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

“我不換身體了。”史塔克嘆了口氣。

“怎么？”艾倫瞪大了眼睛，俯身到史塔克身前，“你為什么不肯換一具完整的身體？”

“我……”史塔克低下頭，任由艾倫抓著自己的衣領子。

“艾倫，你著相了。”維格用手里的法杖敲了艾倫腦袋一下，“冷靜點，聽聽史塔克的想法。”

“好吧…”艾倫把身子縮了回來，還是一臉賭氣。

『我最大的敵人竟然是個男人？！』奧莉維亞看著史塔克和艾倫的互動，心里很是擔憂自己和艾倫的未來。

嘆了口氣，奧莉維亞狠狠掐了艾倫一下，把他弄得呲牙咧嘴。

“忍著…”奧莉維亞瞥了艾倫一眼。

艾倫心里苦，艾倫不敢說。

“那我就說說我的想法吧，或許不切實際，或許不合常理，或許你們覺得很是瘋狂，但……”史塔克嘴唇蠕動了幾下，緩緩嘆了口氣，敲了敲眼鏡，納米機器人流出，形成了“史塔克二十二號”裝甲。

“我在和黑袍人的那場戰(zhàn)斗中看到了自己的弱點，”史塔克緩緩道，“我的外骨骼裝甲是幾乎無懈可擊的，可攻可守，可遠可近，多重防護，隨意武裝，但我的身體卻不是。”

“相對于外骨骼裝甲，我的身體孱弱地可怕。”

“我的魔法天賦太差，我心知肚明，也就并沒有進行什么修煉，以至于現(xiàn)在還是初級魔法師，身體相對你們來說，是比較脆弱的。”

“所以，黑袍人雖然沒有擊壞我的外骨骼裝甲，卻讓我因為劇烈震蕩而重傷，無法繼續(xù)戰(zhàn)斗。”

“但我實在是沒有天賦。”

“因此，我的身體也并不會有更進一步的、那種來自魔法元素的強化。換而言之，我的身體素質(zhì)也就這樣了，不會更強大了。”

“這天賦的問題也不會因為換了軀殼就改變，畢竟經(jīng)過科學魔法證實，天賦是鎖定在靈魂里的，不會因軀殼變化而變化。相反的，換了軀殼之后我還要從頭再修煉，這實在不值當。”

“今天受了傷，失去了胳膊，換了一個軀殼。”

“明天受了傷，失去了腿，接著換一個軀殼。”

“后天再受了傷，失去了什么零件，難道再接著換？”

“那不可能，也不切實際。”

“因為我并不會你們的靈魂魔法。艾倫說，靈魂魔法是禁術。所謂禁術，應該是那種，即使我加入也不會被允許學習；只有少部分人才可以學習的。”

“更何況，就算允許我學，我也想學的話，卻也沒有這方面的天賦。”

“所以，相比于更換這具孱弱的肉體凡胎，我想到了更好的主意。”

史塔克停了下來，喝了一口水。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期待著他說出的，更好的主意。

“那就是……”

“機械改造人！”

“我可以用機械零件代替肉體凡胎，這樣，我就不會再有任何的致命傷，不會有身體的孱弱，甚至，理論上，我可以永生！”

史塔克還剩的右手拍著桌子。

所有人都驚呆了。

“可是……可是……”艾倫說不來可是什么。

“我們的科技還沒有那個程度。”卡爾冷靜分析。

“但我有那個天賦，機械的天賦，”史塔克咬牙，“我相信，我可以，一定可以的。”

“機械的零件可以隨著材料的進化而進化，而我通過機械零件的進化而進化。”

“我認為，這是另一條，不同于魔法的，不可逆的人類進化之路！”

“所以，我打算用失去左手這次機會，換一條機械臂。”

“如果這真的可以，真的會讓我更為強大，我就接著做，接著換，直到，我全身都成為機械的。”

“可是，靈魂呢？靈魂放在哪里？”艾倫看著史塔克。

這一刻，他竟然有些畏懼了，畏懼起了這個老友。

這一刻，史塔克對于艾倫來說，雖然熟悉卻也變得陌生。

科技狂人，一向令人畏懼或崇敬。

“你知道你的靈魂居住在身體的何處嗎？”史塔克問道。

艾倫搖頭，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師父維格。

奧莉維亞下意識跟著艾倫，也搖頭，然后看向維格。

強納森看向卡爾，卡爾把強納森的頭扭了過去。

維格想了想，然后也搖了搖頭。

即使如他一般的魔法大師，也沒辦法真正理解某些魔法，何況是最為神秘的靈魂魔法。

或許，只有初代靈王才能弄得明白。

“我可以逐步嘗試，從不重要的四肢，到內(nèi)臟，到心臟，最后到大腦。”

“我覺得，我甚至可以把我自己轉(zhuǎn)化為一道數(shù)據(jù)流，網(wǎng)絡存在，我即存在，達到永生……”

史塔克臉色潮紅，氣喘吁吁，有些興奮過度。

“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有這種瘋狂的想法，但他們的的確確地出現(xiàn)了，出現(xiàn)在了我的腦海……”

“我必須去做……”

“這或許，就是我存在的意義……”

“我，或許是第二個史蒂夫！”

史塔克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似乎不是自己，又似乎才是真正的自己。

“這……”艾倫即使是穿越者，卻也是沒了主意。

穿越者之所以在很多小說里能夠所向披靡，大抵是因為見識和思維遠勝于古代人或是落后的異界人。

但是，達爾希大陸的人可不是落后的異界人，而是比地球還要先進的世界，更為發(fā)達。

艾倫即使是個穿越者，在很多方面的見識甚至卻不如很多達爾希大陸人。

這里的游戲玩不明白，這里的音樂也要更好聽，這里人笑點高級不少，這里人小說和漫畫水平簡直吊打地球，這里的電影甚至演員自帶特效。

艾倫靠搞美食，靠艾德基公司掙錢之后，接下來卻只能干一行折一行，簡直mmp。

要不是艾德基公司實在掙錢，艾倫早就破產(chǎn)了。

沒別的法子，艾倫只能是憑借一個不知為什么而存在的廚藝本事，還有算是優(yōu)秀的魔法天賦，在這里勉強算是站住了腳跟。

“未為不可。”維格笑了笑，“去做吧，不過，外面的世界可能不會允許你這么干呢。”

“我也明白……”史塔克點頭。

人體實驗，無論什么年代，都是被明文禁止的。

“那就留在法師塔吧，有什么材料的需要可以去找艾倫，也可以去找蒂芬妮·維達，按外面的話說，她算是這里的后勤部長。”

“好的，謝謝您。”史塔克一臉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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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塔，頂層，塔主的屋子。

奧莉維亞把艾倫按在墻上。

“艾倫，你不是喜歡我嗎？怎么對一個男人那么親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