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吃下羊肉串時還沒有什么感覺,可越到最后,嘴里就好像有一團巖漿在流淌滾動,讓他倆恨不得拿把刀把舌頭割下來。
彭記排擋出現了一個極為怪異的畫面,兩名男子伸長了舌頭圍著排擋團團轉找尋清水漱嘴,而旁邊則有一位帶著鴨舌帽的女子伏在桌子上笑個不停。
這一幕被其他的食客看在眼里,不由有些詫異,這該是多辣的辣椒才能把眼前這兩人拉成這副鬼樣。
“汪汪汪汪。”
鈦合金表情兇狠的盯著陳雪凝,似是明白自己的主人是被她害成這樣。
“叫什么叫?來,你也來吃一串。”陳雪凝被嚇了一跳,從桌上取來一串羊肉遞給了它。
“汪汪汪汪。”鈦合金無動于衷,身子前傾已然作勢欲撲。
“鈦合金,給我咬死這個臭娘們。”嬴蕩臉色漲紅,伏在水龍頭旁,使勁的伸長了舌頭。
“我....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么要害我?”陸笙額上青筋暴起,恨不得沖上去給這女人兩巴掌。
陳雪凝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冷笑:“你和嬴蕩走在一起,肯定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再說了,當年他把我揍的那么慘,就整治他一人,那我記恨了這么多年的利息怎么辦?”
“當年是你搶我玩具在先,再說了,那時才幾歲?你這個女人心地真是歹毒,我都快記不得的事情,你還能給我來算利息!”嬴蕩怒視著她。
“女人報仇,十年不晚,你忘了我可沒忘,咱們現在算是扯平了,拜拜,咱們后會有期。”陳雪凝撇了他一眼,從包里取出五張老人頭放在了桌上,“老板,這一桌的賬我結了,多出來的算小費,不用找。”
說完,陳雪凝便拎著包猶如一只驕傲的孔雀走出了大排檔,上了馬路對面一輛黑色悍馬絕塵而去。
“扯平,現在可扯不平了。”陸笙臉色陰譎,看著陳雪凝離去的方向不停的喘著粗氣。
嬴蕩癱在了地上,臉色訕訕的笑道:“不好意思,讓你陪我遭了罪,我也沒想到這女人會這么記仇,十幾年前的事還能記到現在。”
“想不到她長得倒是挺漂亮,心腸卻這么歹毒,這辣椒簡直是要人命...”陸笙眼中夾雜著恐懼,看著桌上那盤還沒怎么動的羊肉串不由縮了縮脖子。
這時何藕也來到了彭記排擋,見兩人抱著水龍頭不松手,臉色不由有些詫異,“你倆怎么了,怎么感覺像是丟了半條命似的。”
“還真別說,剛才差點一條命都沒有了。”嬴蕩和陸笙對視一眼,不由生出了一絲后怕。
“這么多烤串,你倆怎么不吃?先說好了,今天這一頓算我請,你倆可別別和我爭。”何藕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啤酒,拎起了羊肉串就往嘴里送。
陸笙眼睛一睜,急忙喝道:“別吃!!!”
“羊肉串有問題!!”嬴蕩大驚失色,和陸笙急忙去搶何藕手中的羊肉串。
“怎么感覺你倆今天咋咋呼呼的。”何藕神色一怔,不解的說道。
“你別吃,聽我給你解釋,這羊肉串被人滴了辣椒水,是全世界排名第一的魔鬼辣椒。”嬴蕩苦笑一聲,“你剛才看到我倆在自來水那就是因為吃了這辣椒。”
“啊...”何藕俏臉一變,急忙將羊肉串放了回去,再用紙巾不停的擦拭著雙手。
“是誰這么惡毒,那種辣椒可是能把人辣進醫(yī)院的,這得多大仇?”何藕神色憤懣,不滿的說道。
陸笙撇了嬴蕩一眼,嬴蕩心虛的垂下了腦袋,不敢作聲。
“估計以后我會對烤串產生陰影了。”陸笙輕嘆一聲。
“以后我遲早要把場子找回來,扯平?這可扯不平!”嬴蕩一聽就來氣,憤憤的說道。
被人這樣惡搞,泥人也有三分火氣,能讓陸笙都氣急敗壞,可見陳雪凝今日所作所為確實很過分。
在嬴蕩的眼里,陸笙從來不輕易生氣,整天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從不與人急眼。
“現在時間還早,要不我請你倆去吃一頓好的。”何藕思忖了片刻,“襲春大酒店怎么樣,我去過幾次,哪里的螃蟹很新鮮。”
嬴蕩:“......”
