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生，今天又麻煩你過來指導犬子功課。”

“不敢當，不敢當，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

秦易低著頭看著面前兩個進行商業胡吹的中年男人，撇了撇嘴。

哼

虛偽的老男人

不過想歸想，秦易的行為卻不敢有絲毫的放縱。

尤其是剛剛看的那幾分鐘，讓他瞬間就絕望了，八股文這東西也不是完全不能看懂，憑借他的聰明才智還有記憶力，估摸著只要有那么個一年半載，不說都能精通，但是大體上也可以糊弄過去。

可是現在這樣，那就完全是兩眼一抹黑，啥都不清楚了。

只能乖乖的，看看能不能到時候少挨兩棍子。

哎，我，秦易，有點慌

不過卻不敢說出口怎么辦？

想想，秦易開始考慮裝病的可行性以及應對方法了。

一邊想著，一邊抬頭看起了那個可能在幫自己養花的張先生。

大約四五十歲，看起來倒是頗為儒和，大氣，目光明亮且自然，讓人一見就能生出一定的好感。

而那個便宜父親也不差，三四十歲的樣子，面容俊朗威嚴，一般的小官根本培養不出來這種氣勢。

“那我要不然寫幅字送給秦少爺吧”

也不知道他們聊了些什么，都快將秦易給忘記了，這才突然想起他，張先生更是表示要送秦易一幅大字。

小書童這時候也不裝鴕鳥了，聽到這里快步上前研磨。

而秦易也沒閑著，在便宜父親的眼神指揮下，趕忙取了一張宣紙鋪在書桌上。

“這個是？”

張先生正準備沾墨寫字的時候看到硯臺旁的小石頭時，頓時愣了一下，有些遲疑的問道。

小書童看了看張先生，有回頭看了看秦易，在用眼神確認了一下才說道：“這是我和少爺買白貂的時候，別人送的，聽說還和水鬼......”

說道這里他似乎想起了老爺平素最不喜歡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沒敢繼續說下去。

“水鬼一說大體上是騙人的，不過這東西倒是挺有趣的，能否可以送給我。”

張先生放下毛筆，笑瞇瞇的拿過小石頭，環視了一下其他幾個人，自然的說道。

“這東西先生你不要，我到時候也會讓犬子丟掉，先生你能拿著是最好的了，不過子不語怪力亂神，先生還是注意一些。”

秦易的便宜父親客客氣氣道，而這也完全讓秦易失去了自己的判斷。

按照原先的想法，張先生也許是個大才，所以雖然被請來教自己，但終究只是先生，讓他幫著養花也實屬正常。

可是現在客氣成這個樣子就有些不是很正常了，要是被便宜父親知道前身好像讓他幫著養花會不會打死自己。

不過略過這個不提，再回到張先生身上，其實也就可以確定這個張先生的身份上還是有些問題的，也不能說是有問題，只是他的身份可能并不是只有教書先生這一樣。

或許，他就是那個除掉水鬼的張天師呢。

秦易默默的判斷著，不過臉上卻不落聲色，小心翼翼的站在張先生的旁邊，觀摩著他寫字的樣子。

現代人大多不會寫毛筆字，不過秦易算是個例外，他外公是個書法大家，而小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住在那邊，外公也不懂其他的，干脆就一直教他書法，雖說寫的只能說一般，不過眼界卻不低。

不過張先生的字很特別

字體還有筆鋒都有著自己的小習慣，并不是很好，但是整體的字里行間卻意外的有種韻味，一定要說的話，就好像是有了精氣神一樣，反而別有一種特別的美感。

假如是外公看到這幅字的話，大概是先可惜一下寫字的人最初的一些壞毛病沒有修正過來，沒有讓這幅字成為傳世之作，然后將字裝裱起來，好好保留下來。

這倒是不是表里不一，很多字只是單純的好那是沒有用的，比如電腦里打印的字，工整，對稱，美觀，任何字體都可以隨意的出現，但是絕對不會成為一個藝術品。

而這個字就可以算是藝術品，只是距離傳世之作稍稍有些欠缺，并且欠缺是一些工匠都可以達到的部分，就讓人感覺更加有些可惜了。

而這也讓秦易對他有了一絲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經歷才會讓他寫出這樣的字出來的。

“秦大人，府衙傳來了消息”就在秦易幫著裝裱字畫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通報。

“你看，麻煩先生了。”

秦易的便宜老爹有些為難的看了看張先生，不過考慮到事情的輕重緩急，也只能先告退。

“先生你知道那個小石頭到底是什么東西嗎？”

等到便宜老爹走出書房，秦易的膽子稍稍大了一些，將書童打發出去之后試探性的問道。

“你相信有水鬼這種東西嗎？”

不過意外的，張先生反而先問了他一個問題。

“我不知道，畢竟從來沒有見過，不說先生您剛剛不是說不存在嗎？”

秦易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畢竟他別說水鬼這種玄玄乎乎的東西了，就是是這個府里的人都不認識幾個，這個問題對于他來說也著實有些難了。

“你信的話，它就存在，你不信，那它自然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張先生似乎在打妄語，假如在地球，他就是典型的唯心主義者，放到特殊年代更是被批判的典型。

隨即他捏起小石頭，似乎想試驗一下，或是展示一下什么。

“可這個......”

說道一半，秦易的話停止了，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個半透明的怪物，張牙舞爪的，并不斷的試圖完全成型，可卻始終差了一絲。

張先生的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將小石頭收到自己身上的荷包之中，暗自嘀咕道：“居然是個次品，不過也行吧。”

秦易相信這其中的變故應該和自己吸收的陰氣有關系，急忙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問道：“先生，這到底是什么？”

“真實的世界，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先回去了。”

張先生似乎并不想說清楚，含糊的說了一半就走了出去。

哼

最討厭別人說話留一半的了

要不是考慮現在可能打不過你，我就放小書童咬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