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童冠趕著牛車順利混進內城，另外幾個隨從也化妝成當地賣菜貧民進了城。不過，因為戒嚴，他們最短也得明天才能出城了。

馬俍安排了幾個衛兵觀看監控，自己則抓緊修煉。

炎都城的神力比鳳凰城還要濃郁，只是少了眾多神像功德線的輔助，吸收起來便弱了許多，還好有神丹協助，另外還是有些功德線隨身，總的來說差的不太懸殊。

隨著神力金光一點點的匯聚過來，馬俍因為這段時間的消耗而虧空的神體又漸漸充實起來。

神體是馬俍自己下的定義，用來描述因神力多寡而造成的那種介于枯燥與濕脹的海綿狀身體感覺。

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無論是神力的吸收速度還是儲存總量都有了很大的提高，相應地，運筆作畫的速度也有了長足的進步。比如今天所幻化的這一整套監控設備，放在一個月前，也就是從赤木歸來那段時間的話，像這種精密儀器，起碼得花費一個時辰，但是現在只需要兩刻鐘就搞定，而且所耗損的神力也減少不少。

減少的神力來自于筆法的凝練。

其實這套基站，在作畫時，馬俍也只是憑著地球上的印象所做的組合，馬俍操作過無人機，對其短距離的無線音像傳輸印象深刻，于是設想了這樣一個基站，其功率能夠在數十平方公里的范圍內控制數十個信號受到地形嚴重干擾的攝像頭，并能準確接收到信號。當然，電池的使用時間只設定了三個時辰，也就是六個小時，當他運筆想把工作時間調到更高，身體便出現了莫名的心悸，那是神力即將耗光的反應，最終只得下調設定。

至于為什么會變為現實，之中的各種電路、材料、軟件程序等等技術性的東西都不是馬俍需要考慮的，一切就這么自然。

當然，總有著其他無形的制約。

馬俍在鳳凰城的時候，曾設想能不能畫一個核電站，卻在出筆的一瞬間差點昏厥過去，從此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后來想想恐怕是所需神力遠遠超過自己現在的水平。

那么現在是什么水平呢？馬俍心中升起一個大大的問號。曾經聽古畫神說過自己是二級學徒，可是這具體的級別如何設定以及其邊界如何突破卻始終沒有一點概念。

隨著神體的逐漸充實，那種濕脹的飽和感又隱隱出現，馬俍心念一動，能不能提升至三級學徒？

古畫隨心而現，馬俍在內心呼喚古畫神，卻依舊沒有反應，自從上次告知功德線用法之后就無影無蹤，甚至在撞巖的時候都沒有出現。

馬俍有些恨恨地想著，突然心頭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小子，撞巖的時候要不是老夫幫你一把，現在你都成碎塊了。”

“畫神前輩！”馬俍心底歡呼一聲。

“小子，學徒有十級，你現在已經第三級了。前三級是沒有明顯界限的，只看你的神力總量。像你現在，快達到本畫神一個細胞的神力了。”古畫神自顧自說道。

“才一個細胞？”馬俍如涼水澆頭，頓時泄氣。

“也不少了。要知道本畫神一出手，便可以畫一個星球。”老聲毫不謙虛。

“啊，好厲害！”馬俍由衷稱贊道，頓時覺得達到人家一個細胞的水平也不錯。

“那是以前。”畫神補充一句，“現在太老啦，就等你長大了。”

“！！！”馬俍無語，聽到最后一句，心中一動，“你是我什么人？”

“咱倆啊，等你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畫神含含糊糊答道，聲音逐漸減弱，隱隱要睡著的感覺。

馬俍擔心古畫神又要消失，連忙大喊：“喂喂喂，等等，你還沒說四級怎么樣啊，我又該如何突破？”

“哦哦哦，差點忘了，神老了，總是想睡覺。”古畫神說道，“你把神丹擠爆一次，就四級了，為中級學徒；再擠爆一次就七級了，為高級學徒；第三次擠爆就十級，達到準匠人。等到十級，只需將神丹再次凝聚就是畫匠了。”

“哦，原來這樣。還有啊，我怎么不能畫有生命的東西？”馬俍追問。

“等你四級就可以畫些螞蟻，蝴蝶啥的了，不過最好不要去畫生命體，浪費魂力。”古畫神打了個哈欠，“老得很快啊，像我這樣，天天想睡覺。”

“......”馬俍無言，為什么這么怕老，咱還年輕，心中還有夢想呢。

“畫神前輩，你是不是在神界？”馬俍想起另一個話題。

無人應答。

“畫神前輩？”馬俍連聲呼喚，“又消失了？”

......

“神帥大人，這里有發現！”正在馬俍呼天喊地之際，耳畔傳來吉吉思報告，瞬間將其驚醒。

“哪？”馬俍站起身來，從帳篷一側走至中央主機處，監視衛兵指著屏幕中央一個小畫面說道。

畫面中，天色已黑，一個女子，鬼鬼祟祟地在一個胡同口東張西望。

“放大，跟蹤。”馬俍指揮道。

吉吉思手指雙擊小畫面放大至全屏，頓時女子的形象便清晰起來。

雖是黑夜，夜視攝像頭主動發出的紅外線會被觀測對象反射回來成像。

雖然沒有可見光清晰，但是大致的模樣輪廓一覽無余。

“這人怎么這么眼熟？”馬俍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畫面背景，“這是？寧王府后巷？小蘭？”

經過反復仔細辨認，馬俍終于確定，這畫面正是自己的王府后巷，而畫面中那個女子曾經是他的侍女小蘭，比霜兒要大兩歲，跟馬俍同年。

小蘭有些風騷早熟，喜歡在男人跟前搔首弄姿，又有些懶惰，好貪小便宜，馬俍看著不喜，便把她趕到了外院，將通房侍女換成了霜兒。

“這家伙要干什么？”馬俍當然不相信小蘭是兇手，二哥雖貪淫好色，但資源深厚，怎么也輪不到小蘭吧？何況名義上還是自己侍女。

馬俍摸了摸后腦勺，這無意義的動作說明他其實沒有答案。

鬼知道自己離開的日子發生了什么？

先看看再說吧。

馬俍又將目光投向畫面，下一刻差點噴出鼻血，只見巷子外面跑來一個公子裝束的男子，到了小蘭跟前不到一息，兩人便天雷勾地火，滾到了旁邊的小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