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以了嗎？已經一個小時了?！?

“再等等吧，我還不太熟悉。要想讓一輛馬車浮起來，計算量太大了。最后一部分我還在斟酌。”

“我會等……您繼續。”

研究生欲言又止，還是在一旁默默地看了起來。

就算這次的煉成陣的范圍更大，在他眼里也不過是一個中型規模的煉成陣，不至于要花一個小時還不能畫完吧？

“這一塊我不太清楚……唉，頭疼。就這么畫吧?！?

何遇最后在一旁加上了延時語句，以免煉成陣啟動時會干涉到自己，他盡量把時間設置得久了一點。

“好的，呃，目前為止已經畫完了，隨時可以啟動。啟動之后，這輛馬車就會升到天上，注意一些安全吧，小心被砸到?！?

這是一個兩米左右的煉成陣，和大部分煉成陣一樣加上了許多煉金術材料，加了一個大塊血石，這是整個煉成陣中最昂貴的材料，能值兩千左右的第納爾。

稍微不太一樣的是，它的上面放了一輛馬車，足有五百千克重，只不過沒有載人，也沒有馬。這是研究生執意要加上去的，為此他自掏腰包買了一輛快報廢的馬車，花了將近五萬第納爾，實在讓何遇感到費解。

“一個大塊血石，三百克，驅動一輛馬車，五百千克?！毖芯可统鲢U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這似乎也是研究院工作的一部分。

“何遇先生，開始吧?！?

聽到指示，何遇連通了回路。之后趕忙跳到一旁，他可不愿意被拋到天空再摔下來，凱旋廣場的慘狀他早已見過。

何遇在心中做著倒計時，馬車如預期一般慢慢漂浮了起來，研究生點點頭，又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不過煉成陣的效果沒有想象中那么好，馬車只稍微懸浮起了兩米的高度，已經達到了最高限度，搖搖欲墜的保持了半分鐘的時間，馬車就轟然落地，輪軸發出不堪的受力聲。沒有砸到任何人。

研究生又點點頭，在本子上做著新的記錄。

“我有一個問題，如果血石消耗光了，它就會直接落地嗎？而且，引力的方向只能是正上方嗎？如果修改引力的方向，煉成陣還可以啟動嗎？”

“你的意思是什么？”何遇摩挲著腰間的仲裁者，奇怪地看著他。

“它會升起來，必然也會落下，對吧。能不能減緩它下落的引力，讓它可以平穩下落，我相信這是可以做到的。而且，它應該也可以由引力牽引，向不同方向移動，而不只是直上直下。如果煉金術可以做到這兩樣成果，那就有很多事可以做了?！?

“你是說，讓馬車飛起來？就像傳說中的龍一樣？”何遇的瞳孔陡然放大，他感到極為不可思議。

“對！就是這個意思！既然你的煉金術發現了引力作用于萬物的關系，我們就能從此擺脫引力的束縛！”

“這怎么可能呢？飛在天上，這……不過，這的確可行，無論在哪個方面，這都是可以做到的?！焙斡龅刮艘豢跊鰵?，腦子里浮現出無數可能。

這才應該是引力煉金術的真正力量！

帝國人雖然掌握了這項煉金術，卻遲遲沒有用到正途。由艾薩克—牛頓爵士提出的萬有引力，就像他提出的所有其他理論，絕對有著廣袤的用處。

不只是將其他人拍飛，不只是將一塊方尖碑升起，不只是讓一個蘋果浮空，相反，那位帝國的騎士一開始就找到了正確用法！

飛起來。

脫離大地，讓世界從二維變成三維，這才是艾薩克爵士的真正遺產。

“我可以做到，只需要給我更多的時間，如果你有以太的話，那就更好了?！?

何遇掏出了腰間的仲裁者，走回了馬車旁。

他第一次有了大局在握的感覺。

……

安德切爾邁著清脆的步伐走了過來，他聽說馬雷克為何遇聯系了一家研究院，想來看看他們的情況。

何遇和研究院的研究生倚靠在一輛馬車旁，不知道在說什么。何遇打了一個響指，臉上一絲詭異的笑容，他身邊的研究生也露出了更狂放的笑容。

“怎么樣啦？何遇？你們這么看著我，是要干什么？”

“沒什么，哈哈，只是想請你來協助我們，可以坐進這輛馬車里嗎？”

直到安德切爾一臉懵懂地坐進馬車，才知道發生了什么。

“車廂里怎么有煉成陣？以太！”

“抓緊，坐穩了！”何遇啟動了煉成陣，銀光自煉成陣中亮起。

“你們在干什么，哇哇哇——”

在安德切爾的驚叫中，他陡然感到了一股升力，車窗外的大地開始下沉，不，馬車在升起來！

“何遇！你敢對我這樣！”

“現在，開始前進！”

說罷，何遇又啟動了另一個煉成陣，同樣的，這個煉成陣上也有著幾滴以太。

又是向前的推力，安德切爾緊緊地抓著把手，張大了嘴。

他們在幾十米的空中，周圍的衛堡已經在他們的腳下了，更過分的是，就像在平地行駛一樣，馬車直直地在空中向前移動著，不一會兒就從一道城墻上穿了過去。

“現在開始下降！”

安德切爾再次感受到了大地的引力，幾分鐘不見，卻分外的陌生，他像是坐在棉花上，特別的輕柔。

“引力減弱，保持均速！”

馬車受到的引力不足平常的五分之一，輕輕地落在了地面上，只輕輕地震了一下，還是因為沒有安裝彈簧減震器。

安德切爾沉默了很久，才抬起了頭：“你們用煉金術做了這些？該死的……我是說，你們做得很不錯。連我也沒有想到，一個飛起來的馬車?！?

“哈哈哈！我們成功了！”何遇高興地笑道。

研究院的研究生也笑道：“是的，我們成功了。何遇先生。我們能用這個煉金術謀取無數的財富和榮譽，未來的大門已經敞開了?！?

何遇點點頭，突然說道：“我決定了，對所有人開放這個煉金術的源技術圖樣，不對版權和專利做要求。”

“什么？這是你應得的權利，為什么不要呢？”研究生愣住了，又問了一遍：“你確定嗎？”

“艾薩克爵士的《原理》在南方沒有版權，才被各種印刷廠盜印了三百多萬，說實話，我買到的《原理》也沒有版權。是帝國人最先開發出了這個煉金術，我只是改進了它而已。追根溯源，它的思路還是來自艾薩克爵士，既然艾薩克的思想沒有版權，我也不應該要求版權。為什么要守著煉金術謀取利益呢？每個人都應該掌握這個煉金術，就像艾薩克爵士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