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邀你共進量子早餐
- (西)索尼婭·費爾南德斯·比達爾 弗蘭塞斯克·米拉列斯
- 2358字
- 2019-06-10 18:05:36
古雅典之旅
第一段旅途可謂一帆風順,我們成功“降落”在公元前357年的古希臘。
“根據我的計算,咱們現在應該離阿加德米學園很近了。”我對弗蘭塞斯克說。
“哎呀,你什么時候長出大胡子了!”弗蘭塞斯克瞬間離得我遠遠地說。
他沒有發現,我在扎起頭發之后還給自己戴上了個大胡子,因為這在古希臘時期很流行。
“在古希臘,女性是不能出入阿加德米學園并參加討論的。因為在那個年代,女性參與文化活動是不被認可的行為。你把這個東西戴到耳朵后面,”我對他說,“這是一個簡易翻譯器,可以翻譯你聽到的話,也可以翻譯你說出的話。有了它,你就可以聽懂古希臘語了。”
就在弗蘭塞斯克剛想問什么的時候,兩個男孩兒走近了我們,邊走邊向一只流浪狗扔著石頭。
這時,我們背后傳來一個聲音:“小伙子們,放過那條狗吧,它讓我想起了一位去世多年的老朋友。”
兩個年輕人對說話的老者尊敬地點頭行禮,然后迅速離開了。
“我的老師蘇格拉底特別喜歡開這類玩笑。”老者一邊說一邊走近我們,“他認為人死后會回到這個世界,甚至變成動物的樣子!”
我和弗蘭塞斯克模仿著剛才那兩個年輕人的樣子對老者行禮。
“你們是外地人吧?”
“是的,先生。”我回答,“我們要去阿加德米學園,想去拜會亞里士多德。”
“正巧我也要去那里,如果你們不嫌我走得慢,可以跟我一起走。”
阿加德米學園氣勢恢宏,“非幾何學家不得入內”的字樣在白色大理石門楣上清晰可見。
我們并沒有因此而止步。
我們穿過了一道連拱廊,廊中擠滿了穿著袍子的老少學者。一位少年舉著星象盤,上面的點點亮光代表著天空中的繁星。少年身旁,一個身形魁梧的人展開了一張寫滿了公式的羊皮紙,并用自己的羽毛筆做著修改。
我們混入人群,進入了古典時期學說的搖籃。一想到后來的整個西方文明都將誕生于此,一股優越感便油然而生。
穿過寬敞的大廳,長者把我們帶到了一間階梯教室,臺階上擠滿了眼露好奇的人。我們在后排坐下,懷著激動的心情,看著亞里士多德正發表著他的演講。“天空的形狀必須是球形的,因為這種形狀最符合天體的本質,也是最原始的形狀。你能對直線添上幾筆,但是對圓的曲線卻絕不可能,所以畫出圓形的線條是完美的。如此看來,做圓環形運動的物體的軌跡形成了球面,與它毗鄰的物體的運動軌跡也是球面的,也就是說形成了球面的嵌套……”

“課好像已經講了一半了,”弗蘭塞斯克喘著氣說,“他說的東西很難懂。”
“亞里士多德正在講他的天文理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我應該是在他的著作《論天》當中讀過。亞里士多德認為,宇宙被分為兩個球體,或者說兩個相對的部分:一個是完美的,對應著天體;另一個是不完美的,對應著地球以及地球上發生的所有事。這兩個部分都被月球分割開來,因此宇宙也就被分割成月上世界和月下世界。根據他的觀點,地球雖然不完美,但卻位于宇宙的中心,由水、氣、火、土四種基本元素組成。在這個不完美的世界中,所有的運動都是直線、孤立的。但是天體卻是由第五種元素構成的,叫作以太,也稱第五元素。在天體上,運動是環形、連續且呈同心圓狀的,所以是完美的。”
解釋完之后,我們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亞里士多德的演講上。
“實體一共有三種:被運動的、運動的,以及處于這兩者之間的一種永恒的實體,并非被運動而運動……”
“這是在講神以及所有事物的運動起源。”弗蘭塞斯克小聲對我說,“我之前在準備哲學考試的時候背過。這應該是第一推動者理論,主要內容是一個物體能夠開始運動,是因為受另外一個物體的外力推動,而這個施加外力的物體之所以運動,也是因為受了其他物體的推動。如果追根究底,就會出現這樣的問題:運動究竟是怎樣產生的?”
“回答這個問題簡直比說出宇宙大爆炸之前的世界是什么樣的還難!”
“亞里士多德認為,神是運動的第一推動者,一切運動的起源都是神,這是通過吸引力來實現的。我記得他說過:被愛者推動施愛者。”
坐在前排臺階上的學生回過頭皺著眉頭看我們,顯然是在讓我們安靜聽老師講課。亞里士多德這時已經講完了,和我們一起前來的老者走上講臺。
我們正驚訝著,這位白色大胡子、高鼻梁的老者開始講話了。
“請大家設想一個洞穴式的地下空間,有一條長長的通道通向外面……”
一名觀眾嘟囔著說:“柏拉圖又開始講他的洞穴了!”
聽到這些,我用胳膊肘碰了碰弗蘭塞斯克,激動地說:“原來和咱們一起來的老者就是柏拉圖!”
我的朋友一臉驚恐地看著我:“索尼婭,你的胡子快要掉了!”
坐在旁邊的幾個人向我們投來疑惑的目光。
“咱們還是在挑起事端之前趕快跑吧!”我慌亂地說,“是時候回到時間機器里了。”
時間機器的門一開,我們毫發無傷地回到了家里的書房,終于可以喘口氣了。
“我簡直不能相信咱們剛剛經歷的一切!”弗蘭塞斯克激動地歡呼,“咱們居然和柏拉圖一起去了阿加德米學園,還聽了一節亞里士多德的課!”
“我去泡杯綠茶,幫咱們平復一下心情。咱們只有幾分鐘的休息時間,馬上就要開始第二次時間旅行了。”
“第二次時間旅行?”我的朋友在我燒開水的時候問。
“當然了!”我用驕傲的口吻說,“你不會以為時間旅行已經結束了吧?剛剛的時間旅行讓我們了解了古希臘的宇宙論,這個理論直到17世紀還被天主教所認可呢!兩個遵循完全不一樣規則的世界:一個是不完美的塵世,生活在這里的人們有各種各樣的弱點和激情;一個是完美和諧的天界,天使和惡魔是那里的主宰。”
“我懂了。”弗蘭塞斯克喝了一口水說,“但是那些這么有智慧的人竟能萌生出如此奇怪的世界觀,還真是不可思議。”
“你可不要這么輕易下結論,沒準兒我們當下對世界的認知也是‘暫時的’呢!”我一邊為下一趟時間旅行準備服飾一邊說,“咱們還是繼續時間之旅吧。這次要前往17世紀,也就是伽利略和開普勒開始推翻舊科學,推開啟蒙運動大門的時代。”
我催促冒險伙伴趕快穿上我給他的衣服。
“現在我們將要去認識的這個人完成了一項危險的任務:將天地統一了起來。”
我又將弗蘭塞斯克推進了時間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