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虎獸的牙齒，而且從她的形態來看，她應該是雪心鬼族。”

李牧打量著不遠處的神秘少女。

神秘少女灰白色的右手背上有五道月形的暗紫色鬼紋，這是北境六十四個教派之一五月密教的標志。

“五月密教一直極為神秘，沒想到竟然在我們這種偏僻的地方，能夠看到五月教徒。”

李牧有些意外。

四周的鬼怪們也打量著神秘少女，不過大部分鬼怪都不認識她手背上的紋路，畢竟五月密教是一個極為隱秘的教派。

他之所以認識，卻是因為《歸零冊》。

這只修羅曾經得到過一本古舊的密卷，名為《歸零冊》，上面記載著北境最近千年的歷史、文化和風俗等。

按照書上的說法，《歸零冊》一共有三十六卷，他得到的是第十八卷，不過那本書殘缺了大半，所以他對五月密教也只是粗略了解。

神秘少女隱入了人群之中，漸漸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之中。

“似乎越來越有趣了，三天后才是鬼神祭，我先學習一下秘咒術或者秘武，提升一下實力吧。”

李牧笑了笑。

但大部分秘咒術和秘武都掌握在這些教派和勢力之中，而他是一個很討厭被束縛的人，所以不想加入那些無聊的勢力和教派。

不過，也有一小部分秘咒術和秘武可以在九命街交易，但一門秘咒術和秘武至少需要十萬靈元才能交易。

“等等，好像還有一個地方可以弄到秘武或者秘咒術，只不過那里有些危險啊。”

李牧的腦海之中浮現出特殊的記憶片段。

每到鬼神祭，長生天的鬼怪們都會制作一個陰神畫舫，來獻祭給徘徊在霧海之中的一頭兇物，傳說這頭兇物是鬼神的使者。

這頭兇物只會在鬼神祭的時候出現，偶爾也會有鬼怪在霧海之中碰到它，大多數都成為了它的腹中餐。

長生天的鬼怪們稱呼它為九惡之神，也有鬼怪稱呼它為霧海中徘徊的兇靈。

無盡霧海之中，有一座陰神洞穴，正是那只兇物棲息的地方。

陰神畫舫之中就有一些各大勢力和教派的殘破密卷，上面記載著秘咒術和秘武。

很少有鬼怪敢進入過陰神洞穴，因為他們都不敢觸怒鬼神，并且也不敢與九惡之神爭鋒。

“我倒是無所謂，畢竟我也不信奉什么鬼神，而且進入那里，似乎也非常有趣。”

李牧本就是一個百無禁忌的人。

而且他想到了一個很不錯的主意，當然這個主意存在著危險性。

但這個世界上行沒有白吃的午餐，既然想要獲得利益，那就必須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試試看吧，畢竟《歸零冊》上也記載過這個辦法。”

李牧笑了笑。

無盡霧海兇險非常，除了那只徘徊在霧海之中的兇靈之外，還有許多千奇百怪的詭異生靈，兇險難測。

從長生天進入無盡霧海需要乘坐魑形船，這是一種特殊的機關造物，能夠乘云駕霧，自由行駛在濃霧之中。

當然，還有一種方法，那就是使用特殊的飛天符咒，潛行在霧海之中，但這種符咒只有咒蠱師才能制作。

“咒蠱師嗎？我身上好像還剩下一千靈元，應該可以買下一枚飛天咒符了。”

李牧行來到了九命街。

這里是聚集著各種各樣的鬼怪，他們有的擅長詭異莫測的咒蠱術，有的擅長精巧復雜的機關術。

可以說是整個長生天最為特別的地方，也是整個長生天最為混亂的地方。

在紛亂的鬼怪群之中，他來到了一座破舊古拙的樓閣，上面用北境通用的“幽文”寫著“三夜坊”三個字。

里面擺放著許許多多的雜物，地面上更是可以看到一些琉璃瓶，里面裝著一些妖魔的斷肢和頭顱。

上面用黃色的封紙貼上，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血色“敕令”。

這些都是用來制作咒蠱的原料，咒蠱師利用秘咒術和蠱術，制作一種特殊的鬼蠱，有的能夠吞金破玉，有的能夠吞吐毒霧。

不過，這座三夜坊內空空蕩蕩，大部分鬼怪都不愿意和咒蠱師打交道，因為咒蠱師大多喜怒無常。

他走入了三夜坊之中，和外面喧鬧的場景相比，這里顯得異常安靜。

刺鼻的異香味傳來，里面坐著一個穿著綠色短袍的女子，上面有許多暗紫色的妖花刺繡。

她的身材頎長，淺綠色的長發扎成了高馬尾，纖細的雙腿從短袍下延伸而出，可以看到上面清晰的肌肉紋理。

一對眼瞳呈現出淡淡的銀色，蒼白的肌膚上浮現出不正常的緋紅，兩只耳朵上掛著琉璃珠制成的耳飾，里面竟然是拇指大小的鬼面頭顱。

她盤膝坐在地上，前面有一座臉盆大小的蟾蜍銅爐，里面煮著墨綠色的濃稠液體，許許多多的殘肢在里面慢慢消融。

她輕輕地轉過頭，眼神之中仿佛凝聚著冰霜。

“我想要一枚飛天符咒。”

李牧拿出了一千靈元，放在了地上。

“飛天符咒？”

咒蠱師少女冷眼看著他，銀色的瞳孔之中泛起了一道漣漪。

“怎么？錢不夠嗎？”

李牧聳了聳肩。

“你不怕死？”

咒蠱師少女眼神之中依舊透著冷意。

“生死無常，如果要死，誰又能擋得住？”

李牧打了個哈欠。

“你要去無盡霧海？”

咒蠱師少女支起了身，打開了一個封壇，從里面取出了一枚淡黃色的咒符，上面密布著血色的敕令，隱隱凝聚成“飛天”二字。

“嗯。”

李牧不否認。

“看來你真的很喜歡尋死。”

咒蠱師少女將飛天咒符遞給了他。

“我叫做李牧，你叫什么？或許我們以后會經常見面也說不定。”

李牧瞇起眼睛。

“夜璃。”

夜璃雙耳上的琉璃耳飾微微晃動，里面的兩顆鬼面頭顱仿佛在凝視著他。

“夜璃，希望下次再見。”

李牧瞇起猩紅的眼眸，帶著飛天符咒走出了三夜坊。

“我估計再也見不到你了。”

夜璃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盤坐下來繼續煉制鬼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