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排練是一件很費睡眠的事，李涼只用了三分鐘，就睡著了。

他在下面看著臺上的表演者忙活流汗，覺著頭有點昏。今天起得太早，剛好又是午睡時間，空調涼風呼呼一吹，他就毫無反抗之力地高舉白旗，被周公給勾了魂。

“搞什么嘛，這個新人也太狂了吧，居然就這么睡了。”

一個聲音埋怨，另一個聲音附和。

“就是就是，剛才在會議室的時候就一直縮在空調下瞇著眼，一副誰也瞧不起的樣子。”

“不就是正規學院出身的嘛，瞧不起我們這種野路子就別來看啊，看了排練還睡著。”

“我們的表演有這么無聊嗎？歡歡你表示表示，把你的大白腿露出來，這小子肯定亢奮十足。”

就在臺上議論紛紛的時候，江明沉著臉冷哼道：

“夠了！還不趕緊排練，這個劇本是新的，明天就要上場演出！還有時間在這里七嘴八舌？”

他瞥了一眼歪著頭，靠在背椅上呼呼大睡的李涼：

“人家是老板介紹過來的新人，肯定有本事。不要說我是在挑針撿刺，你們現在的表演確實漏洞百出，無聊至極，任誰也會覺著枯燥想睡覺。”

看到有人憤憤不平欲言又止，江明直接點名道：

“劉成！你是覺著我說的沒道理？”

一個頭戴白色假發的男人站出來，訕訕一笑：

“沒那回事，明哥，我只是覺著這家伙有點不禮貌，您的點評什么都是對的。”

江明聽出了他語意中的不服氣，說道：

“《回家》這個劇本中有兩個主要角色。一個是在外打工過年回家的游子富貴，另一個就是苦苦在家盼子歸來的父親。你現在就是一名父親，但你剛才演的是什么鬼東西？！”

“基本的臺詞背錯三處不說，就連最為重要的人物特征你都還沒掌握，我之前講劇本的時候怎么說的？！”

他瞪著劉成，不怒自威：

“彎腰駝背是他最重要的特征嗎？說話咳嗽帶著沙啞是他的主要特征嗎？有面對兒子歸來時強顏歡笑的父親嗎？有面對兒子擁抱時還覺著兒子身上的汗漬惡心而皺起眉頭的父親嗎？”

劉成臉上冷汗直流，他在江明的連聲責問中抬不起頭來。

“你大聲告訴我，我講劇本的時候，說這個人物最核心的特征是什么？！”

劉成小聲道：

“敢又不敢，甘又不甘。”

“大聲點！”

劉成吼道：“敢又不敢，甘又不甘！”

江明還不覺得滿意：

“解釋一下。”

劉成擦了擦額頭的汗：

“兒子在外面見識了大世界，見識了城市里的燈紅酒綠，父親一邊為兒子開闊了眼界而自豪高興之時，一邊帶著擔憂。他害怕兒子在大城市之中迷失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

“因此想和兒子囑咐一番，但又害怕擾了兒子的興致。總的來說，父親在這部劇中一直是處于敢又不敢，甘心又不甘心的矛盾狀態，這種狀態一直延伸到兒子走出了大山的岔道口，才得以通過父親的怒吼釋放。”

說完，劉成就惴惴不安地盯著江明的表情，直到江明擺擺手，他才松了口氣。

江明對劉成的解釋有點無奈，這個人沒啥天份，記憶力還不好，自己說的也只在腦子里留了個模子，解釋還不夠透徹到位。

但也沒辦法了，排練還得繼續，錢還得賺，日子還得過。

他拍拍手，喊道：

“休息十分鐘，然后繼續排練。”

說完，他瞧了一眼流著哈喇子的李涼，撇撇嘴：

“這貨還真是睡得香啊。”

李涼現在有點不舒服，因為系統騙了他。

啥子夢境學習板塊喲，不就是看電影和小視頻么？

他坐在教室里，看著屏幕上戴著黑框眼鏡的講師滔滔不絕，覺著有點無聊。

“開小差！懲罰電擊一次。”

李涼抖了個激靈，喊道：

“系統你他娘干嘛呢？”

系統冷聲道：“宿主不好好學習知識，當注意力下降到90%時，就會獎勵電擊一次。”

90%！李涼咋舌：

“長時間高度集中會死人的好不好。”

“不會，電擊能夠有效促進腦部的潛力。”

李涼：“……那我橫豎都是要被電擊，還學個毛線。”

系統冷冽一笑：“一個痛苦一個輕松，你選擇哪個？”

李涼嘆口氣：

“但你這夢境學習板塊好low啊，就是看小視頻和電影么？”

系統：“這只是最低檔的學習方式。按照效率和花費積分的多少，分為視頻教學、真人教學、現場指導、電影穿越、人生體驗五個檔次！”

李涼頓時覺得錢包一緊，自己的壽命簿又該劃一筆了：

“之前不是有介紹十積分一小時么？”

系統：“那是最基礎的視頻教學檔，當時宿主的積分為零，壽命三天，不足以開啟后面的檔次，所以隱匿介紹。”

“好吧好吧。”李涼嘆口氣：“你給我說說各個檔次的功能和價格。”

“視頻教學字面意思，不水字數。真人教學就是把視頻里的老師真人幻化在你面前，可以手把手的教你，指導你，為了讓宿主集中注意力，真人教師統一性別男。”

李涼無力吐槽，自己是個正直的人呀，從不亂開車。

“這個檔次每個小時二十積分。現場指導是讓宿主身臨其境，直接置身于一個特定的情景中，在舞臺上或者在場外直接接受老師的指導，每小時30積分。”

“電影穿越就是讓宿主前往電影世界中，站在上帝視角旁觀任何角色的面部表情，心理活動。能夠知道任何角色在整部電影中的一舉一動！每小時50積分。”

“人生體驗，宿主想要什么樣的人生，直接去體驗一回就行了。獲得的人生經驗、專業技能、智慧城府以及一切可以保存在腦子里的東西都可以保留到現實。每小時500積分。”

“臥槽！”李涼聽到最后一個的介紹，忍不住叫道：“500積分好特么貴！”

系統：“……你的注意點不應該是人生體驗賊牛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