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瓔便是那王女。

如同天山圣祖為她取的名字，“瓔”一般，她是王嬰。

遠在天山的天山圣祖突然口吐鮮血，一陣咳聲后，他突然露出了笑容。

口中喃喃道：“師父，你交代的任務，徒弟完成了……”

此后便再沒了氣息。

——

鄒瓔像是沒有意識了一般，用盡全力攻向原宸，起初原宸只不過在躲閃，他并不想與鄒瓔正面對上。

那是他寵了十幾年的師妹，是他一生的光。

而如今他與她竟然到了兵刃相對的地步。

原宸雖不如鄒瓔的功法，但他怎么說也是天山圣祖的關門弟子。

只見原宸雙手幻化，凝結出一張能量罩，他想要困住鄒瓔，想要她冷靜。

但他卻低估了她的勢力，那屏障如同不存在一般，被她揮劍斬斷，毫不留情。

變換無數招式，他們卻未曾分出個勝負。原宸了解鄒瓔的招式，鄒瓔亦是，十幾年的相處，他們對彼此熟悉，連目標從來都一樣，除卻此次……

是他錯了。

若她只要他的命，便是給她又何妨？

松開手中的劍，靜等鄒瓔手中的劍刺入他的身體，他便放下了。

就在鄒瓔手中的劍只差一拳便刺入他的胸膛，突然，一道紅色的身影擋在了他的身前。

只聽一聲血肉刺破的聲音響起，那紅色身影瞬間從空中落下。

原宸看著那身影，竟然與那日的身影相重合，他瞬間慌了心神，急忙接住那身影，全然不顧自己一身的外傷。

“你……”他緊緊擁著沈汐，看著血從她的腹部涌出，一雙桃花眼中竟是一陣慌亂。

為什么？為什么要為他擋劍？為什么他的心會這么痛？

鄒瓔也恢復了正常，看著眼前的一幕，竟然有些無住。

為何一切和她所想的不同，她封閉了意識，因為她知道，自己不會下去手殺原宸，但這場戰爭需要結束，殺了原宸，是最直接的方法。

可為何此刻躺著的是沈汐。

只見沈汐虛弱的聲音響起：“師叔，不怪你，是我自愿的。”說完她為了讓鄒瓔安心還朝她露出了笑臉，卻因腹部的痛而有些強忍，惹人心疼。

她明白的惹人心疼，她也不過是個孩子，卻經歷如此多的變故。

鄒瓔的身影搖搖欲倒，君子亦一把將她抱起，看著一眼已經失神的原宸，安慰道：“不怪你，你沒有錯，錯的是我們，我們不該引戰。”

沈汐躺在原宸的懷里，感覺到腹部有什么在流逝，她笑了笑，眸中的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流，“師父，我們的孩子沒了……”

原宸抱著沈汐，早已失了心神，他似乎聽到沈汐說孩子，卻也聽不清一般。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一個女娃娃，八九歲的模樣，頭上扎著兩個小包子，一張圓圓的小臉蛋，紅撲撲的，一雙格外漂亮有神的大眼睛。

她總是追著他跑，他總是有意無意地躲著她，不知從什么時候，那抹清冷的白色身影變成了那小丫頭一身粉色紗裙的模樣。

他看著她笑，他心中也高興，卻故意擠兌她，惹她哭，然后自己再哄她。

他習慣了她追著他跑，他每次出去總會記得她的喜好，給她帶著小禮物，不知什么時候他將她放在了心中，卻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