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本以為劉桑兒會提出學術相關的問題，沒想到竟然是情感問題。

這下頭更疼了。

“喜歡肯定是喜歡，你們都是我的學生，我怎么可能不喜歡呢？”全城緊盯著電腦屏幕，像是在刻意逃避劉桑兒的目光。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種喜歡！”

劉桑兒的淚水在眼神里打轉，這樣的答案似乎合情合理，找不出破綻，但三年了，她喜歡全城三年了，懦弱和等待換來的不是一句真心話，而是搪塞的謊言。

憑借她敏銳的觀察力，她能感覺到，全城對竺璃很是照顧，從今天的嚴厲到關心她能感覺到他對她的擔心，甚至幫她看論文相關的文獻，心情不好很有可能是因為竺璃一天都沒接他的電話……

劉桑兒實在忍無可忍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對準全城的唇，猛地撞了上去。

她拋下了三年的顏面，在畢業將近時，爆發出了深藏心底的感情。

這一吻，很長，很長，直到全城推開她的臉。

全城一直專心于學術，沒談過幾次戀愛，但終究有著三十多歲該有的老練，“桑兒，我知道你今天可能心情不太好，我不和你追究了，這件事我就當是沒發生過，好不好？”

全城按住她的肩膀，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可是，毫無作用。

“不要。”劉桑兒又撲了上來，摟住他的脖子，“老師，我真的很喜歡你！”

-

第二天一早，竺璃醒來時感覺腦袋很重，一看，自己還趴在電腦前。

她四下看了看，未見劉桑兒的人影。

她拿起手機，消息也沒回復。

一夜未歸？

一向乖巧的劉桑兒怎么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她只好硬著頭皮撥通了全城的電話。

“喂？”對方的聲音還有剛起床時的微啞。

竺璃不敢耽擱，只好趕緊表明來意，“老師，你昨天有沒有見到劉桑兒，她昨晚一夜未歸。”

“哦對，她昨天來找我了，是我交給她一個任務，她估計是今天一大早就出發了，沒叫醒你。”

“沒事就好。”竺璃趕忙放下手機，不敢多說，就怕全城再問她論文的事情。

真是讓人頭大。

她隨手發了條朋友圈：最近可真是水逆呀。

沒過幾秒，有人評論：怎么啦？

是趙言柯！他怎么陰魂不散？

趙言柯與竺璃自小青梅竹馬。高中時，兩人成績優異，經常掙年級第一。學校里常有傳言他們是一對“學霸戀人”。文理分班后，竺璃蟬聯文科第一，而趙言柯也是理科班的翹楚。兩人高考志愿都選擇了南大，趙言柯學醫，竺璃學考古。同學群里常常傳言稱，他們早已見過家長，就等大學畢業后結婚。

可在竺璃眼里，趙言柯可不是什么良婿。他對她一直若即若離，兩人的關系，也并非傳言那般親密。尤其是趙言柯進醫院實習之后，更是收到多位小護士的仰慕。她對趙言柯的感情一言難盡，總想避開他，但他卻又時不時地纏著自己，沒事就撩她一下，這讓竺璃很難受，她根本摸不清楚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扮演著一個怎樣的角色。

是戀人？還是紅顏知己？

或許這就是欲情故縱？

可有時候，她又逃避現實，自欺欺人，覺得自己與趙言柯的關系，一直如旁人眼里的一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結婚是遲早的事。

但其實，竺璃很早就知道，趙言柯心里一直有個不可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