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給我賣關子，你想說什么就直說吧。”竺璃明顯地感覺到，傅司年并不是真心實意地想給她看。

這種情況下，就算真的撕破臉皮也沒什么可怕的，畢竟，和竺璃撕破臉的也不是一個兩個了。

其實竺璃早該想到的，一個商人怎么可能隨便給一個不會購買商品的客人看如此珍貴的夜明珠呢？她的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

只是，她想不明白，傅司年為何一直抓住離合扇不放，上次在店門口的偶遇也是，這次也是，難道他這里真的有離合扇？

傅司年慢慢靠近他，他的氣息給她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每一次都一樣。

“我可以給你看夜明珠，但你必須相信，你手里的離合扇是假的。”

竺璃冷笑了一聲，在傅司年的逼迫下，她已經完全不顧及錢穆天的存在了，“你這個人也太搞笑了吧，夜明珠是你自己要給我看的，而你拿一個實在的事物控制我的思想，我答應你了又怎樣？”

簡直莫名其妙！

錢穆天看著兩人要吵起來的架勢，還是在一旁勸道，“小竺啊，他也不是想逼迫你什么，只是想告訴你那把扇子是假的罷了。”

同樣的意思，用另一種方式表達，就是不一樣的效果。

竺璃還是礙于面子，沒有再和傅司年針鋒相對，不斷起伏的胸膛又平靜了下來，“那行，我答應你。”語氣格外僵硬。

“好。”傅司年突然笑了起來，笑得格外純真，像是剛才的一切不開心都一掃而空，獨自去店面后面的儲藏室內搜索著。

竺璃看著他的背影，和逐漸彎曲的后背，心中竟有些酸楚。

她從小沒有媽媽的呵護，所以比其他的小朋友更加有警惕心，長大之后，這樣的警惕一直伴隨著她，使她很難溫柔。

“其實他才五十多歲，看起來比我還老，當年若不是那場變故，他或許現在也和我一樣至少是個副館長了。”錢穆天看著竺璃看傅司年的神情，在一旁小聲感嘆。

聲音小道只有竺璃和他兩人能聽見，“他并不是壞人，你不用對他有這么大的敵意。”

什么變故？他這樣的人就沒安好心，出事了也是自作自受，她也懶得再追問。

很快，傅司年捧著一個破舊的盒子從儲藏室內走出，當他在她面前打開時，盒子里瞬間迸發出耀眼的光芒。

真的是夜明珠？

竺璃本來不抱希望，因為她不相信傅司年這樣的人會有夜明珠這樣的世間奇寶。

“你怎么會有夜明珠？”竺璃下意識的問題不是這個夜明珠是真是假，而是他的獲取渠道。

兩人都沉默了。

如果是正當的獲取渠道，那夜明珠斷然不會落入一個商販手中，所以這樣的問題竺璃一問出口，就意識到自己錯了。

“好了，看完了，走吧。”傅司年蓋上盒子，又走回了儲藏室。

她看著他的背影，竟然看出一點滄桑。

“我們走吧。”錢穆天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轉身就往門外走。

竺璃知道，他只是給她來開開眼界，他不可能給讓她帶走夜明珠，也沒有能力讓她帶走夜明珠。

回到車上，錢穆天問竺璃，“你回學校嗎？”

“嗯。”

“那我順路送你。”

真的順路嗎？從他今天的表現來看，她對他的信任減少了許多。

“竺璃，我今天帶你來呢，其實只是想讓你開開眼界，你別跟別人說。”錢穆天再次強調了這一點。

“哦，好。”她淡淡地回答道。

竺璃的心底爬上一層寒，真的是這個目的嗎？

她見過太多冠冕堂皇的人，也不缺這一個。

回到宿舍，一個人的夜晚，格外難熬。

她的腦海里，不斷回放著與鐘黎相處的愉快回憶，情不自禁地撥通了謝宇熙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