陸笙:“......”
“別,我們就是從哪里過來的。”陸笙擺了擺手,“今天是酒店老板女兒的成人禮,整個酒店的人都像發(fā)條在轉,可沒時間伺候我們。”
嬴蕩點了點頭,“要不去西門街吧,哪里的小龍蝦不錯。”
“好,那就去西門街,你們開車了嗎?”何藕問道。
嬴蕩:“本來是準備叫代駕的,反正你也沒喝酒,就你幫忙來開吧。”
“那走吧。”陸笙趕忙站起身,三人用桌上結了賬往停車的方向走去。
“陸笙,你說咱倆今晚買幾條蛇塞她房間里怎么樣?咱大學期間可從來沒有隔夜的仇,那都是當天就報的,那女人肯定是回君御皇庭了,買幾條無毒的蛇把她嚇個半死,哈哈哈......”
嬴蕩跟在后面和陸笙瞧瞧的商量著什么,似是腦補了一些畫面,整個人都笑的顫抖了起來。
“不行,君御皇庭的保安都是退伍軍人,一旦被抓住,說不定直接把咱倆都送進局里,你盡出餿主意。”陸笙給他澆了盆冷水。
“那你說咋辦?難道還就這么放過了她?此仇不報,我今晚估計是睡不著了。”嬴蕩仰天長嘆。
“你倆在后面瞎嘀咕啥,快點跟上,嬴蕩,你車停那了?”何藕見兩人躲在后面不知再商量什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喏,這里。”嬴蕩取出鑰匙按了一下,X5的車燈亮了起來。
“沒事,遲早會找到機會的。”陸笙笑了笑,“若是蘇牧云在就好了,這家伙滿肚子壞水,唉,狗頭軍師不在家,總感覺有點不完整。”
“誰說不是呢,比莫瑤漂亮的女人多的是,這家伙偏要在這一棵樹上吊死,我看他還不如你呢。”嬴蕩撇了撇嘴,恨鐵不成鋼似的說道:“你看我活的多自在,玩一個丟一個,你說大學四年,你倆咋就連我一成功力都沒學到呢?”
陸笙看了他一眼,故作不在意似的笑道:“那我問你,小婕的事怎么算?你不會忘了吧?”
小婕,就是大學剛來時陪著嬴蕩去男生宿舍鋪床的人,那時的嬴蕩可不是現在這副模樣,人很開朗,眼中蘊著朝氣。
可在十一長假嬴蕩從小婕所在的學校回來后,一切都變了,喜歡煲電話粥的嬴蕩就再也沒有長時間的握著手機傻笑過。
人雖然還是努力表現著從前的模樣,蘇牧云神經比較大條,或許沒有察覺到什么端倪。
陸笙卻不一樣,心思細膩的他始終覺得嬴蕩發(fā)生了極大的變化。
終于,在他回來后的一個月,一輛嶄新的寶馬X5停在了宿舍樓下,引來了無數人的驚羨。
嬴蕩從此開始了放蕩不羈愛自由的人生,而那個總是被他掛在嘴邊的小婕,也仿佛宿舍里的禁忌。
“以后就別提她了,大家的路不同。“嬴蕩眼神突然黯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