這就是胃痛,再痛也能扛著住,那是比不了生孩子的痛,但是以安然的癥狀和他的判斷,有一類人叫做痛覺神經敏感,在人類能承受的范圍內,被疼痛折磨到暈過去。

老鐘也只是猜測,后續結合癥狀和表現來判斷是否是真的痛覺神經敏感。

畢竟這也算是一種病,也有分輕重急緩的。看的是個人對疼痛的承受范圍。

安然就是這樣的,只是她自己從來不知道,每次受傷,一點點的痛覺就會被放大好幾倍,也許就是因為痛覺神經敏感。

她是個堅強的孩子,那種痛的程度對于痛覺神經敏感的安然來說不亞于生孩子了。但是她一聲不啃咬著牙挺下來,挺下來的后果就是倒下。

安然把嘴埋在被子里,小聲嘟囔了句:“謝謝你。”

“等會送你回家。”白川無視她的道謝,語氣霸道。失了平時的沉穩與溫柔,剩下不容否認的霸道和冷淡。

安然想想覺得不妥:“不用了,瓶掛完了就好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白川直接裝作聽不見,安然訕訕閉嘴。

老鐘給她拔了輸液,再次囑咐她按時吃藥,再做個檢查。安然就低頭按著手上的輸液貼,嘴上回答著:“好好好,知道了。”

然后彎腰穿鞋,手背上的輸液貼被冒出來的血浸濕了,白川瞧見了,眼疾手快的幫她按住了。

白川抓著她的手,緊緊地,有力地替她按著。

安然臉一紅想把手抽回來,只見他是真的抓得很緊。“白川,我自己按著沒關系的。”

松了手,安然坐在床邊,鞋只穿了一只,又繼續按著手背上的針孔。

“你是不是怕我?”不怕,不怕,一點都不怕。

搖頭。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比如在背后說我壞話之類的。”哪有?

再搖頭。

“那你刻意跟我保持距離?”你身邊追求者這么多,怕一接近你就被那些護草使者撕個稀碎。

猛搖頭。

嘆氣,白川伸出手使勁在她頭上揉搓,頭發瞬間變得亂糟糟,“傻小孩。”妥協的語氣。

誰是傻小孩了,你才是傻小孩!安然心里暗暗抱怨,嘴角卻掛著笑。

嗯,確實是個傻小孩,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孩,他對你好都看不出來的傻小孩。

像個小刺猬把全身的刺都豎起來做防備蜷縮的姿態,把別人的好意相待都隔之千里之外的膽小的傻小孩。

那天,白川走在她的左手邊,兩排的香樟樹已經黃了,風一吹,枯黃的樹葉隨風飄落下來,落在花圃里。

秋天真是個悲傷的季節啊,像一切都走到了盡頭。

“想好了嗎,考哪兒所大學?”

“順其自然唄,沒有很想去的學校。你呢?”

“我想去十一中,想嘗試一下寄校的感覺。”

“嗯,挺好的。”

“我以后會像蒲公英的種子一樣,風一吹,飄到哪里就落到哪里,落到哪里就在哪里扎根。”

白川皺眉的看著她。

“我實在太討厭這片土地了,于我而言,沒有快樂的回憶。”這片土地只有痛苦不堪的回憶,那些回憶深深扎根在心底,用心頭血日以繼夜澆灌著,最后開出了一朵除了黑色沒有別的顏色的花朵。

那朵黑色的花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她:你看看你,多像個笑話。

白川轉過頭看著安然蒼白的側臉,這小小的身體里究竟藏了多少難過卻不曾說出口的事,又十分肯定的說:“相信你,這么堅強的安然,會越來越強大的,也會越來越優秀的。”他還在上海的時候,像她這般大的孩子還只會在父母的懷里貪婪的汲取父母給的愛,正常來說,這般的孩子就應該在父母的懷里貪婪的汲取他們給的愛,不是嗎?可她什么都沒有。

什么都沒有,連病了痛了都沒告訴他們。

什么都沒有,只有自己硬扛著。

倆人邊走邊聊著,這條平時要走十五分鐘才能到家的路。

可今天,好像變得輕快了。

對徐安然而言,白川是個很好的傾訴對象,也僅此而已,她只能把他當成知心大哥哥。

有時候會嘲笑自己,怎么能把那些情愛的思想套加在這個干凈的男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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