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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Chapter. 6

  • 卡爾多派對
  • 鱷魚隊長
  • 3312字
  • 2020-02-14 10:48:37

吃完早餐之后,詹曠按例去泳池游泳。我閑著也沒事,索性跟著他一起下了水。

三百六十平米的室內泳池,水是剛換過的,底下的瓷磚是藍色的,像海平面一樣。試了試水溫,暖暖的,很舒服。

我在泳池邊玩了會兒水,才等到詹曠出來,他的頭發(fā)濕漉漉的,胳膊和胸前還有水珠淌下,腰上松塌塌的環(huán)著一條浴巾,結實性感的腹肌若隱若現。一瞬間我有些看呆,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些天馬行空的畫面——

回過神來,我流里流氣地朝他吹了個口哨,滿臉都是你懂的表情。

詹曠淡淡掃了我一眼,直接伸手取下浴巾搭在架子上,大大方方滿足我。

我在心底感嘆詹曠對身材的管理真是嚴格,明明都三十好幾的人了,還要顏值有顏值,要身材有身材。反倒是我有些不好意思,老臉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一顆心撲通撲通像小鹿亂撞一樣。

“詹先生,您大早上就讓我看到這么血脈噴張的畫面是不是有點不太好?”我故意捂著眼睛大聲道。

誰料詹曠只睨了我一眼,下一秒整個人就像一柄利劍一樣,兀地刺向平靜的水面,鋒利的刀刃劃破靜謐的空氣,等我睜開眼,他已經游出了幾米開外。

水花濺了我一臉,我不甘示弱地脫掉浴巾,也跟著他跳了下去。

因為太久沒有鍛煉,我的體力大不如前,只游了半圈就氣喘吁吁的停下來了。

已經游完一圈的詹曠見到我要死不活的趴在瓷磚上,不禁停下來摘下泳鏡看我。

“怎么不游了?”

我抬了抬眼皮,有氣無力的說:“我好累。”

“少裝,你就是缺少鍛煉。”詹曠皺著眉頭,用老年人督促晚輩的語氣說:“每天鍛煉一小時,健康生活一輩子。你別磨蹭,趕緊給我游。”

“知道了。”

我滿臉心不甘情不愿。

“趕緊的。”詹曠見我沒動彈,舀了一勺的水潑我。

于是我像只小鴨子一樣在前面慢吞吞的游著,詹曠則像趕鴨子的老爺爺在后面跟著我。

俗話說道高一尺,莫高一丈,很快我就找到了偷懶的方法。

每當詹曠看我的時候,我就很賣力的使勁撲通撲通......

當他沒看我的時候,我就浮在水上隨意的漂著,臉埋在水里吐泡泡,只有胳膊和腿時不時動一下。

機智如我,我慢悠悠地吐著泡泡,感覺自己像海底的一只熱帶親嘴魚,懶散自在地暢游在水底世界里。

正當我腦洞大開竭力幻想的時候,冷不防頭頂一只大掌壓了下來,我的腦袋被一股大力往下摁,我換氣不暢差點嗆水,嚇得我趕緊站了起來。

“玩兒我?”

高大的身影映在水面上,詹曠站在我面前,有些危險地瞇了瞇眼睛。

“我......我我我......繼續(xù)游......”對上詹曠的冰塊臉,我嚇得一哆嗦,連說話都變得磕磕絆絆了。

見他臉色不妙,我條件反射就想跑。

詹曠一秒洞悉我的想法,一伸胳膊輕輕一拽就把我撈了回來。

“原地蹬腿三百次,我看著你做。”

......

時間很快就打發(fā)掉,中午的時候,Anny和管家也回來了。用完午飯后,詹曠讓人把行李抬上后備箱,準備出發(fā)去機場。

詹曠換了件黑色的高定西裝,又到衣柜里抽了條深藍色條紋領帶出來系上。他在試衣鏡前打領帶,我在后面微微仰著頭看他,臉上的神色欲言又止。

“怎么了?”詹曠問。

我想了想,還是跟他說:“等會兒我們分開走吧。”

詹曠點點頭:“我知道,一會兒你坐前面的車,我跟在你后面。到了機場,你從5號門進,我從8號門進。”

看到詹曠這么將就我,我心里微微有些動容。

管家上來告訴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fā)。

“走吧。”詹曠看我一眼。

我一聲不吭的挽著他的手臂下樓,走到門口的時候,我松開他的手,站在原地沒再往前走。

詹曠走了幾步,折返過來問我:“怎么了?”

我抬起頭看詹曠,他也正在看著我。我想了想,還是決定踮起腳尖輕輕地親了一下他的嘴角。

詹曠眼神閃爍,看著我笑了一下。

我有些不自然地別開目光,對他說:“謝謝你。”

“我還以為怎么了。”詹曠頓了頓,又說:“別光顧著嘴上說說,來點實際行動?”

