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毅川咬著牙,足足堅持了七天,最后累到筋疲力盡昏倒。
再次醒來,面對獨自一人的空屋,廖毅川突然有一種沖動——
他不想再喜歡薄情了!
可女人說過,如果不伐竹子,就要趕他出狼族村。
廖毅川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難道她只是在耍他玩?根本就沒想過跟他在一起?
廖毅川跑去質問她。
薄情坐在編制的藤椅上,端起桌上的竹筒杯,喝一口花茶,扇著芭蕉扇,慵懶看著他:“我說話算話,可這才過七天,你就堅持不住了,未免太沒用了。”
這時,伏緒幽幽下了樹。
薄情揚了揚下巴:“你可知他當初怎么追的我?”
伏緒神色一定,冷冷晲向她。
薄情恍若未見,自顧自說著:“龍吸水知道么,我當初讓他一口氣吸干整個東海,所以啊,我還算心疼你的,只讓你伐伐竹子。”
伏緒譏誚輕嗤。
這種鬼話也會有人信?
誰料,廖毅川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繼續努力的!”
伏緒像看白癡一樣,看著廖毅川離開。
薄情倨傲揚著下巴,十分得意。
“愚蠢的凡人!”伏緒低聲冷喝。
“他可不愚蠢。”薄情卻拿著芭蕉扇起了身:“剛才我那番話,我自己都不信,他又怎會信?”
不過是隨口這么一說罷了。
伏緒眼底閃過一絲幽光:“你是不是在計劃什么?”
上次交手就知道,這女人從不做無用的事,吃個火鍋也被她拿到了證據……
他相信,她絕非單純戲耍廖毅川。
“想知道?”薄情歪著頭瞧他,緋唇愉悅勾起,沒等他接話,就朝他挑釁揚了揚眉:“自己猜。”
伏緒清冷眉眼一沉,天空剎那間烏云密布,仿佛隨時要下雨:“你可知我有興云布雨的本事,只要我想,就能讓雨季提前到來。”
“伏緒,我怎么覺得……你今天好帥吶,好耀眼哦,連皮膚都比昨天要細滑呢,來,讓姐姐摸|摸這柔嫩可愛的小臉蛋。”
薄情搖著芭蕉扇,諂媚笑著走向他。
伏緒俊容又一沉,天空瞬間下了雨。
薄情用芭蕉扇遮著頭,唉聲嘆氣:“你若想知道,我告訴你就是了……。”
她湊過去,讓他低頭。
伏緒不為所動,卻被薄情一把勾住頭上的龍角,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末了,她又叮囑:“不許壞我的事。”
“雕蟲小技。”伏緒冷哼一聲,甩袖上了樹。
瞬息間陰云盡散,熾烈的太陽高高掛起,蔚藍的天空仿佛水洗般明亮,萬里無云。
獸人們愣了愣,又繼續勞動。
廖毅川回去以后,倒沒有任何反常,白天繼續勞動,晚上繼續伐竹子。
直到三天后。
廖毅川趁著休息時間,來到村醫的屋子。
唐夢識得草藥,一直在村醫這邊幫忙,聽到動靜,抬眼一見是他,頓時想到那天他抓著她的情形。
但很快,又被卡爾憤怒的臉所占據。
唐夢臉上有些不自然,本想找個借口走來,卻被廖毅川拉住:“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你。”
唐夢有些慌,她四下看了看,掙開他的手:“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
要是被卡爾看到了,一定又會生氣。
上次她哄了好久,才把他哄好。
廖毅川見她這副態度,一時有些難以接受:“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叫卡爾的獸人?”
唐夢張了張嘴,竟沒否認,白凈可愛的圓臉紅了紅,卻撇開了話題:“你想問什么,趕緊說,我還有別的事要做。”
廖毅川目光冷了冷。
這才幾天,她對他的態度,竟然已經這么冷淡了。
廖毅川瞇了瞇眼,轉念想到來的目的,又斂了冷意,輕聲問她。
“我前幾天在山崖邊發現一株草,枝葉光滑,葉子為對,開著小黃花,花冠有些像漏斗的形狀,花的內面分布著淡紅色的斑點……。”
“那是斷腸草,九大毒草之首!”
吃下以后,腸子會變黑粘連,腹痛不止而死。
“這樣啊,那如果被食草的獸人誤食,他們也會死嗎?”廖毅川目露一絲擔心。
唐夢點點頭,凝眉問:“你還記得它的具體位置,最好把它毀掉。”
雖然剛開始不習慣獸世的生活,但跟獸人相處久了,也有了感情,她不想他們出意外。
廖毅川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我知道在哪里,我帶你去。”
他帶著唐夢出了狼族村,往高大的香樟樹看了一眼,扭頭進了叢林,又饒了一大圈,才來到山頂后崖。
唐夢是植物學家,一眼就認出那是斷腸草。
她剛想要去碰,卻被廖毅川拉住:“別動,危險,還是我來吧。”
廖毅川一把拽住斷腸草,唐夢急忙提醒他:“你閉氣,不要呼吸,聞多了也會中毒。”
“好,你離遠一點。”廖毅川叮囑一句,哪知道沒一會卻暈了過去。
唐夢嚇了一跳,跑過去把他拖到一邊:“你怎么樣,有沒有事?”
廖毅川看上去有些頭疼,他費力抬起手,按了按眉心:“我沒事,就是有點暈。”
“這里太危險了,我們還是先回去。”
唐夢使出渾身的力氣,想要把他扶起來,可惜男人太重,他又使不出一點力氣,她折騰了半天,也沒把他扶起。
“要不然你先回去,找幾個獸人過來。”廖毅川虛弱建議,眼皮子無力垂著,連呼吸也變得有些困難。
就算繼續待下去也是干著急,不如聽他的,找獸人過來幫忙。
唐夢又把他往旁邊拽了拽,才急忙跑下山,找到卡爾和麥倫,又匆匆折回。
結果,廖毅川不見了!
他們找遍整個山頭,也沒看見他的人影,附近沒有打斗掙扎的痕跡,也沒有血跡。
人到底去哪了?
唐夢想了想,又跟卡爾回到狼族村,把廖毅川不見的事告訴了薄情。
“他會不會被流浪獸抓走了?”
兩人一起出去的,如今廖毅川卻不見了,唐夢擔心又自責,說著說著眼睛紅了起來。
薄情拍拍她的肩,低聲安慰:“先別急,沒準她知道廖毅川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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