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宗申憤怒得手指發抖，奈何雙腿動彈不得。他示意太監將李房抬到塌前。

寧宗申示意太監將他架起來，湊在自己耳邊。

“李太醫，你可都交代了？”

“上~上皇嗯~臣~臣不辱使命~但求死的痛快”李房被灌下了和風散，最烈的春藥。情欲上頭，身體的疼痛，都快感覺不到了，意識快要徹底渙散，用盡全身力氣說道。

“李愛卿，朕會記得你的忠心，賢王也會記住，你”寧宗申竟有些不忍。

“你且安心去吧！”

說完便囑咐人端來鶴頂紅，親手遞到李房面前。

“臣，謝主隆恩。”

李房推開太監的手，雙腿戰戰巍巍跪在地上，用發抖的手，強撐著自己，慢慢在塌前做著最后此生最后一場叩拜。

他自幼跟隨父親在醫館行醫。奈何朝廷暴政，捕衙仗勢欺人，強搶民女，強征賦稅i，民不聊生。就在官兵沖進店鋪，渾身酒氣，殺了伙計，刀口對著自己，嚷嚷著要父親拿錢的時候，身后傳來官兵的落荒而逃：“上皇殺進來了，快逃命，走啊！”。

挾持著自己的官兵，低聲咒罵了一聲，顧不上殺人，便扔下刀跑了。

這才有了現在的李房。

后來暗中為賢王辦事，知曉上皇有可能被圍困，便自請進宮打探消息。

剛從賢王府上出來，就被一隊御林軍帶走，被扒光了衣服，灌下春藥，什么也不問，什么也不說，拖到了上皇面前。

很狼狽，但是很榮幸。

這一生，活也上皇，死也上皇。

幸好，消息已經傳達，任務已經完成，也算不辱使命，死不足惜。

李房雙眼微微閉上，抬手飲下那杯毒酒，流下兩行清淚，便倒在塌前。

衡城。

花黎躡手躡腳回到房里，正趴在桌子上回味今天的情形，眼睛還帶著紅潤。

花落款款進來，看著趴在桌子上的花黎。

花落也不說話，只默默坐在旁邊凳子上，伸手倒了兩杯茶，一杯給花黎，一杯給自己。

“阿黎真讓人羨慕，我連情愛是什么，都不知道呢。”花落自嘲道。

“可我很難受。”花黎依舊趴著桌子，帶著哭腔道。

“我知道，雖然不能兩情相、長相廝守，但是你還有我，還有花媽和鄭叔。我只有阿黎。我真不希望阿黎嫁人。”說完花落便要哭泣。

花黎扭身抱住花落，輕輕拍著花落的背。

“阿落，我會一直保護你的。不管我嫁不嫁人，我都會帶著你。”

“你總會離我而去的，我們不一樣。我早已經不是干凈的人，跟著你，只會是你的累贅。”花落突然哭起來，埋頭在花黎同樣瘦弱的肩膀。

“你永遠是我的阿落。”

花落離開花黎的肩膀，用手帕輕輕擦拭臉頰，諾聲問：“對了，你今日和夫子，具體情況如何。”

說到這里，花黎便有些喪氣。

“我也不知道他的心思。他似乎對學生都很好，我分不清。而且我是男兒身，我怕，我怕他知道后，會覺得我寡廉鮮恥。”

花落眼神微微閃了閃，隨即帶上笑容道“無妨，他早晚要知道。留住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是身體，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飯，不愁對你無心。”

花黎心里略微有些抗拒，直覺覺得花落這么說，有些讓她不舒服。

見花黎沒有動作，花落隨即解釋道：“嗨，我是說，夫子這樣的人，若是跟你有了親近，定會對你負責，那就只能娶你，何愁日久不生情。”

花黎握住花落的手，強裝笑道：“嗯，我會在何時的時機。”

不知為何，花黎總覺得今夜的阿落，眼里帶著計算，有些看不透她。

花落會在自己被打后，溫柔地照顧自己；會一直在難過的時候，一言不發默默陪著自己；會在被折磨后，抱住自己，但不會慫恿。今夜的她，不一樣。

風雨堂。

慕子笙也愣愣坐在供案前，回憶今天的事。

為何阿華突然大轉變？

上午，都還。。還挺順其自然的，自從睡醒后，就不一樣了，都沒有關心我是不是在樹下一下午。

“公子！”

十一依舊莽莽撞撞，拎著食盒從門外探出頭。

“公子，我熱了飯菜，你還沒用膳呢！”十一一邊往桌子上放飯菜一邊自言自語。

“公子？公子？”十一沒聽到慕子笙的回答，扭頭看了眼。

只見自己公子，垂頭散發，撐著手肘發呆。可依舊那么仙氣十足，嘿嘿。

“公子，你都想什么呢？”

慕子笙回過神，只見一張笑的欠揍的臉近在咫尺。

慕子笙沒說話，走到圓桌坐下。

“公子你鐵定有事，要不十一給你想想辦法？”十一依舊不屑的追問。

慕子笙本想給個白眼給這個八卦精，但轉頭一想，十一在女兒堆里打滾時間比自己多，指不定還真知道。

“十一，你說一個姑娘突然對你轉變態度，是為何？”

“姑娘？！公子有心儀的姑娘了？！我快有少夫人了！”十一驚訝叫道。

“咳咳，你先說為何？”慕子笙尷尬地握拳抵唇。

“那少夫人原本對你什么態度？”

“咳，原本很主動，很熱情，睡醒了就抗拒。”

“睡醒？！”十一猛地提高音量驚嘆！

想不到，公子平時衣冠楚楚，竟然這么快，就把少夫人~~

“沒，沒有。只是上午都好好的，午休再見，就抗拒，仿佛很心碎。”

“哦哦，我相信公子你肯定什么都沒干，你不是那種人。”十一一臉信誓旦旦。

“我應該干什么？我的確沒對她做什么。”慕子笙愣愣道。

“這就對了！人家心儀你，你什么都沒做！沒有回應，人家姑娘肯定以為你無意，怎么能不心碎。”十一仿佛解決了不得了的大事，就差叉腰嘚瑟。

“哦？原來如此。咳咳，若是你說對了，我有大賞。”慕子笙提起筷子，心事已了，突然格外饑餓。

十一則在心里默默忖道：要不要自己再想想辦法幫幫少爺？得趕緊有個少夫人才行！少爺的冰塊臉，真是，，沒有對比沒有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