微風輕柔地吹過,我的頭發(fā)有些許凌亂,詹曠伸手把我的碎發(fā)捋到耳朵后面,又捏了捏我的耳垂。

我打掉他的手:“滾。”

詹曠輕笑了一下,嘴角彎了彎。

“知道了。”

詹曠胳膊一夠就把我摟進懷里,我的臉貼在他剛熨好的西裝上,聞著他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我抬起頭,眼睛亮閃閃的看他。

“你的話我才不信。”我又扭頭去看旁邊的管家:“老陳,以后我問起他的行蹤,你可千萬不許瞞著我。”

旁邊的管家偷偷瞄了眼詹曠的臉色,然后沖我點頭:“放心吧,太太。”

我笑了笑,從詹曠懷里掙脫出來,又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

“那我走了。”

“等一下。”詹曠把我喊住,遞給我一個巴掌大的零錢包,上面印著卡通檸檬圖案,可以說是非常小清新了。

我疑惑的看著他。

“我把你的身份證裝在里面了,等會兒你把登機牌也放進去,免得你丟三落四找不著。”他皺了皺眉頭,又從口袋里拿了些東西,握著拳頭伸過來。

“把手伸過來。”他朝我抬抬下頜。

我聽話的伸出手掌。

他輕輕碰了碰我的手心,我的手里頓時多了幾顆牛奶糖。

他又在邊上叮囑我:“不要熬夜,記得按時吃飯,多喝熱水,保溫杯我放在你的箱子里面了,邊上給你裝了兩袋毫菊和枸杞,記得泡來喝。”

“你煩不煩啊,啰嗦死了。”嘴上這樣說著,我卻不自覺勾起了嘴角。

詹曠走上前把車門打開,又幫我護著頭,看我鉆進去后,他才把門關上。

自己則繞道后面,上了另外一輛車。

楓藤纏繞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兩輛黑色的汽車一前一后駛出了公寓。

午后的陽光刺眼,落在干凈如洗的黑漆車頂蓋上,反射出白亮的光斑。

飛速轉動的車輪壓過干凈的柏油路和斑駁樹影,發(fā)動機的聲音很小很輕,我看著車窗外急速倒退著的行道樹,想象著此時此刻詹曠在做些什么。

他應該在翻看秘書剛送來的文件,臉上的神情專注而又嚴肅。一邊看著文件,一邊聽著藍牙耳機里的電話會議,時不時會喝點紫砂茶杯里泡的雨前龍井,伸手拿茶杯的時候,可能會露出手腕上走位精準的腕表......

汽車四平八穩(wěn)的行駛在公路上,即使上了高架橋,兩輛車也依舊維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在經過了無數個紅綠燈和彎道后,汽車終于在機場門口停下。

詹曠的車繼續(xù)往前走,最后停在八號門口。

我穿著一身休閑簡約的黑裙小白鞋,又拿出墨鏡帽子和口罩戴好,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之后才下了車。

我拖著行李箱,排隊經過防爆檢查才進門,按照平時的流程找到值機柜臺辦理行李托運,然后熟練的摸出化妝品包包、分放好充電寶和手機筆記本過安檢,整套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一看就是經常出差的人。

過完安檢,我背著雙肩包走到19號登機口,恰好詹曠也從另一邊出來,趁著周圍沒多少人,我沖他挑挑眉。

結果詹曠像沒看到我一樣,一臉神色冷漠,老陳拖著20寸登記行李箱跟在他身后,倆人闊步向前走,目不斜視。

我不由得有些氣惱,一時沒留神腳下,一個蒜苗高的小男孩就和我撞到一起,小小的人一屁股就坐到地上了。

“不好意思。”我急忙蹲下把小朋友扶起來。

小朋友朝另一個方向看過去,略微帶著些哭腔喊了聲‘媽媽’。

我抱歉朝那位女士說:“不好意思,剛剛不小心撞到了小朋友。”

“沒事。”女士溫婉一笑,然后對小男孩說:“元寶,媽媽是怎么教你的?撞到了姐姐要說對不起。”

小男孩奶聲奶氣的對我說:“姐姐對不起。”

聽見這話,我心底頓時感嘆這個家庭教養(yǎng)真好。

“沒關系。”我笑了笑,拿出幾顆牛奶糖給小朋友。

小男孩不敢接,抬頭看了眼自己的媽媽。

我輕聲對他解釋:“這些糖果只獎勵給勇敢的小朋友。”

小男孩見媽媽點頭同意,這時才伸手接過。

我含著笑,摸了摸小朋友的臉。等他們走了之后,我從地上站起來,周圍有人過來拍我的肩膀。

“您好,請問您是舒千瑞嗎?”

我眨了眨眼,捂得這么嚴實都能認出來。

不等我回答,周圍又有幾個路人走過來。

“是舒千瑞吧?可以給我們簽個名嗎?”

有人拿出手機在拍照,我點頭接過筆和紙簽名。

“東方航空MU5379號航班前往BJ的旅客請注意,您的登機口已經打開,請您前往23號登機口登機。”

聽到廣播里通知的是詹曠的航班,我下意識地就朝旁邊的登機口方向看過去,隔著擁擠的人群,詹曠正拎著他的商務行李箱排隊走過去,許是察覺到我的目光,他若有所感地回頭朝我看了一眼。

寬大的帽檐擋住了我的大半張臉,我又戴了口罩,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我。我被人群團團圍住,只好踮起腳朝他的方向望了眼。

“您好,能和您拍張照嗎?”

一位男粉絲舉著手機擋住了我的目光,我只好放棄掙扎不再尋找詹曠的身影。

“可以的。”我摘下帽子和粉絲合影。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滂沱的雨水澆在巨大的落地窗上,然后順著光潔的玻璃湍流而下。像一條長江大河的眾多分支一樣,中心開花,呈放射狀向四周流淌。

我們被沖向即將前往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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