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兒，你心里是有我的，對吧？”蒙恬一把抱住我，我推了推他。

“有人呢。”

浣煙早就遛了，蒙恬抱著我說：“我只想要一個孩子，跟你的孩子，我沒有別的要求，真的。”

接下來的一年，就攻趙還是伐韓從秦王至平民都議論紛紛，百家才子們紛紛獻策。

我在宮里跟諸位夫人、公子、公主們玩投壺，也不知道是誰的宮人在我身邊說：“外面人都議論大王要攻打趙國，是不是真的？”

“不要胡說，國家大事，大王的決定，不許胡亂猜測。”

我去休息的時候，王后也問我這話，我喝了口水，說：“如果真的要我說，我會先攻打韓國。”

“為何？”

“韓國在諸國中最為弱小，卻出產利器，打仗嘛，除了人就是兵器，若能得到韓國，我大秦鐵騎就有了刀劍弓弩，這是先惠文王在時就日夜惦記的事。再說了，趙國又不會跑，什么時候找他報仇都行，不急在這兩天。”

“說的也是。”

“還有一件事，韓國離楚國最近。”

王后看著我，我又不傻，王后什么時候這么正經八百的套我話，很明顯是嬴政讓她來的。

徐柱去回嬴政的話，“公主覺得應該先攻打韓國，說得到韓國，我大秦鐵騎就有了刀劍弓弩，這是先惠文王在世時就惦記的事。公主還說，趙國又不會跑，什么時候找他報仇都一樣。還有，韓國離楚國最近。”

嬴政的臉都青了，“舒公主真這么說？”

“是。”

“下去吧。”

“是。”

蒙恬看著嬴政的臉白了又青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嬴政不能沖我發脾氣，只好沖著蒙恬發一頓火，弄得蒙恬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嬴政點了王家祖孫三個問了一遍，王離說：“攻打韓國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國力最弱，更因為韓國是天下利器之所在，若能得到韓國，對我大秦的軍隊多有裨益。”

“你這話說的跟舒兒一模一樣，你們是不是都商量好了，都要跟寡人作對。蒙恬，你也這么想嗎？”

“是。”

“寡人真是選了個好妹夫，算了算了，既然趙國久攻不下，那就先攻打韓國好了。”

八月初二，我進宮去祖母那里用膳，祖母看我就吃了幾口，就問我，“舒兒，你怎么了？”

“如今天氣這么熱，我實在吃不下。”

“也是，今年天氣是熱了點，聽說趙國發生地動，死了不少人。”

“孫兒也聽說了，說是代地的土地開裂出一道大溝，東西寬達一百余步。自樂徐以西，北至平陰，臺屋墻垣大半坍塌，數萬百姓死傷、數十萬災民流離失所，趙王無力賑災，又無其他國家救助，弄得民怨沸騰，哀聲遍野。”

“如今這時局，誰肯救他，救他就是跟秦國過不去，那些人還是自保為上。”

“是。”

“對了，你用完膳就去看看王后。”

“是，王嫂懷有身孕辛苦，孫兒去看望也是應該的。”

“再吃點。”

“是。”

我侍奉了祖母湯藥，等祖母睡下才去王后那里。

“奴婢聽綠檀姑姑說，這些日子天氣炎熱，可太后老覺得身上涼，現在這天公主熱的都吃不下東西，可太后娘娘卻穿了那么多，公主，要不要傳太醫問一問太后的病情？”

“不用了，太醫令已經告訴過王兄，王兄也跟我說過了，沒什么。”

“是。”

我到王后宮里的時候，王后正在午睡，我攔著人不讓她們進去打擾王后，自己悄悄進殿，看著王后正躺在榻上打盹，我接過木葉手里的扇子，坐在榻邊給她扇風。

過了一會兒，王后突然說：“木葉，倒碗水。”

我看了眼木葉，木葉自己去端水，王后睜開眼睛，看見是我，反而嚇了一跳。

“我以為是誰呢，你怎么過來了？”

“我來看看我未出生的侄兒。”

“大熱天的，快給公主倒一碗冰酸棗飲。”

我嘗著王后這里的酸棗飲真好喝，忍不住一口氣喝了兩碗。

“王嫂不喝嗎？”

“我懷著孕不能碰酸棗，你喝吧。”

“嗯，再來一碗。”我把碗遞給畫屏，“公主方才就沒好好吃東西，少喝點這個，仔細傷胃。”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王后看著我說：“看你都瘦了一圈，這才幾天怎么回事？”

“這天氣太熱，我吃不下東西也沒辦法。”

“太醫令看過了沒有？”

“我沒事，不用看，王嫂好好保重身子就好。”

“我聽說大王發兵韓國，如今怎么樣了？”

“不知道。”

“韓良人剛剛失了孩子，如今兩國開戰，她心里也不好受。”

“是她自己作孽，懷著孕還去前面苦苦哀求王兄不要攻打韓國，結果早產，那小公子生下來就沒了氣，王兄沒有罰她已經很寬厚了。”

“你別這么說，她失了孩子也是可憐。”

“她自己都不把孩子放在心上有什么好可憐的，扶蘇他們呢？”

“去念書了，大王又為他們選了新的伴讀。”

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王嫂笑著說：“困了吧，睡一會兒，打個盹，不急著出宮。”

我就在王嫂那里睡了一會兒，醒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后的事了，王嫂正在看賬目。

“醒了，我還以為你要睡到晚膳時候呢。”

“好困，每天都睡不夠。”我揉揉眼睛。

“舒兒。”

“嗯？”

“我記得嬴杜快生了吧。”

這是來催生的了。

“好像是下個月吧。”

“看來我沒記錯，那你呢？”

果然是催生。

“再……再過兩年吧。”

“還要再過兩年，你……不會是你生不了吧？”

“王嫂你說什么呢！”

王后趕緊跟我道歉，拉著我看花，我擺弄了半天，結果還是不咋地，果然這事是需要天分的。

回府的時候我被馬車顛的七葷八素的，下車以后吐了半天，卻一點東西沒吐出來。

“公主，要不讓太醫過來看看吧。”

“一會兒你去請李太醫過來。”

“是。”

“李太醫要是不在就算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